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灵柩的安排,话刚开了头,却被太后,太后说“这件事,又不急的,叫阴阳监挑个好日子起棺,皇上就不必操心了,还是先养好自己要紧。”
“可是,朕想送姐姐一程!”皇甫世煦忍着打喷嚏的,勉强争辩道。
“皇上!”舒太后叹气“本来哀家是不同意迁出公主灵柩的,可皇上提到安抚与体恤,又感念骊珠为朝廷所作的一切,哀家这方勉强认可,但南宫一家的问题终究尚未解决,皇上如果大张旗鼓的迁灵,势必引得众说纷纭,那么之前所遮掩的库银一案,怕再难遮掩下去,哗天下之大稽的后果,皇上,你要三思啊。”
“母后的意思是”
“挑个黄道吉日,派一队人马,悄悄的护灵过去,让珠儿那边好生准备合葬之事便可。”
“那不是委屈了皇姐吗?”皇甫世煦既觉为难,更是失落万分。
“有什么办法,迁陵本来就委屈了你皇姐,难道你先就没想好?”苏太后站起身“此事就这么定了,皇上你不要再记挂在心上了,还有诸多大事,等着皇上你养好身子去处理呢,且不可因小失大,荒废了正事!”
舒太后的态度坚决,皇甫世煦心中明白,再无回旋余地,暗自神伤中,昏昏沉沉睡了整整一天。
百万庄内灯火通明,自从被烧之后,好久也没这么热闹过,不仅怜牧宴请玉鸣和也哲,便是其他众人也有了陪桌的资格,觥筹交错间,玉鸣感觉到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被捧为掌上明珠的日子,幸福和温暖,只除了少一个视若兄长的人,以及内心里不时翻涌的疼痛。
也哲是客,并且真真正正成了旁观客,即是连陪客都不如的摆设,人家陪客,自当是一家人,都还可以围着玉鸣打转,说上几句贴己的话,他却干巴巴的坐着,既插不上什么话,也根本无人搭理。
但也哲却还是笑吟吟的,目光所及,早已换上女装的玉鸣,显得尤为娇俏动人,其实,从第一眼见到玉鸣,他就已瞧出她是女扮男装,只是为了行路方便,他才没有揭破这层。
中原的女子白净纤秀,凝脂般的肌肤闪动着珍珠一样的光泽,不像雅枝,充满野性和帅气,但似乎更让人产生一种想要保护对方的冲动,他说玉鸣像雅枝,实际上一点也不像,唯一率直和可爱,倒是有几分相似,可雅枝是那种颦笑皆写在脸上的女孩,而玉鸣,则似乎在柔弱背后深藏着什么难以言喻的隐忍,这让也哲好奇,也平添不少怜惜。
玉鸣此刻的开心,是真实的,就好像流浪已久的孩子,终于回到亲人怀抱,也哲看在眼里,也真实的替玉鸣开心着,无人顾及的他,时不时咧开嘴,傻笑上好一阵。
回头,怜牧的眼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也哲,也哲举起酒杯,朝怜牧敬了敬,怜牧点头,并没有回敬的意思,也哲含笑着,自己一口饮尽。
“好戏就要开锣了!”深夜,段五扶着微醉的怜牧回房,怜牧在门口这样说道。
“怜公的意思是那个跟小姐一起回来的客人?”段五问。
怜牧笑笑,推开段五,自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听说金风玉露楼遭了火灾,玉鸣着实吃了一惊,她一边领着也哲四处转转,一边仔细的查看受损的情形,好在,重修后的金风玉露楼,跟原来没什么两样,几乎看不出来曾被火焚过。
玉鸣松了口气,送也哲回屋“也哲,晚上所生的一切,你好像一点也吃惊?”
“为什么要吃惊?”也哲笑,在悬廊的灯光和晚风中,也哲的笑容令人产生错觉,温柔且带着几分调侃,玉鸣有一霎那时间,竟恍惚自己是在和孑说话。
“那么,就晚安吧,做个好梦,这里,保证不会有臭虫了!”玉鸣为自己的恍惚而羞愧,没再作继续追问,施礼过后即准备告退。
“玉大小姐!”也哲忽然改了称呼,突如其来的转换让玉鸣怔怔的停住脚步。
“你叫我什么?”玉鸣瞪大眼睛望着也哲。
“玉大小姐,你还会将我当作朋友,还会像在路上那样和我无拘无束的相处吗?”
“为什么不?”玉鸣释然“要是你还喜欢像在路上,叫我玉公子也可以,不然,就直接称呼我玉鸣。”
也哲笑容满面,挥了挥手“祝你也好梦!”
“嗯!”玉鸣看着也哲转身“诶,等等!”这次轮到玉鸣叫住了也哲。
“约你的朋友已经来百万庄了吗,还是人还没到?”玉鸣问。
“就这一两天内吧!”也哲淡淡道,再次挥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