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当?
不!她决心护着他的,绝不让他遭受任何劫难、不让他受她连累。
“大哥来!我说个笑话给你听。”既然已从做兄弟,她也就不再避讳的拉着赵骥在林中散步,恢复调皮、爱闹的本性逗着赵骥。而赵骥也宠溺的由着他笑闹。只是连他也分不清自己的心对于巽君那种不由自主的既爱又拎,是何种情愫。
棒日离开苏家老宅后,一路晓行夜宿,几天后的中午来到一个叫莲荷镇的小镇。
所谓莲荷镇果然不浪虚名的莲荷处处摇曳生姿。于巽君坐在马车中虽是贪看夏日莲荷,可也看到了怪现象。
“大哥,你看这些人为何神色紧张,三五成群的像在谈论什么大事。”
“等洪钟回报就可知道了。”赵骥朝车窗内的于巽君扬扬唇。于巽君贪看夏日莲荷,赵骥贪看的却是他丽如夏莲的脸蛋,聊以慰借对茵茵的思念。
呵!于巽君不得不佩服,原来他早已警觉。可可他一直盯着她看做什么呀!瞧得人家脸儿都红了。
原来昨天有一批运往京城的贡品在镇外凤凰山上的官道被劫。洪钟来报与赵骥一阵低语后,便又勒马前往探查。
赵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携着于巽君到一家饭馆用午膳。
于巽君见他老是往她的碗里夹菜,抬眼朝他一笑,而赵骥亦回她一抹俊笑。
邻桌四个头陀几盘煮酒下肚,见他们两人眉来眼去,又缀融于巽君美貌,带着几分醉意不善的上前搭汕。
“好美的小姑娘。怎么这副书生打扮,白白糟蹋了一朵好花儿。”光看“他”那绝丽的容貌和与赵骥调情的样子,这几个醉头陀妄自臆测于巽君是女子,色心顿起的完全忽略赵骥阴沉沉的脸色。
一个胖头陀还提了壶酒,往于巽君面前的茶水中倒。酒水满溢至桌面。“我美吗?那么请你喝杯甜酒!”于巽君笑得像只狡滑的狼,站起身举起那杯水酒就往那胖头陀脸上泼去。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没瞧见她家哥哥的脸色吗?肯定有人要倒大楣喽!
“好!好!必内的娘儿们够騒,懂得挑动本大爷的兴致。”那胖头陀是个变态,奉行打是情骂是爱,愈难堪就愈过瘾的佳句,一双肥手就要摸上于巽君的肩。
于巽君依然笑着,暮定的闪也不闪。就见那胖头陀的脏手已被赵骥手中的筷子夹住而无法动弹。
他以内力想震开竹筷,却不敌赵骥深厚的内力。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这贤弟是女人了?”赵骥沉稳的以不变应万变,冷哼一声,桌上一只烧鸡已飞上那胖头陀左眼。
那胖头陀哀嚎一声,左眼凹了、几乎瞎了。
其他几个头陀见状一拥而上,拿着各式歹毒的兵器往稳坐不动的赵骥砍来。
于巽君迅速躲入桌底,看着四周来来回回的杂乱脚步。抬了把掉在地上的大刀握在手中。赵骥的鞋她是认得的,头陀穿的是草鞋,她玩心大起的用刀背往那些移动的草鞋上剁
“哎哟!”一时痛叫连连,只片刻那些头陀已散置在饭馆处处。不是肿了脚,就是身上竹筷穿插伤痕累累的呻吟不止。赵骥始终未离座位,状似轻松可也费了些力气解决那四个武功高强的恶头陀。
他伸手至桌底一把提起玩得不亦乐乎的于巽君。
“好呀!好呀!”于巽君拍手直叫好。
赵骥见他如此调皮,才舒缓阴沉的脸色有了笑容。
“可恶!你们可知道我们是谁的坐上宾?”那胖头陀黑了左眼圈,右臂还插了支竹筷鲜血直冒,不甘心的开口威胁。
“师弟,别横生枝节。”另一个头陀立即出声喝止。
“是啊!你们那乌龟主子见不得人,不听也罢!”于巽君傲然的昂起下巴撇开脸。谁管他是谁的座上宾?
有赵骥这高人给她当靠山,她才不怕咧!
“你你竟敢说解不群,解爵爷是乌龟!”那胖头陀抵不激将法脱口而出,早巳被其他三个头陀硬架着出饭馆,免得他再口不绎言坏了大事。
解不群?于巽君怔仲一下。眼中透着极大的伤害。
赵骥拧着浓眉拍拍于巽君细削的肩。
“贤弟,你怎么了?”搭上解不群的关外头陀出现在这偏僻小镇本就不寻常,再发生贡品被劫大案,这其中的关连赵骥警觉事有蹊跷。
“没事。”于巽君谈应了声,就被赵骥拉着出了饭馆。
这一天,他们没有再继续赶路。
赵骥安排于巽君住进镇上客栈后,便匆匆策马离开探查这件贡品被劫与那四个头陀的关连。
为免招惹麻烦也为保护于巽君,赵骥订下除非有他相陪。否则于巽君不得外出的规矩。
既然出不了门,于巽君画完卷轴上的莲荷图,拿出替赵骥缝制未完成的鞋,继续一针一线细心的缝制。
这些日子以来,与赵骥寸步不离习惯了,一整个下午不见他人影,她想他!
等到初更,知道依赵骥主仆俩的习惯不会再来打搅她。如往常一样,于巽君除去束胸的布条换回缟素的白衣恢复尹茵茵的身分,为惨死的父母亲人守丧。
“回儿,你今天可好吗?”她抚摩着停在窗台上的大雕,对它吐露心声。“回儿,为什么我总是想着赵骥?爹、娘的大仇未报,我是不是不该想他?他若知道我的身分会不会嫌弃我?我会连累他吗”
接连丢出一堆大问号,回儿也只是拍拍翅膀鸣叫两声而已。
赵骥跟踪那四个头陀到县府衙门,并入内潜探后带回一包东西。与洪钟在客栈碰面后,命令洪钟即刻带着那包县府衙门搜出的被劫贡品连夜快马急赶回京。
回房途中,在经过于巽君的房间时,抑不住的就是想看看他。叩!叩!他敲了两下门板。
“谁?”于巽君绝想不到现在竟有人会来敲她的门。一颗心提吊着。
“贤弟,是我!”门外是赵骥的声音,这可吓坏了于巽君。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何反应。
“大大哥!这么晚了有事吗?”她颤着声音问,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素白的女装,可怎么办才好?
她正想着一边敷衍不开门,一边换回男装以免穿帮。可是天不从人愿,门板呀的一声被推开了。
完了!原来她忘了锁门。
她一惊,就近闪入门后不敢面对赵骥。
“贤弟!”赵骥迈着沉稳的步伐进房。
于巽君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面对这种被捉包的窘况是全然没有了主张。“出来吧!”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是,他已经走到门前将她拉了出来。
他这小兄弟躲他做什么?依他调皮的性子莫不是又想了什么诡计来作弄他这个大哥了?
可这一拉,他就被眼前娇媚的女子给震慑住了。
“贤弟?”他已经分不清眼前这长发及腰、肌肤若雪,看起来不沾尘烟、高贵脱俗如冰天仙子的人,到底是与他日日相处的于巽君,还是让他蚀心思念难忘的尹茵茵了。
她睁着一双盈盈愁瞳呆呆的望进赵骥黑潭似的眸中。
“不!我是茵茵呢!鲍子忘记我了吗?表弟外出办事去了。”她本该让他以为她的魂魄还留在十里坡上的断魂崖,万万想不到他会在这时候进她的门,让她的苦心功亏一溃。
“茵茵?真的是你?”赵骥沉稳的外表难掩内心欣喜若狂的情绪。
“是我。”她轻柔的低语,唇边已漾起一抹赵骥所熟悉,让他痴迷的媚笑。
“真的是你!你还是跟我来了!”赵骥激动的将她紧拥入怀。
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天可怜见!在他蚀心思念而无法将她忘怀的时候.她还能失而复得的回到他身边。
他求偿似的俯下头吻上她的玫瑰唇瓣。那吻流露着他深切的思念和狂喜,既苦涩又甜蜜。
一发不可收拾的渴望,像阵阵焚风席卷向两人。若不是回儿的叫声唤醒茵茵的理智,她早随他上了床。
“回儿呢!”她娇喘着推推正吮吻她雪白颈项,欲望高涨的赵骥。
“你可知道我多么想你?”他不肯罢手,开始动手扯她的腰带。
“不!我们不可以!”她握住他的大手摇摇头,虽然贪恋他带给她那种毁天灭地、无法自拔的感觉,可也明白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太过于亲密只是徒留憾恨。
“茵茵,你好残忍!”他痛苦的拉回仅存的自制力,将脸埋在她颈肩的发香里抱怨。
“多日不见,你总不希望我们是这么沟通的吧。”她温柔的用脸颊轻轻摩擎着他的俊脸。
赵骥闻言大笑,狂妄的道:“只要你愿意,这种沟通方式我可是梦寐以求!”
“你”茵茵羞红了脸推开赵骥嘲嚷着:“看你这么欺侮人家,那我不如回断魂崖去好了!”
“你哪里都别想去!”赵骥脸上促狭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素来冷静的他少见的紧张不安。又将她拥入怀中,深怕她又从此失去踪影。“对了,你怎么来的?”
“我我一直都是跟表弟在一起的呀!”她犹豫了一下才急中生智回道。既然他认为她是鬼,这种魂魄随人的事儿就有可能发生。
“你的魂魄一直都跟着巽君贤弟?”
茵茵但笑不语。拉了他坐到椅子上。
“累吗?”她绕到他身后,正想替在外奔波一整天的赵骥揉捏按摩,却教他一把抓住她的纤纤玉手。
“嘿!你该不会又想点我穴,又要逃了吧!”他屡次不设防的吃了她点穴的暗亏,可不容许自己再重蹈覆辙。
“你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不平的扁起小嘴,张口便往他肩上咬去。赵骥不痛不痒的哼也没哼一声,将她拉坐到他腿上,搂住她的纤腰俯头又攫住她的樱唇。直到茵茵窒息前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这个甜柔的吻。额抵着她的额轻触她的鼻尖和红唇。两人的气息交融久久无法平息。
“你此后每天晚上都得出现陪我,否则你那表弟、我那贤弟巽君,可要糟了!”他威胁着,心里却爱极了她柔嫩的小手在他勾住她细腰的手臂上来回轻抚的感觉。
噢!她好怕哪!凭他喜爱于巽君不下于尹茵茵的程度,她就可想见若她不出现,于巽君会有多糟!
“茵茵!”见她不答,他沉声执意要她的承诺。
“嗯!茵茵答应你便是。只不过若有不便,我仍无法现身的。”她将头靠在他的肩窝。了解他的话不容人反驳,只得乖顾的点头应允。
那一夜,赵骥一直待到更夫敲了四更锣。
“你该走了!否则表弟不方便进房的。”她安稳的腻在他怀里,舒服得真不想起来。挣扎了许久才将和她一样不愿分离的赵骥给谁出房门。
茵茵才要关上门,却教他一手压在门板上动也动不了。
“记住你答应每天现身陪我的事!”
见他如此不放心的提醒,她噗哧笑出声。
“知道了!”她说。
赵骥只恨一夜的时光太过匆匆,纵有满满的不舍亦得离开,他在茵茵唇上轻啄了一下,只得无奈的离去。
而往后在莲荷镇的几天,茵茵果真信守承诺的夜夜现身相陪。或是谈文对奕、或是吟诗作画。甚至在穿上她为他缝制得合脚的男鞋时,赵骥心中涌现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夜是属于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