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才怪呢。
“泠迢小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拦着林锦鸿喊冤,要不是林锦鸿控制着,今天就会出现以前那样的**来!”陈建民狠狠的盯着众人,大声质问道。
最先说话的还是常务副市长章育斐“市长,我认为这件事追究起来也没什么用,关键是如何应付林锦鸿的问题,林锦鸿已经基本掌握了金陵经适房建设过程中的问题,这些问题可大可小,关键是我们在发生之后没有及时的去亡羊补牢,因此我们身的责任便被无限放大。亡羊补牢,这个词说的是事后诸葛亮的故事,不管这羊圈里还有多少羊,也不管这羊圈里是否还有羊存在,关键是这个态度,我们在之前的一局博弈中已经输了,但之后的博弈却不能输,也输不起了,因此我们要摆出一个态度来,让大家都认可的态度,这虽然会降低陈市长您的一点点威信,但对总体大局来讲还是有一定的益处的。”
章育斐说了这么多,他不愧是被陈建民身边的智囊,分析问题很透彻,陈建民虽然在官场打滚了这么多年,但他从军队转来,身或多或少的还留着军营中的那丝血性,因此有些事情会凭着冲动凭着血性去做,就好像是几年前经适房的计划,他逮着就做。这样杀伐决断的个性有利也有弊,只是陈建民除了这个外,还有点刚愎自用的样子,这才是最要命的。
陈建民听了章育斐的分析,低头陷入沉思中,金陵经适房计划他的出发点很好,可惜过程失去了他的控制,导致了目前的这一后果,陈建民想要去改的时候,已然太迟,因为太多的矛盾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爆发出来,导致他忙于四处灭火,好不容易将火用盖子遮下来了,他却再没有勇气去揭这个盖子,因此他死命的要捂着这个盖子,生怕盖子揭开那无处不在的矛盾再次爆发开来,伤及他的地位。
他要捂着,其中好些人,包括开发商、政府某些部门的人员看到了这里面的机会,一窝蜂而,陈建民又不敢去处理那些人,怕一不小心牵出其他问题,就这样,金陵经适房问题就越捂矛盾越多。其实在整个经适房的建设过程中,陈建民并没有主观意愿的过错,这一切都是他无意识中铸下的错误。只不过到了后来,他的无意识转变成为有意捂着盖子,渐渐的仿佛形成了个利益集团,得利的是某些人,苦得是普通百姓,而陈建民是两头不落好。
陈建民曾无数次思考这些问题,但这次思考时他好像特别清晰,不为别的,是因为危险越来越临近了,如果再不去思考,恐怕他一辈子所奋斗的一朝付于春水流了。陈建民看了眼章育斐一眼,挥了下手“你们先出去,育斐和劲季两位同志留下!”其他人立即起身告辞,这陈建民口中的劲季便是市委副记陈劲季,陈劲季原本是市委记,照理说应该会和市委记徐嗣隆走得更近一点才是,可是陈劲季不怎么看得起身为傀儡的徐嗣隆,而且他也没心思跟陈建民争夺这权力,因此他和章育斐两人倒成了陈建民的左膀右臂。
办公室中只剩下了三人,陈建民看向章育斐道:“育斐,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们要尝试着自己去揭这个盖子是,这会不会晚了点?”
“这晚不晚的没什么关系,关键是市长你有这个态度。”陈劲季笑道“刚章市长也说了,亡羊补牢补得就是一个态度,不管里面有没有羊。当然我们现在这里面还是有很多羊的,也有必要补这个牢。林锦鸿四人是中央党校培训班的学生,他手中没有权力直接解决这件事情,因此我们只要在他返京之后一个月内解决这件事情,那么这并不算真正的亡羊补牢!”
章育斐点了下头“陈副记说了我要说的话,之前我也曾向市长你建议过,要尝试着自己去揭这个盖子,但是前些日子都不如这次的机会好。可以说林锦鸿的到来使市长揭开这盖子具有了天时、地利和人和三大要素。”
“天时、地利、人和?”陈建民不解的看着章育斐道。
章育斐点了下头“不错,现在市委徐记并不在金陵市,而且他屡次想要挑拨林锦鸿跟市长您关系,都以失败而告终,这是人和;其二,现在金陵市,林锦鸿远来是客,他并不会亲自出面参与其中,这是地利;其三,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那些矛盾有些已经被压下,小范围的揭开盖子并不会轰然爆炸,只要慢慢的处理一点,处理干净了再处理另外一点,是大有可为的,这就是天时,三者全具这成功的概率自然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