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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墨又尴尬地摸摸鼻子。
这时候,电梯叮地一声上来,他才道,“走吧。”先迈起大长腿进了电梯。
陶小朵连看也没看这厮,转身就走回到廊边的坐椅,坐下了。
抱着筒,等。
陈子墨讪讪地挨上来,“不跑了?”
陶小朵扭过头,不理。
“不躲了?”
她干脆扭过整个身子。
“难怪阿睿老是叫,小朵,不要跑!”他故意哑着嗓子学,偏偏学得肉麻又恶心,让她有种把保温筒扣他脑门儿的冲动。
小黑哥的第二讨她厌宝座,暂时稳如泰山。
她慢慢垂下脑袋,看着怀里的保温筒,直眨眼睛,直抽冷气。
直到走廊上响起哗哗声,看过去,是男护士正在打扫那间房,从里面扫出破胆**渣,晶亮亮的一片,还带着血色。
男护问,“这人摔上面了吗?好多血啊!”
小护士低声应,“你不知道,刚才好吓人,向少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就摔那上面,现在还在楼下……”
两人转头似乎看到他们两,立即住了嘴。
一股难以形容的焦躁,直冲上陶小朵的脑门儿。
天,等待的感觉像一只大手扼着她的脖子,她有些受不了。
讨厌等,厌恶等,她不要等。
她站起身,往楼梯间跑。
陈子墨在后面叫,陶小朵啥也没听到。只记着那句“就摔那上面”,心闷得厉害,焦躁快要把她给烧穿了。可是眼里已经没有可以宣泄的水份,压抑得她浑身都在叫嚣疼。
一层楼连一半都没下到,就听到下面有人声在喊。
“少爷,少爷,我求你了,陶小姐她已经走了。”
“放手,我不要你扶。小朵她没出去,她走的是楼梯,从这上去肯定能拦住她。”
“少爷,你的手在流血,要是让陶小姐看到,她会自责的。”
“自责的话,她就不会再跑了。放手,我自己会走!”
听到这个狡诈的声音,那种压抑终于没有那么难受,她喘了口气,腹诽,真是奸商,这种时候还不忘算计她。
可是她已经这么蠢了,蠢得又一次为他放弃了自己坚守了三年的原则,傻傻地等在这里。还用得着算计她吗。
倔将的声音,伴着踯躅的脚声,慢慢传上来,还夹着其他大夫的劝慰。他依然顾我,依然执拗,就好像当初他站在垃圾筒边,对她说“我赔你”,那么笃定。
他凭什么那么笃定,她就在这里?
凭什么呢?
陶小朵脑子有瞬间的空白,不想思考,不想琢磨,不想防御,不想纠结。
有个声音还在说,你应该跑掉,别回头,从此以后就彻底安全了。
这身体居然有了自主意识,死活就不动,手还死死地抓在了楼梯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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