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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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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火焰的生命是多余的。

    看过飞蛾扑火吗?

    明知道那是生命的尽头,但是飞蛾还是不顾一切的追逐那灼热,那是看似沉重却如火绚烂的快乐,她懂,因为她就像是一只飞蛾。

    最言情独家制作  。

    星期二的夜晚,维也纳森林依然收容了不少孤寂灵魂栖息。

    聆听,让narci us的爵士蓝调抚慰着每个人,品尝,喝一杯属于自己的调酒,享受,那就是在这城市里最大的满足。

    厚重的木门开开阖阖,风铃一响伴随的不是欢迎光临就是谢谢光临,来来往往之中,一名年轻不羁的男子托捧着一只大鸟笼,十分谨慎的闪避其它酒客的碰撞,进到维也纳森林。

    “陆老板,好久不见。”感冒初愈的james一眼就认出他来。

    “快打烊了吧?”陆修棠看着他手上托盘上的空酒杯问。

    “还没,陆老板才刚来不是吗?”

    “又叫陆老板,真要把我叫老了,我宁可你跟hermit一样叫声陆哥,要不唤我名字也可,听来还习惯些。”

    陆修棠三十出头,头发有些微乱的卷着,跟kin一个模样,有时候会扎成马尾看来十分雅痞,要不然则修剪整齐,活像个社会杰出精英那般卓尔不凡。

    他穿著打扮更多变了,有时衬衫、牛仔裤,一派的休闲,有时一身长袍马褂,挂五香囊执扇,一副古人书生样,有时候是全身上下的异国服饰,伊朗、埃及、印度端看他最近落脚的地方在何处,在维也纳森林,他是个奇特的人,是kin的老朋友之一。

    听kin说过,他是个古文物商,为了寻找奇珍异宝,足迹遍及世界,尤其是那些古文明所在地,更是他流连的地方。

    “kin在吗?”陆修棠笑问。

    “我叫他一声。”

    他在吧台前坐下,小心的搁下手捧的鸟笼,看着人渐散去的蓝色空间,这是他特地挑选的时间,每一回他总是在接近打佯的时候来到。

    jmnes朝厨房方向,呼唤正在研究料理的kin。“kin,有一个不喜欢被称呼为陆老板的陆哥来找你了。”

    “这个james还是这么调皮。”陆修棠低笑。

    “喏,陆哥,你的酒。”hermit把酒放在他面前。

    “还是martini?”他睐去一眼。

    她微扯嘴角“在我眼中,martini最适合你。”

    别致的水晶杯身,琴酒、苦艾酒和橙皮苦酒相融合,在杯中展现透明质感,银针上的橄榄提点味道。

    “为什么陆老板适合martini?”james问。

    hermit朝他扫过一记白眼,径自对着陆修棠说:“高贵单纯、宁静伟大,陆哥身上有纽约孤傲新潮流的味道。”

    “那我呢?”他又问。

    “你?”她嘴角闪过一抹促狭的冷笑“你的格调,喝白开水还辱没了那杯水。”

    “哇、哇、哇,hermit,回去把你的嘴洗干净——”james抗议着。

    陆修棠看着这一幕低低的笑了,流浪世界,他还是喜欢维也纳森林,这里的蓝,深深的吸引了他的灵魂。

    “阿棠,等你一晚了。”kin潇洒走来,大掌搭上他的肩膀“这回隔得真久。”

    “喏,还不是给你找这样东西。”

    “鸟笼?”james讶异的嚷“kin,你要个鸟笼做啥?”

    他的问题还得不到回答,忽而背脊一阵冰冷来袭,他蓦然回头一瞥,是narci us撇下钢琴来了。

    arci us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继而朝hermit点了下头,她马上一杯酒送了过来。

    那张鲜少出声的唇吐出三个字“很漂亮。”

    “谢了。”

    “嗯?g,我明天一早八点的课,我走了。”james不想让那股冷意冻坏自己,匆匆抓起自个儿的东西,便往外头冲去。

    他产是胆小,以他对抗hermit的经验,还有到哪儿都吃得开的笑容,对付谁都不是问题,只是,他实在招架不了narci us的低温,太冰、太冷了,感冒初愈的人,还是不要贸然挑战的好。

    “他逃什么?”narci us不解的问。

    “你不知道吗?他从没停止过怕你。”kin摇头笑说。

    “怕我?”他冷冷一哂,没多说什么。

    三个人各自端起酒杯,移往空旷的圆桌.

    “不先看看?”陆修棠下颚努了努,示意kin瞧瞧那只鸟笼。

    kin啜了一口酒,单手捧起那只大鸟笼,仔仔细细的端详。

    古铜色的线条,因时间而呈现一种内饮深沉的色泽,依着方形的藤木底座编织而成,规则且细腻的盘根错节,形成一只穹空似的圆,末端的勾环回归藤木的曲折成形,这是一只华丽又典雅的鸟笼,即便双手合抱都未必可以全揽。

    “十字军东征时候的玩意儿,为了追这东西,我跨越大半个地球追着那家伙恳求他割爱,兴许是我的诚心感动他了,老先生终于点头。”

    kin爱不释手,虽然这鸟笼有些沉,谁叫那完美的编织实在叫人喜爱。

    “价格?”

    “不贵,但是它够质感,那天你说想要一个鸟笼,我直觉想起它。”

    “谢了。”kin又啜了一口酒,将鸟笼放到另一张空桌上,来来回回的欣赏它的美丽。

    下一秒,已打佯的酒馆木门骤然被推开,又一个男人探头进来。

    “喏,料你也该到了。”hermit搁上一杯薄荷冰酒,下巴努向围聚的三人。

    “唔,立文——”陆修棠扬起手。

    “谢了,hermit。”苏立文端起自己的酒,朝圆桌走去。

    hermit收拾起东西“各位,我先走了,掰!”风钤再一次响起。

    “阿棠,你这回消失太久了。”啜了一口,忽地眼一瞥,苏立文惊呼起来“那是什么玩意儿?该不会是那个十字军东征时代的鸟笼吧?”

    他搁下酒杯,手摩挲着鸟笼,好好的端详一番。

    苏立文是陆修棠的事业合伙人,两人合资成立“朝代古文物中心”陆修棠负责在世界游历寻找,跟卖方周旋,苏立文则是留在台湾,拉拢买家。在业界,人人都知道朝代有两位台柱,对于东、西方的古文物是势均力敌的熟稔详知。

    “好样的,阿棠,真有你的。”见到这样宝贝,他的陶醉不亚于kin。“这么精致的东西,我一定可以找到好买家。”

    “甭了,kin就是买家。”陆修棠浅笑。

    “kin?”他狐疑的瞥了kin一眼。

    “是啊,我就是买主。真这鸟笼是我的。”kin笑得开怀“你说养什么鸟好呢?”他一副十分认真思考的模样。

    “这、这是古董?g,你真要把他拿来养鸟?”苏立文喳呼着。

    “有何不可,西方古董本来就注重实用性,如果我在店里用这只鸟笼养对小鸟儿,那也不赖,是不是,narci us?”

    被点名的narci us没有吭声,径自捧起自己的酒杯,往钢琴走去。

    在维也纳森林,弹琴才是他的一切,其它,都不关他的事情。

    kin拎起鸟笼,踩着蹁跹的步伐,依循钢琴的旋律,陶醉在自己的欣赏之中,他知道陆修棠要跟苏立文小聊公事,是以他十分有礼的退开。

    “他真要拿来养小鸟?”苏立文十分不舍。

    陆修棠不以为意,个人喜好不予置评,径自问:“最近生意如何?”

    “还不错,有我在,我当然会把生意照顾好,不少买主下单。”他捧出一些交易资料的帐本,还不忘瞥那鸟笼几眼,一副可惜的模样。

    陆修棠没有察看的兴致“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老样子,瓷器、画作、雕塑、古玉”

    他点点头,饮着martini。

    hermit没有说错,他骨子里的确藏有一种孤傲的气息,只有martini的味道才能暖他的口、他的心。

    “对了,这次你会停留多久?”

    他眉一挑“有事?”

    苏立文鲜少关切他的停留,除非“那个人”传来什么特别的口讯,抑或送来什么生日礼物之类的。

    “嗯,听说你大哥要结婚了。”

    陆修棠靠在桌面的身体忽地一震“结婚?”

    “对,那天有个买主来店里看一只清朝雍正年间的霁红釉碗,恰巧说起。”

    “对象是谁?”他不自觉的颦起了眉。

    结婚,大哥竟然要结婚,在他年过半百之后?

    十年有了吧?他们自从那晚的争执后,兄弟俩再也没见过面,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那向来敬重的大哥,所以他宁可不见。

    苏立文摇摇头“听说新娘子的身分很保密,整个陆氏集团里都没人清楚,大家都是收到喜帖才晓得有喜事,时间、地点还要等候通知,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为什么如此神秘?陆修棠显得有些困惑.

    “立文,帮我一回。”

    “什么事?”

    “帮我查查我未来的大嫂是谁。”

    “行,可你不留下来参加婚礼吗?”

    “我明天就得走,中东那边听说有好东西,我想要过去瞧瞧,我会给你联络方式,你查到什么再跟我说,届时,我视情况安排。”

    “提醒你,你总要备一份礼物,这么多年来,你大哥可没忘过你的生日,虽然你总习惯把东西退回。”

    他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冷笑“是吗?”径自啜饮他的酒。

    瞧,又是那表情,苏立文始终不明白陆修棠跟他大哥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即使他们是多年好友,他也不曾提及。

    记忆中的陆修棠,每每看见他大哥送来的东西,总免不了一阵怅然,明明脸上写着依恋,最后还是选择冷漠的归还。

    到底是什么样的对立,非得让渴求的心选择用冷酷的方式来响应?

    “这次搜刮的宝贝,应该明天就会送到,你清点一下。”

    “我知道。”

    不知是narci us的琴声不歇,还是昏黄的灯光仍出,凌晨时分的此刻忽地木门外传来敲叩,琴声骤歇,四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kin放下鸟笼,走去查看。

    一张清丽秀雅的脸孔从敞开的门探了进来“对不起,我看灯还亮着,琴声也未歇止,我想”

    “没关系,一块儿坐。”kin招她加入,他认得她,喝着愉快的寡妇的女孩。

    “hermit在吗?”她是想见hermit才过来这一趟的。

    “喔,抱歉,她已经下班了。”

    “喔,那真可惜,算了,我改日再过来。”王莹洁有些失望的走了。

    门一关上,苏立文马上莞尔道:“kin,你们这些男人真该检讨了,竟然敌不过hermit的魅力。”

    “别让hermit知道你用这种口吻揶揄她的魅力,要不然她会在你的酒里下毒。”narci us开口消遣。

    “哈哈哈,下毒?这等荣幸暂时还轮不到我。”苏立文丝毫不在意。

    陆修棠一度回过头想看那女孩一眼,不过门已阖起,女孩的身影消失了。

    听那声音顶多二十出头吧!这么年轻的女孩为何在深夜一人独自徘徊?不过也没再多想,他沉溺在martini的味道中。

    巷子里,王莹洁有些失望,她睡不着,起了个念头来维也纳森林,她想跟hermit说一声,她的感觉很敏锐。

    “罢了,还是回去睡觉吧!”伸展双臂,在夜风里奔跑起来,只为享受那沁人的舒凉。

    她,就是如此的率直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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