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做出什么,就算明知道是她不对,还是护着她!”
丝丝缕缕的阳光由雕花的木窗中透进来,笼罩在朝阳中的白衣少年淡笑,侧身退开一步“我并没有要护着她的意思。”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凝眸吓了一跳,忙跟着移动。刚才那一瞬间隐隐的气势消失无踪,紧张兮兮的样子就像天底下任何一个闯了祸被人找上门来,不敢担当只好心虚地躲到兄长身后的顽皮妹妹。
“我怎样?在你说出那些相当于找死的话之前,就该想到后果的。”清雅秀隽的面容半垂着眸,似漫不经心地道。
“我当然想到了啊,可是我以为我可以找到靠山。”
“少做梦了,别说大哥不想帮你,就算他想帮只怕也帮不了。别忘了他现在一点武功也没有,而且马上就要入关。”宫无释阴森森地笑着“所以不要再抱什么侥幸的心理,快点滚出来让我扁一顿天下太平。”
宫无策轻咳一声,向外走去“那我就不留下来妨碍你们沟通了,你们自便。”
自便?让二哥“自由方便”地扁她到满意?不假思索地,凝眸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宫无策回头“有事?”
废话。咬牙忍住一拳挥去那张脸上若无其事的表情的冲动,凝眸用力眨了眨眼睛,眨出一层泪雾“大哥,你就这样弃我于不顾?”
“说这种话太严重了吧。”掌控全局的少年微笑“不过看在你这么辛苦演出连眼泪也逼出的分上,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自投罗网,怨不得他。
凝眸眼瞳一亮,未及发问,宫无释便不悦地插:“大哥,你答应过不插手的。”
“当然,就算我想插手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宫无策悠然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若是凝眸有任何损伤,那么原本她肩上的责任便只好由你承担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对了,他记得各商行上一季度的账册都已送来了,很可观的数量,足以充分让人了解“汉牛充栋”的含义。
宫无释脸色陡变。他沉吟片刻,似乎很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竟然退回原位坐下。
“好了。”笑颜转向罗网中的猎物“如你所愿。”
凝眸缓缓放开他的衣袖,清亮的眸子盯着他,道:“只怕要付出代价吧。”
“你发现了?”宫无策温和无害地笑了笑“可惜迟了。你知道,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是无法现身了,但拂心斋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务总不能都扔在那儿不管,所以——”
“不好意思,大哥,人有三急。”知道不妙后少女丢下话就想闪人,可惜为时已晚。
修长的手掌“恰到好处”地扣住她的肩,宫无策愈发笑得光华流转“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不要忘了,是你自己找上我的。”他只是成人之美而已。
“没别的路好走了吗?”最后的垂死挣扎。
“有。咬紧牙撑过无释一顿扁,若你能活下来的话大哥自会为你请最好的大夫,调养个十年八年,估计就差不多了;若是不幸——”
“够了够了!不用说了。”她头皮一阵发麻,但仍不甘心就此赔上一个月的自由“大哥你是不是换个人选比较好?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有自知之明,万一捅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娄子——”
“你过谦了。”笑眼弯弯地看着她“我敢交给你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就算你对自己没有把握,至少也该相信我的眼光对不对?放手接下吧,区区一个拂心斋难不倒你的。”
她、她没听错吧?凝眸有些怀疑地皱眉“大哥,你是在吹捧我吗?”为了达到目的,连这种谄媚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真不知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咕哝,声音不大,但由于彼此间距离过近,宫无策仍旧听得清清楚楚,他柔声道:“你说对了,的确没有。”说完扣在她肩上的手一紧,已将她推到离宫无释只有咫尺之远的地方。然后迅速后退至窗边,存心害她再也不能拿他当保命符。
宫无释很配合地开始活动手指,他一根一根扳过去,扳得很慢“咔嚓、咔嚓——”
凝眸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在脑中幻想如果她的骨头被扁断时是不是也是这种声音。这种很可能见不到明天太阳的风险,好像不太值得冒吧——尤其,就算她豁出去,大哥也不会就这样简单放过她吧?哼哼,说是选择,可是不管怎么选,这一个月的牛马她总是做定了的。
催命咔嚓声断绝的那一刹那,她及时开口:“大哥,我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段时间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来跟我抢位子坐?”坐山观虎斗诚然有趣,可是如果要自己亲自下场与虎斗的话,就未必一样有趣了。
“这点你不必怀疑。”宫无策悠然道“以现在的情形,没人敢轻举妄动的,他们要顾虑的事情比你多得多。”
“例如?”
“师父。虽然他已经退隐,可是肯相信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离开的人只怕是没有的吧。被压制了这么多年从来无法兴起一丝风浪的主事们,此刻就算再怎么想翻身,对于这一点还是深为忌惮的。”
“不错,还有呢?”
“我。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我并不具备任何的威胁性,但他们必须要等我先动,然后伺机从中抓错找茬,以证明我的庸碌无能,才好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否则,”宫无策笑了笑,毫无心机的样子“‘出师无名’这四个字他们未必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