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黑,华灯初上。
济南城狮子巷外,一个少年公子哥,在十七八个身着青衣小帽的家丁陪伴下,急色匆匆的朝着巷子深处奔来。
他中等身材,相貌也算清秀,身着一件淡蓝色的镶金锦袍,头戴白玉冠,腰间坠着一根镶满了珍珠和宝石的犀皮腰带,手中则是拿着一柄龙骨金边扇,贵气逼人!
“哟,成少爷,奴家可是想死你了!”
“成郎,人家特地让人从江南捎来了几壶上好的花雕酒,成郎,你不可不要辜负了奴家心意啊!”
还未等到这公子哥走到巷子中央,便有众多相熟的姐儿,不断的凑上前来,朝着他卖弄着风姿。
“各位姑奶奶,本少爷今天真有急事!改天,改天,定一一奉陪!”公子哥有些急切,他不耐烦的对着众姐儿轻轻作揖,便对着身边随从使着眼色,快步朝着巷子深处奔去。
这条狮子巷,也算是一条百年老街,原先本是胭脂水粉买卖之地,后来却演变成烟花聚居之所,方公子名下的‘邀月楼’,便处在这条巷子里的最深处。
“哎呦,我的成少爷那,您可是总算来了啊!”刚刚走到邀月楼的门口,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老鸨子便急切的迎了上来,“我的小祖宗那,您要是再不来,怜儿姑娘就要被人赎走了啊!”
“什么?”
成少爷眉毛一挑,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杨妈妈,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你没告诉他,怜儿姑娘是谁的人么?”
“说了,这我能不说么!”杨妈妈委屈道,“可那些人太蛮横了,只见了怜儿姑娘一眼,便非要为脸儿姑娘赎身,现在他已经进到怜儿姑娘房里了!成少爷,您要在晚来一些,这怕是就……”
“草!这还反了天了!抄家伙,本少爷倒是要看看,那个不开眼的狗杂种,竟然想在太岁头上动土!”成少爷一把推开杨妈妈,气冲冲的直奔内院冲去,而他身后的家丁,也都抄出了挂在腰间的微型‘狼牙棍’,快步跟在了成少爷身后。
“成少爷,成少爷,您慢点那!”杨妈妈看着成少爷一帮人急匆匆的离去,嘴角边却露出一丝轻笑。看来,今天晚上,怜儿姑娘这价钱,又要翻上一翻了!
这怜儿姑娘,是最近几个月,邀月楼才捧起来的红牌,自当日春玉奴被刘如意强行带走之后,邀月楼元气大伤,方公子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青楼不同于纯粹的妓-院,妓-院若是想捧起一个红牌,那全靠自身条件和皮肉功夫,青楼则是不然,花魁大都要从小开始培养,不仅妓-院中该学到的一切都要学会,而且琴棋书画,一样要样样精通,成本高出了何止一倍!
像那些达官贵人、名士豪绅,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只求皮肉之愉,那已经是下下成,精神层次的追求,士林间名声的追求,这才是最为关键。后世赫赫有名的秦淮八艳,便都是此中翘楚。
…………
此时,邀月楼后院一栋精致的阁楼内,怜儿姑娘身着盛装,双手捧起一个精致的酒杯,轻轻递送到对面,“官人,请用!”
“哦!无妨,怜儿姑娘自便,我坐一会便成!”对面的男人冷冷道。
怜儿姑娘轻轻抿了抿红唇,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要干什么?刚见面,他似乎是沉醉于自己的美貌,说是要为自己赎身,但到了自己这闺房内,他竟然如同木头人一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这让刚刚取代了春玉奴,心气正旺的怜儿姑娘情何以堪?
“怎么?官人?可是怜儿有做的不好么?”怜儿姑娘轻轻皱了皱瑶鼻,眼睛微红,故作楚楚可怜状。
“怜儿姑娘说笑了!怜儿姑娘天香国色一般,我等凡夫俗子能看上一眼,便已经是万幸之幸,又怎敢生半丝亵渎之心呢?”对面的男人话虽是说的好听,但言语间的冷漠却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哼!我就不信,你真的是铁石心肠!’怜儿姑娘看着对面男人英俊而冰冷的脸孔,心中也泛起了怒意。
男人想征服女人,女人又何尝不想征服男人呢?
“官人,这是奴家亲手做的点心,官人,您尝一块?”怜儿姑娘端起小桌上的一叠绿豆糕,轻轻的递到了对面男人身边。
“呀!”忽然,她一声娇呼,身子一个不稳,径自跌入了男人怀中。
“官人!你好坏……”
怜儿姑娘刚要施展‘无敌神功’绝技,却听到门缝吱嘎作响,一个大脑袋探了进来,“小少爷,人到了!”
不用说,这大脑袋自然是小六儿了,而这男人正是刘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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