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儿子重隐私的个性,贺母一时也提不出证据。可是从进门开始看到的这一切
衣橱里的永璐听到他们母子俩的对话,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
这不要脸的家伙,原来是为了他妈要来检查,真想跳出来拆穿他的谎言,偏偏又丢不起饭碗。
在贺母本来的想法,以为要挑剔儿子的住处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哪里料到结果跟自己想的相去甚远。
见母亲无从挑剔,他接口说道:“既然妈也看过了,应该就不需要再担心。”
“可是你一个人”
“累了一天我想先洗个澡,妈还是先回去吧,老何还在楼下等。”
贺母哪里会听不出来儿子想打发她走,但她就是不死心。
“假日等我休息就回去。”贺正巽说着,将母亲往房外带。
“你哪回不是这么说?”儿子担心她安排相亲躲得根本就不见人影,哪里还知道要回去。
“我送妈下去。”贺正巽根本不回答母亲的质疑。
到门口的时候,体恤儿子上了一天班也累了,贺母终于不再坚持。
送走了母亲,贺正巽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看得出来母亲不会就此放弃。
而这时在房间的衣橱里,永璐一直等不到外头有动静,虽然蹲到脚酸想出去,却又碍于贺正巽的警告而没敢行动。
那混蛋到底还要她躲到什么时候?
就在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时,衣橱的门总算是被打开了。
贺正巽的第一句话是“打扫得还不错。”听得出来他心情放松不少。
什么嘛!把她当成帮佣在使唤,跟着又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衣橱里,还警告她不可以发出声音,结果这会别说是道谢,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仿佛她帮他打扫是应该的。
她没好气的从衣橱里出来,闷着声根本不想理他。
贺正巽见她往房外走,问:“上哪去?”
永璐回过头来故意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下班时间。”言下之意是,他根本无权干涉。
“那就加班吧!”他看了她一眼,迳自脱起身上的西装外套。
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差点让她跳脚“加班?!”
“加班费会另计。”
“谁希要做什么?”话到一半的永璐不情愿的改口。
“我现在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把晚餐准备好。”累了一天的他懒得再出门。
什么?!这家伙这会又把她当成煮饭婆不成?
贺正巽已经动手在解扣子,准备将衬衫脱下“还不出去?”
一句话似乎是在质疑她还站在房里的动机,听得她纵使有什么不平想说,也只能先出去了。
直到出了房门,她才忍不住张牙舞爪地挥舞双拳,不过最终还是认命地乖乖进了厨房,只是冰箱的门一开?
什么跟什么嘛!那家伙是故意在找她麻烦吗?
冰箱里头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叫她该怎么准备晚餐?!
又将他重新咒骂一遍,永璐才勉为其难地出门买晚餐。
稍晚,洗完澡出来的贺正巽来到厨房没有看到她,料想她应该是去买晚餐还没回来。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永璐手里提着便当走进厨房。
见到已经洗完澡的贺正巽,她没好气的道:“晚餐买回来了,因为你冰箱里根本没东西可以煮,所以便当钱你要付。”她可不打算让自己吃亏。
贺正巽见她手上只提了一个便当“你的没买?”
她当然买了,而且还算在他的帐上。
“一百五十块。”她直接开口要两个便当的钱。
听到价钱的贺正巽挑了下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对她的报价行为感到有趣。
永璐伸手在等着他付钱。
看她这样也知道她是在讨钱,贺正巽一笑的走出厨房去拿钱。
永璐开心的将便当放到桌上,跟着他转身去客厅。
一会,他拿着张千元大钞出来,永璐已经提着包包跟自己的便当等着要收钱走人。
贺正巽注意到她手里的便当“剩下的就当是加班费。”
一听虽然不是很满意,毕竟她可是打扫房子到骨头都快散了,但有钱拿总比没钱拿好,心里的那股怨气也算是平复了。
“进去一块吃吧!”他突然说道。
她一愣,根本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压根不想留在这里吃饭,偏偏他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
在不便拒绝之余,她只得勉为其难道:“吃完就走喽!”担心他又找事情让她做。
贺正巽睨了她一眼,故意逗她“难不成你还想住下来?”
永璐顿时语塞,对他说话的语气感到生气,可又不能怎么样。她气闷的走进厨房,挑了他对面的位子坐下,虽然说这样一来就得要面对他,但是她更不想坐在他两旁的位子。
她在坐下后便埋头苦吃,一方面是不想与他的视线有所交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早点吃完闪人。
对面的贺正巽看她这模样,开口道:“之前的你不像这么安静。”留她下来一块吃饭纯粹是一时兴起,毕竟她给他的印象还算有趣。
那是因为她当时还不需要看老板脸色!永璐在心里头嘟囔。
贺正巽见她没有接腔,又说:“已经下班了,不需要这么拘谨。”
拜托,她哪里是拘谨,根本是不想理他!
留意到她眉宇间的不能苟同,他就是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来“你在生气?”
喝!总算是有人睁开眼睛了。
她言不由衷的否认“没有。”
如果她不是继续低着头,贺正巽也许还会相信“为了刚才的事?”
见他执意追问,永璐总算是勉为其难的抬起脸来“没有。”那表情明明就是违心之论。
看在贺正巽眼里,犹豫是不是该提醒她,她的言不由衷全写在脸上。
只是她的否认也挑起他的兴致“不高兴睡到一半被吵醒,还是不高兴我要你躲在衣橱?”
提起刚才的旧怨,永璐禁不住又在心里恼起,但嘴上还是忍着。
贺正巽却像故意提醒她似的“还是说,为了我叫你打扫的事?”
她如果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会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这会全显露在脸上。
“没有”隐忍的表情再明显不过。
换做是平常,贺正巽也许会对旁人的言不由衷蹙眉,只是这会将她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看在眼里,他不由得感到有趣,虽然说留她下来吃饭不过是一时兴起,这会看来倒是个不坏的决定。
担心再待下去自己真会忍不住对他发飙,永璐又扒了两口饭后,说:“我吃饱了。”
贺正巽知道她迫不及待想离开,这让他更是兴起一股兴致想勉强她,尤其是对上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永璐已经收拾妥便当抓起包包,就只差还没脚底抹油闪人。
“对了。”
一句话打住了她的动作,让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还是得勉强问:“有什么事吗?”
“明天早上记得替我带份早餐过来。”
“什么?!”声音听来压抑。
“我出门前送来。”
永璐一听大叫“那我不就要更早出门?!”
像是没有看到她诧异的表情,贺正巽一脸正色的表示“我习惯八点出门。”
八点?!那她不是七点就得从家里出门?
想到自己六点多就得起床准备别人的早餐,永璐忍不住瞪大了眼。
贺正巽像是没看见她情绪的波动,迳自问:“有什么问题吗?”
她问题可大了!她只差没将收拾好的便当甩回桌上。
但一对上他一脸不得有异议的神情,她除非是饭碗不想端了,才有勇气开口拒绝。
最后她只得咬牙认道:“没有。”
贺正巽不难想像她这会心里泰半已经气到七窍生烟,嘴上仍故意叮咛她“记得别迟到了。”
她在莫可奈何之余,也没忘记提醒他“早餐钱要另外算。”
他对此倒没意见“月底再一起请款。”
月底?“你说每一天?!”永璐终于难以克制的脱口。
虽说他一开始是没有这么想,但将她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在眼里后便改口“也好。”
一句话差点没叫她听得捶心肝。
什么叫也好?敢情他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意思,还是自己鸡婆提醒了他?
看着永璐懊悔的神情,贺正巽眼底的笑意更浓。
这会就是再怎么不甘心,但主动提议的人是她,也只能忍着恼怒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一定要顺便替自己买份特大号的早餐不可。
直到她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委靡不振离去,贺正巽才让眼底的笑意显露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