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光环。
之后,她有好多年没遇见霍达,就当他在她的记忆中逐渐消退时,有一次她带着母亲去霍强综合医院看病,竟意外看见穿着医生袍的霍达。
幼小、年少、青春的记忆全都回笼,她上网查询有关霍强综合医院的信息,看见关于专科医生的介绍,光是姓霍的就有十来位,而霍达已经是妇产科的主治医生了。
近一年,她在兼差当服务生的饭店看过几次霍达来用餐,她甚至还为他和他的女伴服务过。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是太阳和地球这么的遥远,没想到
夜风吹拂,带来些许凉意,曾婉丽骑车载着受伤的霍达──她居然会跟他有正面接触的这一天。
腿长手长的霍达坐在小绵羊的后座,画面有些滑稽好笑。
虽然娇小的曾婉丽屁股只沾到椅座的边缘,但他那厚实的胸口还是紧贴在她的背后,这让她心口感到万分的怪异。
“真是可笑,我居然会坐上一个陌生女人的车子?”霍达说得有气无力。
不过曾婉丽仍清楚听见自头顶上飘来的声音,因为他实在是靠她太近了。“你怕被我卖掉吗?那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考虑让我直接送你去医院,或者帮你打119。”
霍达拧眉,只能抗议似的冷哼一声。
曾婉丽猜测得出来,霍达之所以不想叫救护车,就是担心救护车会把他送到最近的医院,而最近的医院应该就是霍强综合医院。
曾婉丽暗忖,他应该是怕家人担心,更不想把事情闹大。
毕竟被喔咿喔咿的救护车送到医院,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恐怕还会引起很大的骚动,毕竟医院里都是霍家的人,甚至还会有警察来做笔录,搞不好会闹上社会新闻!
只是以他的身分、地位,他应该是坐黑头车出入,为何会骑机车呢?
曾婉丽骑得极慢,就怕会让霍达的伤势变得更严重,平常只要五分钟的车程,她骑了约十几分钟,才在一栋五层楼的旧式公寓停下。
她仍让霍达靠坐在机车上。“你小心点,别站起来,等我一下。”然后她按下一楼的对讲机。
许久许久,久到以为屋里没人时,在她不死心的继续狂按门铃之下,对讲机终于传来老迈而不耐烦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吵死人!没事给我快走,有事也不要找我!”
“华叔,是我,小丽啦!”
一楼大门哔一声的打开了。
“这是哪里?”就算霍达见多识广,他也不得不问,虽然这里离他的住家不远,但他从没走进这块区域。
“一个老医生住的地方,我得让他帮你检查伤口。”
“你一向这么爱管闲事吗?你不怕我是坏人吗?”霍达戴着黑边粗框眼镜,身上流露出沉稳的学者气质,但此刻却张扬着一股傲然的不屑神采。
在明亮的灯光下,霍达这才看清了这个女人的长相。
她穿着宽大的帽t,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留着一头俏丽的短发,衬托她那有型的五官。
浓眉大眼的她有着丰厚的唇瓣、麦芽色的肤质,说不上美丽漂亮,更谈不上小巧精致,但她全身都洋溢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青春活力。
“就算是坏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要是有人发生一个小车祸,只因没人愿意伸出援手,害那个人到天堂做了小天使,你说是不是既残忍、又悲哀?”
“就算最后你自己会受到伤害也无所谓吗?”他的手仍按压在脖子上,脖子上的鲜血也仍在流淌,但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幸运的是,他带着防护力超强的安全帽;更幸运的是,他早几秒钟就透过后视镜,发现到那辆像是得了失心疯的轿车,所以他的车速已经慢慢减速下来,只是没想到那辆轿车居然会在没打方向灯的情形下直接右转,才会让他措手不及的撞上!
他的车速不快,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危险,而脖子上的伤不是被撞到,而是他在摔落地上时,被地上尖锐的石子给划伤的。
他是个专业的医生,虽然是妇产科,但他对身体构造可是很了解,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才会坚持不上医院,不想让有心人看他的笑话。
曾婉丽来到他的身边“我会柔道、跆拳道、空手道。”言下之意,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霍达冷笑一声,完全不信她的话。
她把他的右手挂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扶你下车,你小心一点。”
他居然会让这个陌生女人载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看来刚刚那一撞,他铁定是撞坏了脑,否则怎会神智不清的任她摆布?
不过应该是说,他对接下来的进展有股好奇心──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带他到什么样的地方?
他故意将全身大半的重量都挂在她身上,她也没有哀个半句,只是努力撑起他,拖着他缓慢的走着,并一脚踢开一楼的铁门。
一进门,就听见一道苍老又洪亮的嗓音吼叫“小丽,你这次带来的是阿猫还是阿狗?”
“华叔,这次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啦!是”
被曾婉丽称为华叔的是一名满头银发,身材瘦小的老爷爷,虽然看起来短小,声音却是十足洪量,但那一脸可以夹死蚊子的皱纹,感觉没有九十岁,少说也该有八十了。
霍达心里微讶,难道她要带他来让这位老爷爷缝伤口吗?
“是人呀!”华叔打量着被曾婉丽安置在沙发上的霍达。“哪来的?该不会是在路上捡到的吧?”
还真的被华叔给猜中,不过曾婉丽可不敢承认。“华叔,不是啦!是我朋友,我朋友啦!”心虚的对着霍达眨眼,希望他能看懂她所做的暗号。
华叔瞪着一脸心虚的曾婉丽,并未拆穿她的谎言。“他怎么了?”
“不小心撞车了。”
“那你该送他去医院,送到我这里干什么?”
“这么晚了,你就帮他看一下嘛!”曾婉丽笑着一张脸,好声好气的求着。
“他该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徒,所以你”她急忙否认。“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