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对方招呼。“向先生今天不用上班吗?书妮,你离职后我们就失去联络了,你怎么都没回来看我们?对了,你现在在哪高就?”
对方看似热切的招呼问候,但向军彦注意到了,她从一开始接近就不断地在打量他和书妮,眼神不断审视他们的穿着,甚至眯眼注视他的手表。
不过出门吃个早餐而已,他和书妮都穿得十分休闲,尤其是书妮这身孕妇装,还是她自己缝制的“特殊商品”他们两人现在的模样,看起来都不比眼前这女子来得干练俐落。
可他活了三十几个年头,头一回遇到有人用那种目光打量自己。
“书妮在家待产,我上班时间还没到,先陪老婆吃早餐。”看得出老婆神情怪异,原本不太想搭理人的向军彦自动接过发言权,替她回答。
“哇,真好命耶!”涂善喜又惊呼一声。
向军彦眯了眯眼,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接着他感觉到老婆用力捏了他的掌心一下,他侧过头,看到她略低垂的脸,神色紧绷,他反过来轻捏她的手心几下,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他果然没猜错,书妮并不喜欢这个以前的同事,她们过去恐怕也没多少同事情谊。
“现在经济不景气,我们公司好几个女同事挺着个大肚子,都快临盆了还是得上班呢,书妮,你嫁得那么好,怎么都没通知我们喝个喜酒?”涂善喜嘴上明褒,实则暗探她现在的生活状况,接着从包包内拿出一张名片,客气地递给向军彦。
名片上印有国内某知名企业的名字,在她涂善喜的名字前面,则是印了“业务经理”四个正体字体。
“请问向先生在哪高就?说不定我们的公司有公事往来,可以认识认识,以后工作方便。”
向军彦扫过名片一眼,而后摇头朝她淡然一笑。“涂襄理公司的合作对象何其多,敝公司当然也在其中,但负责的人员并不是我,”他将名片交给书妮收起来“没有来往,我在哪家公司也不重要,是吧?”他勉强挤出算得上公务待客用,还不算太冷淡的表情。
涂善喜闻言,脑海中飞快地想着该如何解读他的话——
有往来,公司合作的范围太广,就算同家公司,也会因合作关系不同,同时会有不同的几个部门进行接洽沟通,真要遇上,的确也有几分难度也有可能是这男人任职的公司和职务都不如她,面子挂不住,所以不愿被人知道
“噢,也是,那没关系。”她的笑脸中顿时多了几分高傲。“唉,书妮,我要先走了,一早就有很多公事得忙,向先生陪完老婆也赶快去上班吧,毕竟现在不景气,许多公司都在裁员,认真一点才躲得过这次的风波。”她一副过来人告诫的语气。
向军彦只是淡淡地笑而不答,意思是跟她说“不送”
仿佛感觉出他冷淡的逐客令,涂善喜蹙了蹙眉,板起她菁英似的表情,抬头挺胸地转身离去。
“老公——”
“你怎么没告诉她,你老公我爱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没人能管?”闲杂人等前脚一离开,季书妮马上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向军彦轻轻握着她的手,以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笑着打断了她。
愣了下,发现他话中用意,她原本紧绷的神色瞬间褪去。
“那样太臭屁了。”她再度展露笑颜。
“嗯哼?”有人不认同地哼了声。“你老公的名片拿出来可以压垮一堆人。”
虽然他已许久未曾使用名片,都快忘了与人交换名片是什么感觉了。
“你以前在‘富成’工作?”让她转换一下心情后,他再将话题绕回。
“嗯,只做了七个月而已。”想到那段日子,她忍不住叹气。“善喜早我半年多进公司,我进去时她刚好在准备考核晋升,我就是她带的,后来我升正职时,她也如愿当上了主任,她野心勃勃,可是对我还满热情的就像刚才那种热情,那时我觉得我们两人称得上是好友,在她需要帮忙时就陪她一起加班。
“结果公司看我好像很努力,就问我们部门主管要不要帮我提前考核晋升,善喜知道之后,简直就把我当成仇人一样。”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很心酸。
她明明工作能力只能算普普,只是凭着一股朋友义气帮忙而已,最后主管也给了公司否定的答案,却已阻挡不了一些事。
“她对你做了什么?”向军彦微微蹙眉。
“一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直到我第一次被交代整理一个比较重要的文件档案”她叹了口气,将后面的详细内容全省略掉。“总之,我做好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差点被开除,她还替我向上头求情,可是后来我发现她自告奋勇帮我亡羊补牢送上的资料,和我做的几乎一模一样。”
“几乎?”他发出质疑。
季书妮又叹了口气。“我那时做的电子档和书面报表,都会习惯在角落和图片加上我自己做的签名浮水印,图片很淡很淡,在白底上几乎看不出来,可是我觉得加了那个图片感觉很漂亮,也可能是代表这东西是我做的,看了很有成就感吧。”
后来她看到涂善喜拿出来的资料和她几乎有高达九成雷同时,她直觉反应去找找书页中的某个印记,结果大受打击,她果然在好几处都发现了自己熟悉的图案,因为重制报表的人没发现角落那淡淡的小痕迹代表了什么特殊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