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房地产兴旺了,钢材缺口大了。”王越这样猜测道。
“早不来晚不来,中央工作组前脚离开,后脚就有这么多客商来订钢材,你觉得这两件事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高学建问道。
王越想了想,摇摇头道:“我看不出来……总不会是中央工作组替咱们做了广告吧?”
“瞎想什么呢!”高学建斥道,“我是说,这其中会不会是工作组搞的名堂呢?”
“您是说,工作组想给我们县栽赃?故意给我们找了业务来做?”王越说道,“我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吧?”
“的确,如果他们想整咱们县,完全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再说,看下面汇报的情况,这些客商都是付了订金的,工作组不可能为了给我们找麻烦而调集这么多的钱吧?”高学建分析道。
这种讨论,注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高学建让王越去找了几家小钢厂调查,得到的回答都是说客户是有名有姓的,付的订金也都是真金白银,不可能是骗子。再说,大家也看不出这样一个骗局有什么意义,要抓杏川县小钢铁的辫子,根本就不用费这种力气嘛。
“明天就是交第一批货的时间了,到时候我把货送过去,当面让对方把钱打到账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鲁大双向前来询问的王越这样说道。
“送货地点是哪里?”王越问道。
“大仑市。”鲁大双道。
大仑是燕宁省的一个港口城市,以往燕宁省的钢材也经常会通过海运方式销往其他省市,客商要求鲁大双把钢材送到大仑,是非常正常的一个要求。说好的交货地点是在大仑的货运码头,那是有王法的地方,所以也不存在想劫掠这些钢材的可能。
莫非,这真的是一桩寻常的交易?王越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早,十几辆载重50吨的大货车来到了东道沟村,鲁大双指挥着吊车把轧好的钢材装到了车上,然后亲自坐进第一辆大货车的车头,押送着运钢材的车队浩浩荡荡上了公路,向大仑方向开去。
“鲁老板,这次送的货可不少啊,发财了吧?”
开车的司机叫白万新,与鲁大双也算是老熟人了。以往,同鑫钢厂一个订单也就是百来吨,多的时候是几百吨,只用得上三四辆卡车。这一回,鲁大双让白万新帮忙找来了十几辆卡车,而且说好要运好几趟,可见货物数量之多。白万新也是懂行的人,稍稍估算一下数量,也能猜到鲁大双的利润之丰厚了。
“哈哈,马马虎虎吧。”鲁大双得意地说道,“这一次一共送2000吨,以后还有3次,一共是8000吨。不过,现在炼钢没啥利润,也就是赚个辛苦钱而已,真不如你们跑运输的,没啥成本,全是净赚的。”
白万新笑道:“鲁老板说笑了,我们跑一年运输,赚的钱连你的零头都比不上。我一个表哥就是搞钢材的,他说一吨钢材起码能赚500块,你这8000吨,就是足足400万了,这还叫马马虎虎?”
鲁大双摆摆手道:“一吨钢材赚500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个月,不但我家拿到了业务,其他厂子也都接到了业务,搞废钢的价钱足足涨了100多块,我每吨钢材现在连100块钱都赚不到,还要搭进多少疏通关系的钱。不瞒你说,我这次可是借了高利贷来进废钢的,就等着今天收到货款,赶快去还高利贷的钱。”
“这倒是,放高利贷那帮人可不好讲话,晚一天还钱就是几千几千的利息呢。”白万新颇有同感地说道。
两个人说着话,不觉车队已经出了杏川县界,进入了隔壁的康台县。转过一个山坡,鲁大双一眼看到前面路上停了几辆车子,旁边站着一些人,其中还杂夹着几个戴大盖帽的警察。
“老白,那是怎么回事?”鲁大双问道。
白万新抬眼看了看,郁闷地说道:“估计是临检吧,查有没有超载、醉驾之类的。咱们的车都超了一点,估计得罚个千儿八百块的。”
“没事,咱们事先不是说好了吗,超载的罚款算我的。”鲁大双拍着胸脯说道。超载的要求是他提出来的,所以罚款也只能是他来出。千儿八百块的罚款,对于预期拿到的利润而言,是九牛一毛,鲁大双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