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间的空隙下降并急速降落在草坪上,几个行人慌忙闪开。草坪以北的著名双层喷泉恰是由林肯纪念堂的两位设计师设计的。
三十秒钟后,兰登已坐进临时征募的凌志越野车前排副驾驶座,风驰电掣般沿着新汉普郡大道直奔圣殿堂而去。
彼得所罗门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头脑中只有凯瑟琳在地下室失血将亡的场面还有刚刚目睹的视频文件。他慢慢扭头,去看几码开外的猪皮椅上的电脑。进程窗口里的实色部分都快到三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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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身男子慢悠悠地绕着正方形圣坛踱步,手拿一支点燃的薰香挥洒香气,自顾自地吟唱颂词。浓密的白色烟雾朝着天窗团团升腾。现在,他虎目圆睁,似乎听从了魔鬼的征召,灵魂出窍。彼得转而去看那把古刀,它静静地搁在平摊在圣坛上的白丝袍上。
彼得所罗门心下明白,今晚自己定会死在这座会堂里。问题在于,怎么死。
他能找出营救妹妹和兄弟会同胞的办法吗抑或,他只会死得毫无意义?
他低头看向符格。第一次亲眼看到时,震惊令他无视符格里的深意令他无法洞穿混沌的迷雾因而没有窥见惊人的真谛。可是,现在的他看到,这些符号的真实用意变得清澈无比。他仿佛在一道全新的光线下看清了那个符格。
彼得所罗门明白了,自己该怎样做。
他深吸一口气,举目仰望天眼窗里射下的月光。接着,他开口了。
一切伟大的真理都很简单。
很久以前,迈拉克就知道了。
彼得所罗门正在诠释的答案是如此优雅、如此单纯,以至于迈拉克有十万分的把握:真相只能如此。金字塔的最后机密远比他预料的更简单,太不可思议了。
失落的真言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刹那间,似有一道刺眼的光射穿围绕真言的历史和神话的昏暗迷障。如同信誓旦旦的传说所言,失落的真言是用古老的语言写就的,千真万确,还能将神秘的力量赐予每一种人类所知的哲学、宗教和科学。炼金术、占星术、卡巴拉神秘主义、基督教、佛教、十字玫瑰派、共济会、天文学、物理学、意念科学此刻,站立在圣屋伟大的金字塔顶层、举办宣誓仪式的会堂里,迈拉克凝望着寻觅多年的宝藏,他知道自己准备得再充分不过了。
很快,我就完整了。
失落的真言,找到了。
单独留在卡拉洛马高地的探员站在一大堆垃圾里,他刚刚把在车库发现的垃圾箱里的垃圾清空。
“凯小姐?”他手拿电话,对佐藤的分析员说“翻找垃圾是个好主意。我确有新发现。”
豪宅内,凯瑟琳所罗门的体力一点点地恢复了。乳酸钠林格输液十分有效,她的血压回复正常,剧烈的头痛也停止了。她坐在餐厅里休息。医护指示很明确,让她不要走动。她依然筋疲力竭,却越来越急切地想知道她哥哥的消息。
人都上哪儿去了?情报局的法医队还没到,留守的探员仍在搜查证物。之前,巴拉米陪着她在餐厅里坐了一会儿,薄薄的毯子仍旧不离身,现在,连他也走开了,想去找些说不定能帮情报局营救彼得的信息。
凯瑟琳心神难安,她坐不住了,便费力地站起身,蹒跚地挪着小步走向起居室。她在书房里找到了巴拉米。建筑师正站在一个打开的抽屉前,背对着她,显然是被抽屉里的东西深深吸引了,没注意到她进屋。
她走到他身后。“沃伦?”
老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匆匆忙忙地用屁股把抽屉顶回去。只见他一脸震惊悲痛之色,脸颊还有泪痕。
“出什么事儿了?”她低头看了看抽屉。“里面是什么?”
巴拉米好像哽住了。他的神色说明,他只愿自己没有发现所见之物。
“抽屉里有什么?”她又问。
巴拉米热泪盈眶,哽咽了好久。终于,他说:“你和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好像痛恨所罗门家。”
凯瑟琳的眉头紧锁“因为?”
“这”巴拉米支支吾吾地说“我刚刚找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