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
重阳教所有巨头全部齐集在蓝舒云床边,人人呆若木鸡。不是因为蓝舒云病情恶化,相反地,经过司徒铭的治理,蓝舒云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众人失去因他重伤而来的难过心情,只想狠狠揍他一顿。
他的话是:“快给老子弄个女人来!”
成樱、莫白羽和司徒贝贝三人,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司徒铭目送老婆女儿离开的背影,苦笑道:“蓝色鬼你能动吗?”
蓝舒云有气无力地笑了,但笑得很开心:“连根指头都动不了!”
“他娘的,那你还想女人!”在场的男人同时骂出这一句话来,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喜气。
“我的手脚是不听使唤。”蓝舒云涎着脸笑道:“但有某处也一样不听使唤地坚硬如铁”
成笑走到烛台边,抓起一根蜡烛,送到蓝舒云眼前时,蜡烛已在他的小动作下变得柔软如棉。“这是否你所谓的坚硬如铁?”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事实上自从萧如非兄妹逝世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乱开玩笑了,蓝舒云死而复生,竟打破了恒山上持续数月的紧张沉闷的氛围。
“他娘的。”蓝舒云忽然低唤一声,疼得呲牙咧嘴:“重伤在身,实不宜大笑。老三快把老子这句切身体会的经典名言写到你的大作上去。”
“你还真是有力气。”司徒铭失笑道:“快给我调息!半时辰后老子要给你施针,若发现你内息没有老老实实聚合,休怪我打烂你的屁股!”
蓝舒云苦着脸,道:“起码也要先让我说说你们该帮我去找谁报仇,要不我哪有心思调息?”
“你果然知道对方的来路!还不快说!”萧无语佯怒道:“是否要大刑伺候?”
“关中剑派和苍梧剑派的婊子没有那么破釜沉舟的凌厉手腕。这种大规模的夜袭只有可能是许子悠那小杂种做的手脚。”蓝舒云收起那副嬉皮笑脸,闭上眼睛正色说道。
众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惊骇。“和对方的首领交过手吗?”
“在我很有理智的时候,老子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人物。”蓝舒云忽然又哈哈笑了笑,道:“但迷糊中倒是碰到个高手想要压制老子,被老子一膀子扫得血肉模糊。”
众人大喜,追问道:“能想起来那是谁么?”
“不用想,一定是白马堡的突袭骑兵队长荆勤。后来也跟几个崽子打了几招,都是荆勤的部将。”蓝舒云决然道:“起初和这队鸟人交手时,我就感觉到他们的进攻方式与阵型配合相当面熟,动作疾如狂风,顷刻间把我们想要撤退的队伍团团围住,很像是白马突击队引以为傲的‘侵掠如火’四字要诀。但他们弃马改为步战,一时间被瞒过了。”
萧无语肃然点头,道:“老四这么说,那是不会错的了。可笑我们一直以为白马堡在薛昌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没有精力和我们发生大规模冲突,不料正被他们把握了我们的心理,来个出其不意。”
蓝舒云闭目养神,一边说道:“我们必须先弄清楚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成笑摊开一张地图,说道:“他们必定是从薛昌掌握的这小块区域偷偷潜向我们南面的。之所以往南面突袭,正是希望我们误会那是关中剑派和苍梧剑派的联军。”
“可是以他们的立场,是不应该害这两派的,应当合作对付我们才是正理。”萧无语沉思道:“事实上,他们这次袭击的根本目标是太行分舵。他们急于掌握太行,是什么道理?”
“太行是把那两个剑派阻于我们势力范围外的最大屏障。”司徒铭道:“若是白马堡夺取太行,则有两重发展。”
成笑点头道:“一是与两派合兵一处,强攻恒山;二是白马将与两派交锋。”
萧无语苦笑道:“无论哪种可能,都不合理。若是第一种,没有理由让身处北方的白马堡来付出努力夺取太行;若是第二种,他们怎会从我们手上抢地盘之后,反而私自对敌?”
闭目不语的蓝舒云开口道:“实话说,我这些日子虽然像个活死人,不能动不能说,但是心里清楚得很。我一直不停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我们或许弄错了两个剑派的目的。”
三人悚然动容,追问道:“此话怎讲?”
“这两个剑派自在太行以南安营扎寨后,就再没有丝毫动静,静得实在不合理。他们最终的目的或许是对付我们,但目前却一定不是。”
萧无语浑身一震,道:“他们是去对付柳牧之或者薛昌!”
司徒铭冷冷地道:“若是如此,白马堡的行动就可以解释!”
“如果他们是去对付柳牧之的,那么白马堡此举是为将来他们合兵共平恒山先铺路搭桥;如果他们是去对付薛昌的,那么白马堡这么做则是一石二鸟,一是让我们怀恨两派,二是占据要地,出其不意地对两派迎头痛击。”成笑猛地一扯地图,道:“他***,我们先灭了他们再说!”
萧无语轻叹一声,道:“我们的处境不利,若是贸然进攻白马,不知其他各方的行动会不会有所变化。”
众人都沉默下去。在这样步步荆棘的时刻,每一个行动都不容有失。若是有个教主,该有多好!
恒山弈台。司徒贝贝独自坐在一块大石上,玉笛轻轻奏响。连月来,每天都是练功、学医学乐,事先经过厉天拓宽了经脉的司徒贝贝进展极快,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但司徒贝贝的进展,却与母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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