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下面的落款道:“小妹薛明韵,见过孟兄。”
滕重立心中暗骂不止,也不知孟帅的眼睛怎么这么尖,一眼就看到少女扇子的背面,对出这么个哑谜,赢了好大的好感。定是他角度的问题,怪不得他主动坐到自己这边来,为的是显他能干。
孟帅在另一边却是心惊不已,他可没滕重立想的那么无聊,他说的雪,是指的百花扇面底下的那隐秘的徽记——象征雪花六出的六条交集线。
这是四天号的徽记!这少女就是那传说中的神秘商号的人?
若是这样,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不过仔细一想,孟帅还真没踏破铁鞋去找他们商号的人,毕竟他现在没什么想买的,可是这样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能联系上这位人物,将来自有用得上的时候。
那少女显然也辨认出孟帅是个主顾,立刻露出笑颜,自然这笑容难免有些公事化,谈不上真心,但在滕重立这些外人眼中,依旧觉得勾魂夺魄,明艳不可方物。
这时,马车再次启程,往鼎湖山行去。
有薛明韵在车上,一路上立刻热闹起来。众人无论有意无意,都找她说话,她也从不拒绝,保持着可亲的笑容。在孟帅看来,这少女的交际能力谈不上出色,至少比孟帅在俗世见过做生意的老手差得远了,但架不住她容貌出色,声音清脆,说什么都有人捧着。不过一两日时间,一车人的底细都被薛明韵套了出来。
其实薛明韵最想知道的还是孟帅的来历,但周围人尤其是滕重立都争抢风头,不让孟帅多说话。孟帅也不着急往前挤。薛明韵也只得先紧着眼前人说话,并旁敲侧击打听孟帅的情况。其他弟子自然不会为孟帅保密,但他们所知确实不多。就算滕重立,也只说出孟帅是内门弟子,后台比较硬这显而易见的事实。
一行人晓行夜宿,日子一天天便过去了。
似龙驹虽然快速,但每天要停三四次。吃饭的时候要停,因为人可以吃干粮,灵兽必须下来吃草。睡觉的时候要停,灵兽必须保证充足休息。除了这些,似龙驹累了的时候,也会临时休息,因此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五六个时辰赶路便不错。
但饶是如此,车马行进的速度,也要远远快过人行。四日之后,似龙驹从天上落下,原来鼎湖山周遭五百里是禁飞区。对于身份高的高手,可以到五百里之外再降下云头,甚至再高些的能直飞入门,但对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最好在一千里以外就下地活动。
好在鼎湖山外渐渐有了道路,就如求学路一般,可以跑马车,似龙驹虽然落地,并没损失多少速度。马车又奔驰了一日,在鼎湖山一百里外停下。
一百里之外,设有给马车停下的车棚,还有草料饮水,显然是鼎湖山的准备。那赶车的弟子让他们下车,道:“鼎湖山为了这次盛事,把停车线往外移了几十里,我是过不去了,你们自管走着去吧。把车钱结了,虽然少了些路程,钱可是一个子儿不能少。”
众人下车,付了每个人三个谷饲丸的车钱。薛明韵的车钱自然有人抢着付,最后还是滕重立领到了这份人情,虽然钱不是他出的。
滕重立问道:“薛姑娘,你和我们走一路么?”
薛明韵笑道:“你们要去鼎湖山的交易会么?那咱们就是走一路吧。”
滕重立大喜道:“那太好了,我带着你去逛一逛......”
刚说到这里,身后有人戳他的胳膊,滕重立大为恼怒,回头瞪了一眼,道:“滚开——”
身后戳他的,是一个小弟子,颤巍巍道:“滕师兄......叫咱们过去......”
滕重立怒道:“我何时叫你......”话音戛然而止,突然浑身僵硬,如见了鬼一般。
孟帅跟着他看去,只见丛林深处站着另一个少女,相貌也是绝美,只是面上罩了一层严霜,仿佛冰雪堆出来的。
饶是滕重立一路上色心大动,现在看着那少女也没有一丝色心,反而只有栗栗难言,就见那少女往这边看来,登时矮了一截,道:“乌......乌师姐?”
经他一提醒,孟帅立时想起来了,这少女就是内门的天之骄子乌雨薇。地位仅在那天之骄子黎佑生之下,同是内门弟子,和孟帅这透明人的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
身后那弟子道:“师兄,乌师姐叫咱们都过去。”
滕重立身子发冷,一咬牙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咱们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