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意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轻轻走到了城墙边上,举目朝着城下望去。
这军汉有些惶恐,他快步跟在刘如意身后,猛然跪倒在地,‘砰、砰、砰’,接了磕了几个响头,“大人,某知错了!恳请大人责罚!”
刘如意回过身,淡淡道:“你错了么?某怎么不知道?”
“大人?”这军汉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刘如意。
刘如意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指着城下聚拢在一起的商队,“这些时日,你见过这般庞大的商队么?”
这军汉迷惑的摇了摇头,小声道:“大人,自从大人封城之后,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不对,便是以前,某也未曾见过这般庞大的商队!”
刘如意点了点头,轻叹一声,缓缓道:“是啊!这么些人手,这么多货物,又挑在这个时候想要进城,某,也是从未遇到过啊!”
“大人,您,您是说……”这军汉看着城下山羊胡,脸色瞬间有晴转阴!
刘如意将他拉到一旁,轻轻拍打掉他身上的泥土,“你,还有他们,都是我刘如意的弟兄!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自家人!这些田产,这些房屋,这个镇子,都是咱们自家的财物!乡亲们信的过咱们,将财物交由咱们保护,你说,咱们该怎么做?”
“大人,大人!”
这军汉双膝跪地,不住的磕头,“某知错了!某知错了啊!恳请大人责罚,恳请大人责罚!”
“李三水,你这个吃里扒外,见钱眼开的憨货,老子今天要亲手活剐了你!”
这时,小六儿、赵沧海、火郎几个军汉也从城楼上奔了下来,小六儿更是一把撕住了这被唤作‘李三水’的军汉胸前的衣襟,挥拳便打!赵沧海几人也是脸色铁青,没想到,就在几人眼皮子底下,差点就闹出了这大乌龙!
“啪!”一声脆响。
还未等小六儿的拳头落下,刘如意却一把抓住了他粗壮的手腕,“都是自家弟兄,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哼!算你狗日的好运!娘的,再有下一次,六儿爷就得让你明白!”小六儿不满的低骂了几声。
“谢大人恩典,谢大人恩典!”李三水磕头不止。
刘如意拍了下小六儿的大脑袋,伸手将李三水从地上拉了起来,“此事已经过去,休要再提!咱们还是好好打算下,怎么招待这帮远道而来的贵客才是!”
…………
李太白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这些流民军汉,甚至包括这些老军,他们大都是最底层的穷苦人家出身,以前苦难之时,或许还没有什么,但眼下,镇子中各项事务都有了一些起色,这些军汉们各方面的待遇也是水涨船高,而随之而来的,人性本能最深处的贪婪便也被激发了出来。
这李三水,刘如意刚刚看到他那般模样之时,心中说不出的愤怒!
自己辛辛苦苦,拼了性命,好不容才带着他们打出了这点基业,但眨眼之间,对方只用七八十来两碎银子,就能让其将所有一切抛之脑后,将众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那一刻,刘如意甚至想用刀子将他的心从胸腔里挖出来,看看那到底是什么颜色?或者,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良心!
不过,冷静下来,刘如意忽然发现,他能这般,倒也不是全是他的错!
人性使然,要怪,那就只能怪有些事情自己太过宽容,太过疏忽,如果早在他们的心中划下一条底线,或许,事情应该会简单很多!
‘还是做的不够啊!’刘如意脑海中敲响了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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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到底咋样了啊?行是不行?您吱个声啊?”山羊胡见到城墙上久久没有动静,忍不住高声呼喝道。
“草,你个老憨货,着急个啥!”
李三水骂骂咧咧的回了一声,“俺们家大人那是何等人物,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操心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他娘的等着便是,待俺家大人睡醒了,自然会有消息传来!”
“啥?”
山羊胡一愣,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在这卖弄了半天,那泥腿子军汉竟没将自己当回事儿!这他娘当自己是猴儿,耍着好玩呢?
山羊胡冷着脸,将手摸到了腰间长袍内,不过,片刻,他忽然冷静了下来!毕竟是老江湖,若是这么点场面也hold不住,岂不是白混了这些年?
他咳嗽了几声,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几个仆从会意,搬着一个木箱子便走上前来!
山羊胡微微一笑,蹲下身子,用力的将箱子上的木板抽开,露出了几块黑乎乎的茶砖,他又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一卷艳红的绢布,对着城墙上的李三水大喝道:“官爷,这些都是俺们的一点小心意,还请官爷行个方便那!”
这个时代,茶叶虽说不是奢侈品,但对底层的老百姓来说,却也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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