小厨房里只有现成的食材,连朱佑樘钓到的鱼也被清理好放在案上。张语看看灶里,幸好还知道叫人生火,不然就给你们父子吃生鱼片。
张语利用现成食材做了四个菜一个汤,小猪欢呼一声:“我还没有用过母后亲手做的饭菜呢。”
朱佑樘瞟他一眼,夹了块鱼肉进他碗里“那你可要多吃些,你母后的手艺很是不错。”
那鱼张语仔细看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法,竟将鱼刺剔得干干净净。
张语盛了一小碗鱼汤给小猪“来,乖乖,再喝碗汤。”又转身去厨房里盛了熬制的姜汤一碗递给朱佑樘“喝姜汤。”
朱佑樘看看儿子碗里奶白色的鱼汤,再看看自己面前颜色不甚讨喜的姜汤“阿语也淋了雨,你怎么不喝?”
张语横他一眼“我身体好着呢,刚才谁在浴室里狂打喷嚏的。”
朱佑樘笑了“还是喝一碗的好,你不是常说‘上医治未病’,喝一碗吧。”
张语懒得听他絮叨,起身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咕噜噜喝了下去。朱佑樘这才慢条斯理的端起姜汤来喝,心情却着实好了起来。
小猪喝完汤,抱着肚子:“照儿圆了,吃不下了。”
张语安置儿子睡下,看雨还没有停,朱佑樘施施然的在灯下画画。张语这才省起,明日又是休沐,难怪有这个闲情来陪她们过居家日子。
靠近一看,画上正是她下水前坐在岸边伸了脚试水的模样。寥寥几笔,却把她初时几分畏寒的模样勾勒得惟妙惟肖。
张语上床搂着儿子睡下。
朱佑樘随后熄灯上床,把熟睡的小猪移到内侧
“改日再住这里,得把这床换换。一直吱吱嘎嘎叫个不停。”他还好意思说,张语横他一眼。
“让照儿搬回来吧。”
“呃,不行。”
也许是换了床不习惯,小猪迷迷糊糊的醒来。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还不睡啊?嗯,我怎么睡到里边来了,我要睡中间,要睡中间。”
张语拢好衣襟,伸手把小猪抱到中间。
小猪搂住母亲的脖子“妈妈,刚刚有怪声音,是不是有妖怪要来抓照儿。”
张语心虚的拍拍儿子“呃,不是的。父皇就在这里,会保护照儿的,照儿不怕。睡吧。”
待小猪再次沉沉睡去,张语怒视朱佑樘“你也看到了,他还这么小,会害怕,会担心。你怎么忍心让他一个孤零零的住在端本宫?”
“哪里是孤零零的,乳母、太监一大堆,晚上还有守夜的宫女,比你自己照顾还要经心。”
“你小时候还不是住在仁寿宫长大的。”
“我那会是万贵妃要害我,现在的宫中,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反正你就是不答应就对了。那么,依照宫规,我这个皇后也不应该住在乾清宫。”
“阿语,你不要同我闹,我也是不得已。我知道你想过一家子和和乐乐的生活,可我们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照儿也不是普通孩子,以后九州万方都要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你要体谅我。”
张语不知道要怎么来说服朱佑樘,在他的想法里他的做法才是为了长远考量。可是,她不能放任小猪这样被养大。
经过交涉,张语争取到了小猪的探视权,也算一点进步。这样她可以时常过去看看,也可以往端本宫安插人手。这日晚间,张语照例泡在汤池里保养皮肤。她靠在池边打瞌睡,还要大半个时辰才能起来。
迷迷糊糊却听到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吃惊的睁开眼“你怎么到这边来了?”寝殿里有两处浴池,各引了温泉水。除了那次淋雨没办法,两人向来是各洗各的。
朱佑樘下水来抱住她“那天我就想。”
“你不是一向说‘床上做夫妻,床下要做君子’么?这个样子可不像你。”
“你说的,这叫夫妻情趣么。”
哎呀,原来木头也有开窍的时候啊。这些年,在床上,朱佑樘是热情如火,下了床,却是判若两人
“原来在水里这么舒服。”
张语笑出声来。
“不许笑。”朱佑樘正替趴在池边的张语重新清洗,见她兀自笑个不停,调整她的姿势,放低腰身,从后进入。
平日在床下这么克制的人,玩起来竟然这么疯。不过她也能配合就是了。她转过头来,和朱佑樘亲吻。
一池的水花随了他们一同起舞。
水花好久才平静下来“要过年了,等封了印我们带照儿出去看看京城,去看看上元灯会。”
“嗯,好。佑樘,你今日好像很欢喜啊?”
朱佑樘滑入水中“阿语可还记得弘治五年,苏松河道淤塞,泛滥成灾。当时命工部侍郎徐贯主持治理,如今历时三年总算完成。从此,苏松消除了水患,又可再度成为鱼米之乡。”说来也奇怪,在朱佑樘统治期间,自然灾害显得异常频繁和严重。朱佑樘对黎民的苦难深为不安,这些自然灾害时时困扰着他。
“我自问登基以来,没有枉杀忠良,没有荒废朝政,没有横征暴敛,遗祸黎民。”
“所以荀子才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么。”张语也滑下去,手抚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