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我总觉得你对怜庄主有所成见呢?”
“成见?噢,不,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怜庄主并非一介普通人物,能将百万庄做成天下第一大赌庄,迎来送往地客人非富即贵,就凭这份气魄,为人行事的手笔之大,实在令在下自叹弗如!”
玉鸣想了想,沉吟道“怜叔是一个很难让人读懂他内心的人,可他对玉鸣真的很疼爱,尽管他也有严厉责备时,却谈不上逼迫,最重要的是,虽说不清为什么,我总隐隐认定怜叔心中有更重要的大事,比百万庄的经营更重要,有的时候,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在乎赢利与否,我之所以心甘情愿地为百万庄出力,报恩只是很小地成份,还因为怜叔教授了我很多东西,不管是赌技还是为人之道,他对玉鸣的倾囊传授都不比任何一位父亲花费地心血少。”
“如果他真为你好,就应该让你远离赌庄啊,哪有父亲明知是火坑还要将女儿往里面推的?玉姑娘,我这话可能不大中听,然则你想过没有,假设你的感觉没错,怜庄主真有什么大事要做,会不会仅是利用你?”
“也许!”玉鸣淡淡道,就连孑晔都不信任怜牧,这样的话从高士煦嘴里说出来并不稀奇“但有一点高公子似乎是偏见了,首先百万庄不是火坑,赌博尽管害人,却是因为人性之好赌,才有了赌庄存在的根本,而不是因为赌庄教唆坏了人心,当然,还有一些赌庄延伸出放贷催债之类的恶徒,那便是作恶多端了,至少在百万庄还从来没有这种事,庄中武丁的建制,主要是为了避免山贼的洗劫,保护庄中主客的安全,另外,就赌术来说,其实和很多其他的本事一样,有的学会了用来害人,有的却会用来救人,全在人性之差别而已,像尚武的,既免不了恃强凌弱者,亦不少为国建功立勋的将士们啊,所以,玉鸣非但不以会赌术为耻,反而欣慰一技傍身,或能成就不少愿望吧。”
“精辟啊,为何我没想到,一件事物总有好坏两面的?全在掌握者的善恶之间,既能为恶亦能为善,恐怕就连人本身的善恶也是会互相转化的呀。”
“没错!唉,其实说到这个,真正了解一个人或理解一件事,何其之难!”
“谢谢姑娘,在下真的受教不少!”皇甫世煦沉思着喃喃道,作为一个君主,他是否也应该更多的去理解一些人或事呢?
“咳,谢什么呀,哦,你也别光坐着,喏,像我这样把这些磨成粉就好,我还要处理这些小鱼干呢!”
“没问题,看来我也得真正善待这小东西才成,没有它,我还和玉姑娘结不下这良师益友之缘呢!”
“呵,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啊,我实在也是不赞成好赌成风的,原先送你两只,仅为了给高公子闲暇时解闷玩的,如今只剩下一只了,也将当养个活物,听两声叫吧,据说家中有促织,便会给主人带来好运和智慧,伤害了促织,就要走霉运,不管真假,咱也就是讨个吉利不是?”
“噢?哈哈,有道理啊,自从我在百万庄向虎威将军许愿之后,到现在基本上一切都还顺利,看来促织这东西果然有灵!”
“不是吧,怎么我说什么公子就信什么,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皇甫世煦翻了翻白眼“这可怎么办呐,明明知道姑娘喜欢戏耍人,可我就是忍不住相信嘛!”
“噢?那就好办了!”玉鸣嘻嘻而笑。
“怎么个好办法?”
“待会儿你先替青玉尝尝食丸香不香,好不?非常营养的,相信我!”
“我”皇甫世煦坐在小凳上两眼一翻就抱着石罐往后一摔,做晕倒状。
“喂!高公子?不至于吧?”玉鸣俯过身去探视,孰料,皇甫世煦将捣捶轻轻一拨,一蓬玉米粉就罩着洒了玉鸣一脸。
“呸呸!”玉鸣忙用袖子扑打,但鼻子上还是残留了不少。
“高公子好坏,原来高公子也会作弄人!”
“没有,没有,我”皇甫世煦嘻嘻哈哈的坐起身,刚想取笑玉鸣的花脸,冷不防一把黄豆如雨点般迎头扑打下来。
“多吃点豆子,嗯?益气补脾的,宽中下气,利大肠、消水肿”玉鸣一边说,一边一把把抓起厨房里储备的黄豆,用力追打皇甫世煦。
“唉唉,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皇甫世煦抱头鼠窜,逃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