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颇富心机的骗子。
她完完全全挑起他的脾气,让他全然失控。
“不是那样的”祝心萝强忍著痛楚,着急的解释。“我”
她又该怎么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恋他、想让他记住她
她的欲言又止,让他误以为是无话可说、当她心虚默认。
他一个箭步冲向前,阴?的俊颜教人不寒而栗。
她的背脊窜起寒意,不自觉的移动脚步,企图与他保持距离,无意间接到专门用来与周秘书联络的电话扩音键。
戚牧礼伸出手,出其不意的掐住她的颈子。
祝心萝恐惧的瞪大双眼,苍白的脸蛋逐渐涨红、唇办转为青紫。“呜”她一手推拒著他、一手仍不忘捍卫已怀有小生命的腹部。
“总裁”
她呼吸困难,心碎成千万片,反而感受不到肉体上的疼痛。
缺氧的肺叶与脑袋,使得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由于敲门却得不到回应,周秘书纳闷的迳自开门进来,见到的就是如此沭目惊心的画面。
“总裁!”
她惊呼,赶紧上前制止,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拉开。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周秘书愕然不已。
戚牧礼失神的盯著已呈昏厥状态、脸色死白的祝心萝,视线蒙胧。
没有报复的快感,反倒换来更大的失落与痛苦。
在周秘书的安排下,祝心萝被送至医院,并凭著多年在商场上建立的人脉,请求院方封锁消息。
经过一连串精密的检查,医生告知检查结果。“祝小姐已经没有大碍。”推推眼镜,接续道:“另外,她怀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要提醒她注意补充营养、饮食均衡。”
戚牧礼神色复杂,抿唇下语。
“唉呀!真被我说中了”周秘书没想到当时无心的猜测,竟然成真。“她
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她都被搞糊涂了。
她的话,引起戚牧礼的反弹。“胡说!”
周秘书被他突如其来的斥责吓了一跳,不明就里的望着他。“总裁,你和心萝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
她的话,结束在他凌厉的眼神下。
“你先回去。”他不容置喙的下达命令。
周秘书不为所动,继续站在原地。
“我不会对她做什么,放心。”他不会为了一个骗子,毁了自己的人生,太不值得。
虽然,他差点就酿成大祸
他必须问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从她和他发生关系的那晚来看,他应该是她第一个男人没错,但一个多月的说法太笼统,谁晓得在这段期间,她又陆续爬上过多少男人的床。
他不堪的想。
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把实情弄清楚。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待她醒来。
等待的过程中,戚牧礼过度激动的情绪趋于缓和,目光不由自主的纠缠著她惨白的面容。
他还是不太能把她和记忆中,那个毫不起眼、身材圆滚滚的女孩联想在一起,倒是那对晶亮的眼睛,如出一辙。
印象里,她很喜欢和他说话、喜欢发问。
而她偷偷爱恋他的小女孩心思,他一直都晓得,却从没放在心上。
讽刺的是,她改变了外在形象,内心却变得丑陋下堪,而他,竟然对这样的她产生了异样情愫。
充其量,他也只是个以貌取人、肤浅的普通男人。
想着,他居然厌恶起自己。他又凭什么以两种标准衡量自己与她?
他到底想要怎样、想要什么?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头一次,他感到空虚,意识到自己是那么不快乐。
他以为自己并不在乎那些无聊的闲言闲语、蜚短流长。
但,显然他太高估自己了。
“不不不要”祝心萝皱紧眉头,喃喃呓语著。
戚牧礼凝视她状似痛苦的神情,浓烈的不舍与懊悔油然而生。
她白皙的颈子上,还留著一圈明显的红痕与青紫,显得分外骇人。
“不要呜”
她的眉心纠结,发出难受的呻吟。
恢复冷静的戚牧礼,爱怜的轻拂她的眉心,低哑的呢喃:“对不起”
如果,她不是那个男人的妹妹,他是否会如此排斥她闯入他的心房?
他扪心自问,答案呼之欲出。
她擅自离职后,他不再有丰富、可口的餐点吃,周秘书才老实告诉他,所有的早、午餐,都是出自她之手。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有一股暖流滑过他的心窝,融化他的冰山一角。
他不是没谈过恋爱,却从未因为察觉自己爱上一个女人而逃避,唯独她,令他没来由的心慌,格外想念。
他参不透个中差异。
祝心萝从噩梦中惊醒,没有血色的脸孔,有著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
她转动眼珠,打量四周环境,颈部传来的剧痛,让她下禁哀鸣。
她还活著孩子呢?惶恐的摸著肚子,暗自祈祷著。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戚牧礼敛眉,劈头第一句就问。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祝心萝的心揪得好痛好痛,深刻的恐惧席卷而来。
她不能让他知道孩子是他的,否则以他憎恨她的程度,必定会强迫她打掉。
“孩子是我的?”他低柔的音调假设问道。
祝心萝紧抿乾涸的唇办,缄默不语。
重重吐子一口气,戚牧礼等著她开口。
说谎吧!再说一次谎,最后一次谎。
撒完这个谎,她就带著孩子,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哀,莫大于心死。
“不是,孩子不是你的。”她尽量维持平静,绝望的说道。
她不认为,一个想掐死她的男人,会相信她的话、留下孩子。
孩子没有爸爸,比起她失去孩子,后者更教她痛不欲生。
戚牧礼脸色铁青,怔然的瞪住总是轻易挑起他脾气、令他发狂的女人。
他拳头紧握,青筋暴突。
“对方是谁?”未经思索,就这么脱口而出。
他冰冷的口气,活像是质问红杏出墙的妻子。
她答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她压根不认识其他男人。“重要吗?”只好避重就轻的反问。
“是不重要。恐怕,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他撇唇讥笑。
祝心萝强忍著满盈的泪水,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我会给你一笔钱。”他起身,临去前如此说道:“当作遮口费。够你们兄妹俩吃一辈子。换句话说,就是请你高拾贵手,别像令兄一样贪婪。”他扬唇。“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关上门,祝心萝忍不住痛哭失声。
这是她的报应吗?
那么,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