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宁愿拖着那条烂腿杵拐走路,也不同意换义肢,我怎么劝都没用,你有空去我那坐下,现身说法,帮我劝劝他。”
“行。”钱富贵点点头,然后感慨道:“好使说不上,肯定没自己肉长的好使,可要是不换,那可不就更不好使了。”
高大汉子一拍大腿,满脸愁容地说道:“谁说不是,我每次一给老夏提这茬,他就和我扯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什么的’,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掰扯这些干嘛,秀才你是我们这些猎团中最明事理的文化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待人向来温和的陈翰林在这个高大汉子的面前,却罕见地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周扒皮,你让老钱去劝有用吗?夏老三为什么瘸了大半年都不愿换义肢,你是他队长,原因你还不清楚?”
高大汉子听言哈哈一笑,对于这个圈子内朋友给他起的绰号毫不在意,他也不介意秀才话里的带着一些讽刺意味,拿起酒盅大喝了一口,似乎是要借着酒劲说几句心里话,“周扒皮、周扒皮,我老周自认还是干不出来‘半夜鸡叫’那样的事,攒两个钱留着不分,还不是想存钱换点新家伙事,以后好能挣更多钱,老钱你应该最能理解我,秀才你不也是,这十几年来你和老钱提过分钱散伙吗?没有吧!夏老三明年才满四十,除了腿之外,身上一点毛病没有,他可是我们队的主力,这就想着分钱散伙退休养老,我是替他可惜,最难的几年都熬过来了,大好的时代才刚刚到来,趁着身子骨还硬多挣点,还怕以后没有好日过?所以我才叫老钱去劝劝他,不是说那铁疙瘩有啥好,是让他夏老三看看老钱这精气神,手折了上外骨架,腿瘸了换义肢,照样荒野上跑,这趟又挣了不少吧,这才是咱们这些猎人该有的样子嘛,你们说是不是?”
对于这事,钱富贵不好表达意见,倒是旁边另一个猎人摆手说道:“得得得……,这二、三十度的土豆酒都让你老周吐真言了?说到底你还不是不想分钱,要我说,夏老三给你老周打工这么些年,帮你挣得不少,你可就别在压榨他了,你把他那份分给他不就完了,老许头的评书要开始讲了,你可别扯了。”
绰号周扒皮的汉子似乎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倒也没有再说夏老三这茬,他点了根烟,瞅了一眼戏台上的许老瞎子,依旧没好气地说了句:“又是讲红狼,这都讲了多少回了,耳朵都听起茧子了,老许头是不是没活儿了,编不出来新段子了?”
“还真不是。”有人回应道:“今天讲的虽然还是红狼,但是听说就是个新段子,以前没有讲过的。”
“来了,胡琴拉上了。”
二胡声响起,将会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戏台之上,那个须发皆白,带着墨镜的清瘦老头大马金刀地坐在木案面前,就要开讲今天的节目。
作为乌鸦酒馆里十年多来的保留节目,老许头的评书一直都身受大家伙们的喜爱,不少人来酒馆里甚至就专门来听老许头段子的。
“啪!”
随着一声惊堂木的拍打声,老许头评书就此开始:
“一身豪胆闯入虫巢,三荡红区显神威,今天我要讲的是‘红狼为什么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