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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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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点点苦了脸,好烦。

    烦什么?烦希壬哥不如钧璨哥喜欢她,也烦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将她独自留在这里,她讨厌“一个人”、憎恶“一个人”她想要牵着他的手,不爱一个人。

    风吹开刘海,发间的玫瑰花香飘散,再加点油,希壬哥会慢慢喜欢她吗?

    鲁钝的点点看不见希壬的心,而希壬被她的笨弄得很闷,他们都不喜欢三角关系,却没想过,他们从来都不是三角,只是单单纯纯的直线。

    她对他,是什么心态?妹妹对大哥哥?

    他的女友满街跑,说不定凑在一处,还能凑出亲戚关系,身边那么多女子环绕,照理说,他对女人的心理应该很清晰,只是,骂他懒吧,他连交往中的女人都懒得费心机。

    所以他不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差别在哪里,也因此,点点的心情,他永远抓不住。

    点点黏他的次数比黏钧璨多,可她说一见钟情注定了她和钧璨的命运。

    点点有心事只会告诉他,可她说爱钧璨比爱任何男人多。

    点点在他床上睡得安适甜美,她抱他、亲他,说他的怀里是最让她心安的避风港。可她居然舍弃避风港,想嫁给钧璨一个连让她开心都懒惰的男人。

    点点问希壬,男人女人的饭要怎么炒?他说,可以无条件亲身指导,她笑红了脸说,不行,钧璨才是她的实验对象。

    试问,当女人嘴巴和行为表现分歧时,你该相信她的语言或肢体动作?

    希壬犹豫很久,决定相信她的语言,因为他相信,点点太笨,笨到连说谎都不会。

    最后,他下定论她喜欢自己,却爱钧璨。

    接连两个月,二奶奶心脏病发作次数密集,出院入院,弄得人仰马翻,而这个月,二奶奶几乎没离开过医院了。

    这事在全家人心底埋下隐忧,家人和二奶奶自己都明白,时间不多了。

    半夜,点点自恶梦中惊醒,直觉地,赤脚往希壬房间走去。

    没敲门,她打开门往里走,这是她的习惯,就像希壬为了她不时大驾光临,习惯不锁门一般。

    “怎么了?做梦?”希壬还在忙,推开椅子迎向她。

    “对。”

    她二话不说投入希壬怀里,抱他紧紧。

    回抱她,亲亲她的头发和额头,他浅笑问:“这回,饿得很凶吗?”

    点点的梦几乎和食物有关,她说让爷爷奶奶收养之前,从没吃饱过,对于童年的唯一印象是饥饿“饿梦”追了她很多年才停止,而在奶奶为她量身打造的减肥计画问,恶梦重回。

    为了不让她被恶梦吓醒,他刻意在睡前喂饱她,但成效不大,他想,也许饥饿早已深入她的潜意识。

    点点在他胸口处啜泣,希壬的心情也糟,莫名心慌袭上,跳不停的眼皮,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去替你煮东西吃?”他揉揉她的发,低身,对她说。

    “我不是梦见肚子饿。”她抬头,可怜兮兮。

    “那你梦见什么?”

    “我梦见二奶奶跟我说再见。”喉咙哽咽,她干脆放声大哭。

    奶奶的病也让点点焦虑?

    加了力道拥抱她,他在她头顶叹气,时间真的到了吗?这一天,他等过很久,久到以为永远不会来临,可这回隐约心惊。

    “我叫二奶奶别走,她只是笑着,越飘越远。”梦境太真实,真实得她恐慌。

    眼皮又跳几下,她的梦和他的心焦一样无解。

    “希壬哥,二奶奶要我转告你,帮帮爷爷,别和他针锋相对,爷爷很老了希壬哥,我们去医院看二奶奶好不好?”

    “太晚了,医院谢绝访客,明天一大早,我带你去。”

    “一大早吗?”

    “对,你醒来,我们就出发。”

    “好。”

    “现在好好睡觉,才有精神照顾奶奶。”希壬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他躺到她身边,拉高棉被,盖起两人。

    点点在棉被底下找到希壬的手,握住,拉到胸口处,抱紧。

    “明天,我要说很多冷笑话给二奶奶听。”她侧脸对他说。

    “好。”

    “我要带苹果给她。”

    “好。”

    “二奶奶想听邓丽君的歌,我不知道谁是邓丽君,你陪我去买cd。”

    “好。”都好,只要她和奶奶开心,做什么都行。

    “希壬哥”

    “什么?”

    “我希望二奶奶健康,希望你快乐,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不要分开。”

    “好。”他轻轻拉开嘴唇,在漆黑的夜里,他喜欢她的“希望”

    “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对我好?”

    “不记得了。”他对她好过无数回合,怎记得哪个是第一次。

    “你给我一条香蕉。”

    傍她香蕉,有吗?

    噢!想起来了,他觉得香蕉是种猥亵暧昧的食物,从来不碰,那天姑姑给了他一条,他不好意思丢掉,点点从身边走过,想也没想,他把香蕉丢给她,反正她是家里的大型厨余桶,吞再多垃圾也不担心饱和。

    “嗯。”希壬偷笑,头低低,把额头和她的靠在一起。

    奇怪吧,她进屋,不过短短几分钟,竟将他整夜的心神不宁镇压,原来她的体重拿来压人、镇定神经都好用。

    “我舍不得吃,顺手放在椅子上,要去找纸盒来包装。”

    舍不得吃?怎么可能?那是食物、是她最匮乏的东西,她怎会想装纸盒却不装进肚子里?

    因为那是他送的?小小靶动涌上,她在乎他,他明了。

    “等我找到纸盒回客厅时,看见何婶的大屁股正压在香蕉身体上,啊!我尖叫、她也尖叫”再想到那刻,点点仍忍不住想笑。

    可怜的香蕉,愿它安息。希壬大笑。

    “我哭丧脸,拿来针线,缝了快一个小时,才把香蕉缝回原样。”

    还能缝回原样?她太厉害。

    “说实话,没有完全变成原来的样子,还差一点点。”她捏起拇指食指,做出“一小点”

    “干嘛缝,为什么不扔掉?”

    只有笨蛋才会缝香蕉,希壬弯弯手肘,将笨蛋搂进怀间。

    “怎么可以,那是你送给我的!李叔帮香蕉上了厚厚的亮光漆,我把它放在化妆台上,现在还很漂亮呢。”

    不过是一条香蕉,但她的针线情让他感动莫名。

    “希壬哥”

    “嗯。”他喜欢她轻唤希壬哥。

    “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也知道她的喜欢和爱不一样。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点点说得真诚。

    “我知道。”也知道她很笨,笨到不懂婚姻会把她和另一个男人绑在一起,届时,她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你伤心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努力安慰你。”

    “好。”

    “你孤单的时候,一定要找我,我会抱住你,让你知道我也有肩膀。”

    “好。”

    她想当他的依靠?希壬浅浅笑开,够了,这样就好。

    “你掉眼泪的时候,不要害羞,我有很多香水面纸可以送给你。”

    “好。”

    “如果、如果”她踌躇。

    “如果什么?”

    “如果二奶奶不能陪你了,你要记得,我在这里。”终于,憋了整晚的话,让她说出口。

    他听懂她的忧心,微笑,他趴到她身上,把头埋进她颈间,紧紧拥抱。

    无预警地,门被推开,奶奶闯进来。

    “希壬,快到医院去,你奶奶情况危急”

    但当她看见床上拥抱的两人时,衔接的话断掉,瞠目结舌。

    怎么会

    奶奶往生,希壬变了个人,他正式加入爷爷的公司,拚命念书工作,好像这样才能消耗全副精力,才能让他在夜里得到短暂安宁。

    他的转变让点点不安,暑假后,她要升大学了,同学们忙着找宿舍、拜访新学校新教授,点点无心照管那些,成天跟在希壬屁股后面。

    偶尔她抱抱希壬,告诉他:“我在这边。”

    偶尔她趴到他肩上,提醒他:“累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外借。”

    偶尔她买来炸鸡,拿鸡腿在他面前跳康康舞,偶尔她泛着泪水对他说:“你瘦了,我很担心。”

    点点安慰人的方式很拙劣,可是每次都成功,成功安抚他的心情,成功在谷底替他铺上柔软草皮,所以,他坠落却没受伤,他悲哀却仍然能够挺立。

    点点的关心太过分,明显到爷爷奶奶知道她不对。

    但他们不能说什么,希壬毕竟刚失去亲人,需要有人相陪,而点点是最佳人选。

    于是,他们任着点点挂在希壬身上,同进同出、同饮同榻而眠,他们相信点点仍然天真、相信希壬懂得节制行为,也相信两人不至于发生不伦。

    他们只是好兄妹。这话,点点保证过无数遍。

    可是,这样下去好吗?

    奶奶忧心忡忡,她和希壬的祖母为了一个男人痛苦,她不希望同样的事发生在钧璨和希壬身上。几经考量后,她在开学前夕,找来点点深谈。

    这一谈,谈出点点不要的未来,也谈得她辗转难眠。

    清晨,希壬踏出房间。

    他敲开点点房门,挂着熊猫眼的她穿着卡通睡衣,头发乱蓬蓬。

    “昨天没睡好?”

    他揉揉她的发,奇怪,睡不好怎不上门,他的床从没拒绝过她的身材。

    点点嘟嘴,她是没睡好,数一整夜的牛羊鸡猪加上马和骆驼,还是睡不着。

    她吸鼻水,强忍喉咙痛,勉强开口:“希壬哥,我给你写了张单子,你要照单子去做。”

    只是单子?一二三四五她根本写了一整份报告,希壬打开,翻两页。

    早餐没时间吃,可以提早五分钟告诉何婶,她会帮忙准备外带早餐。

    秘书小姐请你吃午餐的时候,不可以说等一下,因为每次说完等一下,就会等到忘记吃。

    一天要喝足十杯开水,开水可以加的东西是:蜂蜜、水果醋、新鲜果汁、茶叶(记得别喝热的,喝冷泡荼比较好)。

    开水不可加的东西有:咖啡、糖、奶油球。

    这份像报告又不像报告的东西看得他满头雾水,扬扬“单子”他问:“这是什么?”

    “要提醒你的事啊!你头脑不好,常忘东忘西。”

    被白痴说头脑不好?他要不要去撞墙?

    摊手,希壬说:“说吧,有什么事是我需要知道的?”

    他一问,她眼眶红翻天,抓住他西装下摆,死命咬唇。

    “傻瓜,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大手揽过,他将她纳入胸口,那里有个不错用的港口,很适合收容泪水。

    她哭五分钟,半句话都不讲,他才感觉事情大条。

    “点点。”

    希壬首调上扬,以他们的熟悉度,她该很清楚,他有脾气了。

    “不要骂我,我很可怜。”她哽咽啜泣。

    是啊,她够可怜了,勉强吞下脾气,他亲亲她额头。“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要从哪里着手帮忙。”

    “你帮不了我。”

    “对我这么没信心?”他推开点点,捧起她的脸,为她拭泪。

    “不是没信心,是真的不可以。希壬哥你一定要记得,以后要早点上床,不可以等我来找你,才睡得着。”

    什么叫作“不可以等我来找你,才睡得着”?颠倒因果了,应该改成“她来,打断他的工作,逼得他不得不陪她睡觉”

    但他摇头,相信她不好受。

    “以后少买垃圾食物,我不能再帮你吃了,炸鸡偶尔吃可以,吃太多会伤身体。”点点又说。

    她帮他吃?有没有弄错?算了,话听到这里,他多少听出端倪她要离开了。

    “大学申请下来?新学校离家里很远?”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很远,嗯,好远好远。她猛点头。

    他轻笑。

    长长的手臂圈住她,又抱、又拍、又摇,轻晃着她的身子。有什么关系呢?假日就可以回家,怎哭得生离死别,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真不舍的话,他也可以去看她,陪她过节度假。

    “爷爷奶奶要我到台湾念书。”答案揭晓,她又哭出一公升眼泪。

    “什么?台湾!”希壬惊讶。

    怎么可能?点点的中文除了说,阅读都有困难。

    “奶奶说我不独立,将来怎么嫁给钧璨哥,她要我到台湾念书,说等我大学毕业,才能变成成熟女人。”

    台湾,那是什么蛮荒可怕的地方啊?老师没教过,地图上小到找不到,她得飞十六个小时才飞得到啊!

    大奶奶的理由太牵强,希壬沉吟不语。

    是那日吧,她看见点点在他床上,慌张失措。希壬以为爷爷会找他谈,然日子一天天过去,他逐渐淡忘,没想到,爷爷还是出招了,对象是毫无招架力的点点。

    他们想分开他和点点,他们的过度亲密让人担心了,是吗?

    “你不想离开的话,我去找老头子说。”问题在他,由他来担。

    “别说,爷爷连学校都打点好了。”这趟,她非走不可。

    “你可以反对,不必一味乖巧顺从。”

    “不行,爷爷奶奶对我那么好,怎能不听话?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希壬哥,我好怕。”瘪嘴,泪珠又沿着脸颊翻落。

    “怕的话就留下,我代替你去台湾。”

    他的宠溺让她破泣而笑。“你变傻了,是我要学独立,又不是你。何况爷爷才提了一大堆栽培你的计画,怎能让爷爷失望?”

    “独立?”他冷哼一声。

    “希壬哥”

    深吸气,他盯住她,思索半晌后,凝声问:“最后问一次,你真的很想嫁给钧璨吗?”

    傍个不一样的答案吧,她给了,他便带她远走高飞,便尽全力为她架起两人世界,不管有没有丰富家产,他都不会教她吃苦头。他会维护她,一如从前;他会照顾她,比以往更甚;他会教导她爱上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深。

    只要她给个不同答案!

    “当然,这种事怎能随便乱改,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这是她的多年认知啊!

    她的答案令希壬失望,好吧,她既然一定要嫁给钧璨,那么分开势在必行,他们必须厘清两人关系,别继续暧昧不明。

    背脊僵硬,表情冷酷,他强抑胸口苦楚,咬牙说:“既然如此,你就去台湾学独立吧。”

    硬生生将她从怀中推开,希壬强逼自己放手。

    点点望住希壬的背影,为什么他背影看起来那么哀愁,他受伤了吗?为了什么?

    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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