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明忆,明姐姐!”玉鸣一把抓起折扇,想叫明忆给皇甫钰送过去,但是寂静的袖竹楼上,没有任何回音。
明忆回房休息了?是了,这么晚,又一直没叫她,想必是睡熟过去,玉鸣探身朝楼廊里张望了一下,见明忆地屋内黑着灯。
怎么办,要不要自己跑一趟?皇甫钰应该还没走多远,追得上的,再说,她也想告诉皇甫钰,不必将绘图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说追就追,玉鸣抬脚就往楼下冲,袖竹楼的楼廊外悬着几盏大灯笼,虽说照不甚远,但凭着白天对路径的记忆,玉鸣也就没另取灯笼,加上一心想追上皇甫钰,她也没多想。
就这样一路奔过去,快到西园园口用以拦隔的月门时,玉鸣隐约看见了树影中的一点灯光,她心中一喜,肯定是皇甫钰了,于是紧赶慢赶几步,正想开口呼唤皇甫钰,却在此时,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了西园黑夜的宁静“你骗我!”
玉鸣大吃一惊,身形立时停住,怔在当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要干什么?这么大声,想把王府里的人都吵醒来看你地糗样么?”一个男人极度不耐烦的声音,让玉鸣立即明白过来这两人是谁了,正是皇甫钰和她先前呼而未应的明忆。
“看就看,我怕什么,奴婢的身子早就是王爷的了”明忆话虽硬,却已然压低了嗓门,还伴随着哽咽与抽泣声。
“明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皇甫钰懊恼而恨声道。
“王爷,奴婢对王爷什么心思,这么多年,王爷难道还不明白吗?为了王爷奴婢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可那个姓玉的,根本就是来着不善,王爷却为了这样的女人屈尊降贵,值得吗?王爷,就冲着她那付野狐样儿,她就不会真心对您的,你还是早些把她赶走,让奴婢来好好服侍王爷吧!”
“闭嘴!”皇甫钰愤怒的低喝“明忆,别以为本王宠过你两三夜,你就有资格对本王地事指手画脚了,我告诉你,看在你服侍过本王,本王才懒得跟你计较,若是你再敢胡言乱语,你信不信,我立马叫江管家割了你的舌头!”
“她有什么好?王爷,真正关心你疼惜你的人是我明忆呀!”明忆低声哭叫,在夜晚听来格外悲怨。
“够了,明忆,本王都跟你说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偏不听!呵,关心我?疼惜我?笑话!本王用得着谁关心疼惜吗?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两重,什么东西?继续胡搅蛮缠的话,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难道我说错了吗?不是明忆不信,而是王爷你从没这样对女人过,好,王爷,既然你听不进明忆的话,那明忆宁肯现在一头撞死在树上,也不去伺候那个野狐精!”
树影摇曳,灯光一阵乱晃,粗重的喘息中,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你再闹一个试试?”皇甫钰恶狠狠道。
“想死?没那么便宜,知道人彘吗?本王成全你,剜眼割舌,让你没手没脚像蛆一样活在积满粪便的桶里!”
没有回应,异样地沉寂中,估计明忆被皇甫钰地话给吓呆了,不仅是明忆,躲在树丛里偷听的玉鸣都骇然瞠目。
“好了!”隔了好一阵,只听皇甫钰缓和了语气道“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本王不会亏待你,反之,就想想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吧!”
“奴,奴婢知错了!”明忆颤抖的回答道。
“滚,离本王远点,若是对玉姑娘透露半句不该说的话,本王保证,言出必行!”
“是,是,奴婢告退,告退”失神的语调伴随着恍惚发怔,步履杂碎的影子朝玉鸣这边跌跌撞撞的移动而来,玉鸣来不及躲的更深,只得硬着头皮一动不动,好在明忆根本就没朝树丛看一眼。
又等了等,待皇甫钰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后,玉鸣方才敢从树丛中钻出来,潜身回走。
蹑手蹑脚上了袖竹楼,见明忆的房间和她走时一样,黑着灯,没有声响,玉鸣悄悄推开自己的房门,一溜身进屋,关好房门,松了口气,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尽管仍在扑通乱跳,可总算落了肚。
刚想坐下,却忽然听到细微的,不同寻常的声响,玉鸣走到窗前,支开窗户,将头伸出去,凝神屏息听了一阵,听出来那竟是压抑着的,低低的哭泣声,时断时续,却格外让人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