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只望兄弟帮我美言几句,让刘局放我一马!”
“这怎么当得起呢?您是什么人物,谁得罪你谁就要死,我得求您放小弟一马才是。对不对啊,刘局长?”
刘天来冷冷道:“连自忠,你真是好大的胆,政府给你配枪是让你耍威风,欺负人用的?幸好刚才……”现在想起刘天来还是一阵后怕,第一眼看到温谅被人拿枪指着,他见惯多少风浪,也不由得双脚发软。这一切都拜连胖子所赐,刘天来真是毙了他的心都有。何况他自认还是了解温谅性格的,这位小爷别看整日笑嘻嘻的很好说话,真要发起火来,绝对当得起心狠手辣四个字。
倒在他算计下的那些人,就是最好的例证!
所以刘天来打定主意,绝不肯开口帮连自忠说一句开脱的话,得罪了人,就要准备被人得罪,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是是是,我错了,不该拿枪吓唬人。我真是喝多了,脑袋发晕,刘局,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不敢开枪,真的。”
刘天来没有接话,要说连自忠不敢开枪,那是屁话,可要说他刚才确实要开枪,那也不一定。
可温谅就站在他的枪口前,谁敢因为这个“不一定”就放过连自忠这一次?
“不敢?”温谅把枪在手中转了一圈,突然用枪柄在他肥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连自忠应声痛呼,半边脸顿时肿起,牙龈处渗出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一只眼睛眯成小缝,睁也睁不开。
温谅看见他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确实不敢,可要是一个普通人这样得罪他呢?要是自己没有经过,谢言又会被他如何折磨,经历怎样的噩梦般的夜晚?
温谅从不愿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可现实一次次证明,人心永远比你所能想到的极限更加残忍一百倍,尤其像连自忠这样嚣张惯了的人,这一次能拔枪,下一次他就敢杀人!
连自忠挨了这一下,知道事情不能善了,把心一横,对着温谅吐出一口血痰,骂道:“去你mb,小b崽子跟老子得瑟什么劲,就是温怀明来了也不敢这样对老子!你等着吧,有林局长在,想整倒老子,没那么容易!”
温谅一动不动,任他吐在衣领上,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左手猛一拉套筒,哐当一声将子弹上膛,击锤向下,然后缓缓把枪对准了连自忠的脑袋,道:“早听说64式外号叫做小砸炮,顶着脑门打不出一滴血,不知是真是假?”
刘天来心中一紧,死死盯着温谅的手,张张口却没说话。他并不认为温谅会真的开枪杀人,连自忠还不配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连自忠同刘天来一样,他也不信,脖子梗着叫道:“你敢开枪试……试……”
第一个“试”字刚出口,温谅眼神一冷,脸色阴沉的可怕,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因为用力过度,握枪的手上都能看到绷起的青筋。枪管盯着连自忠的脑袋往前一冲,眼见就要血溅当场。
“别!”
刘天来大叫,正欲扑过来挡住温谅,身子却停在半空中不动。
枪没响!
连自忠第二个“试”字这才落下尾音,沾满血污的脸上透出一种死人般的青灰,瞳孔猛然收缩然后放大成夸张的形状,顿时瘫倒在地,肥胖的身躯蜷缩成一团,身上的每一块肥肉都在剧烈的颤抖,口鼻中传来呼哧呼哧的粗喘,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挂掉。
温谅收回右手,表情疑惑的看看64式手枪,道:“扳机扣不动?刘局长,这是怎么回事?”
刘天来张开的嘴巴还没合拢,心跳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下来,好一会才喘上一口气,一把将温谅手中枪夺了下来。
还好,套筒左边的保险没有打开!
嗯,不对!
刘天来是玩枪的行家,尤其这款60年代设计,80年代生产的手枪,外型美观细腻,枪身小巧精致,随身携带十分方便,但因为尺寸太小,缺乏震慑力以及威力过小等问题,一线警察很少装备使用,一般是中高级警官自卫防身使用,逐渐沦为一种象征,配上64,就说明你的级别到了一定的地位,仅此而已。
所以这把枪才有了“小砸炮”的戏称,但威力再小,它也是把枪,对着人脑袋绝对一枪致命。温谅拉了套筒,已然处于可击发的状态,可现在击锤在原位,手动保险也关闭,只能是他在扣下扳机前将保险向下按,锁死了扳机。
刘天来从来没有这样哀怨过,有种委屈想哭的感觉,你可真是玩死人不偿命啊,吓唬连自忠也就算了,干吗把我老刘也吓了个半死?
温谅对他使个眼色,伸手将枪拿了过来,道:“刘局长,这枪怎么玩啊?你教教我!”
“是这样,这边……对,就这个,开枪时要把保险打开,往上顶成水平,击锤向下扳下来。这就能打了……”
刘天来很上道,既然明白了温谅的意思,他也不介意陪着玩玩游戏,如果这样就能让这位把怨气发泄出来一点,总比真的闹出人命好多了。
“连局长,我数到三,你要再不起来,我可就开枪了!”
连自忠的精神完全被刚才那一下击溃了,咕噜一声从地上翻滚站起,弯腰哀求道:“温少,温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这一遭,我这条贱命不值得你脏了手,真的,不值得!”
温谅再次拿枪对准了连自忠的脑袋,微笑道:“我这人什么都嫌,就是不嫌脏。连局长,到了阴曹地府一定要记得,做鬼千万别嚣张……”
“温少,别,别……”
“叭!”
枪声响起,连自忠双腿一软,屈膝跪了下来,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似乎飞了起来,逐渐化成一团虚影,消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