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人生难得几回闲,今朝有空,今朝闲!舒服,舒服!
“凌医生,你在干什么?”护士看不过去,大惊小敝地要她坐好。
凌郡灵慵懒地换个姿势,侧着头对她说:“你不也听见老婆婆要谈心吗?找个地方坐,别叨扰老人家的心情,乖。”
护士真被她打败,无奈地找张椅子坐下。“不许你睡哦,凌医生。”她苦口婆心地提醒上一句。
“行啦,别吵啦。”凌郡灵懒洋洋地一个回应。“婆婆,你开始说吧,我跟护士小姐在这里听你说。”
老婆婆感慨地叹了一曰气,淡淡地开口:“我的丈夫很早就过世了,留下唯一的儿子让我抚养,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要过生活并不容易。但为人父母的,总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就算只有一个人的力量,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所以靠着我这双手,到处帮人家洗衣服,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拔长大这一辈子算来,是全奉献给他了。”
“你是伟大的母亲。”护士由衷地说,眼中流露出婉柔的神色。
“在母亲这个角色上,我不敢说自己伟大,我跟其他母亲一样,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声音听起来好伤心?”凌郡灵懒懒地追问一句,算是尽了医生的本分。
“是啊,是啊,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护士道。
老婆婆黯然地合上眼皮,沉溺过往的记忆,徒觉感伤是永无止镜。
“那时,盼他成大器,供他吃好、穿好,更供他念书,一路上让他念了博士,还出国留学。这样的儿子,看在我这做母亲的眼中真的是欣喜怎么料想得到.最后他竟然会是个不孝的儿子”
她哽咽地泣诉,老手颤抖地抹去泪痕。“回国后,他告诉我,他有要好的女朋友想结婚,想请女方的家长到家里来吃饭,当时我很高兴的问他准备些什么菜,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要我留在房间,不要出来,他不希望他们看到我”
“老婆婆”护士感染到她的悲伤。
“这些天,他嫌我老是生病,想把我送去养老院,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希望我离开那个家,让他能跟妻子同筑两人世界”
“不,老婆婆,你千万别让他们称心如意,他们他们实在太不应该了!”护士激动地站起来,眼泪一颗一颗地滚下了眼眶。
“哎哎。”凌郡灵见状只是叹息了两声,别开脸,真有那么感人吗?瞧她哭得跟什么似的。
摇摇头,她迅雷不及掩耳,扔给老婆婆一样东西。
老婆婆愕然看清怀里的枪。“医生,这是枪啊。”
凌郡灵拨开卷发,以撩人笑靥地看着她说:“送给你,你别去养老院了,直接去毙了那畜生。”她要他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老婆婆瞠目结舌,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医生你这你这是要我去杀他?”
“没错,我就要你这么做。”她谆谆善诱。“快去,别太客气了。”
“呃,好,好。”
老婆婆捧着枪,傻憨憨地被她送出诊疗室。
“凌医生,你怎么这样?老婆婆那么可怜,话还没说完,你就赶人家走。”
泪汪汪的护士瞅着她看,悲悯老婆婆的感觉,尚在心中盘旋。
“我根本就没耐性,她说的话又那么八股,不赶她走,难不成赶我走?”她摊手耸肩,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
“只要是女人听到老婆婆那么可怜的遭遇,都会哭得死去活来,你却说她八股。凌医生,你是个不懂得温柔的女人。”护士说。
“我不懂温柔?”
“我知道你很难受,不过你真的只是一位性感却不感性的可悲女人。”
“你你说什么!”她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
深吸一口气,护士擦干脸上泪痕,语重心长地解释:“温柔是女人特质,而眼泪正是表达这份特质最直接的方法。你没有眼泪,没有感情,只有不耐烦,自然是个不懂温柔的女人;至于可悲,则是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真心去爱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
“我会没有人爱?”哈!好笑!
不假思索的,护士点头了。“我想在你的生命中,一定没有男人真心爱过你,否则你一定会懂得温柔。你若还质疑我的话,倒可以冷静想想,谁曾经不求任何回报用心去呵护你,守护你所有感受?”
凌郡灵不发一语,眼神反射出叛逆之情。
“有也好,没有也好,你好自为之吧。”她往外走。“我现在替你去把玩具枪要回来,老婆婆应该还没走远。”
“谁跟你说那是玩具枪了?”凌郡灵不快地说。
护士眼瞳霎时扩大“不是玩具枪?”那就是真枪喽?
“六发子弹,可以把她的儿子轰成蜂巢。”
“啊,我的天呀。”护士刷白了脸,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凌郡灵疾步走在医院走廊上,她暴露的衣着引来诸多男士爱慕追踪的目光。
若是昔日,她定会为此沾沾自喜,举手投足越加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但,现在她简直是座濒临爆发的火山,眉宇紧锁,拳头紧握,平日的狂妄自大,任性骄恣一概退即,仅剩厌恶堆成一堆。
没分没量的小小一个护士,竟敢目中无人发表狂妄的言论,说她没眼泪、没感情,是个不懂得温柔的女人。“国际哪一条法律规定女人一定动不动就要哭?”她气到快捉狂地想道。
耙说我没人爱,她又有多少人爱?
般清楚,爱我的男人太多了,多的得排排站。
没错,我承认他们看中的是我美丽大方的外表,目的也只是玩玩就算,但这也是爱的一种。
这就象是好色的总经理,迷恋性感妖冶的女秘书,不仅“用心”也“用钱”有什么不好?
然,护士血淋淋的一句话,猛然刺入心窝。
她藐视地眯起眼,发狠地说:“凭我凌郡灵,找一个用心呵护我的男人太容易了。去她的温柔跟眼泪,谁不会?”
语毕,遂扬尘而去。
“才不是”
江艾激动地大叫,下一秒惊觉自己过分激昂的情绪,连忙收敛回去。“我是说配不上人的人应该是她,她是只花蝴蝶,成天在男人堆中打滚,绝不可能真心对你。”
“我知道”
“知道你还死心塌地对她好?”
蓝斯笑了笑“爱人是一种幸福”是一种宽容的喜悦。
“你太善良了。”她说,心想他配凌医生实在太糟蹋了。
“是吗?”
“嗯,是啊,你就象你的外表一样,不仅纤细而且善良,我很冒昧地问你,你愿意跟我交朋友吗?”她问道。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跨出这一步,否则她与他的距离永远无法拉近。
比起凌医生,她自觉比她更适合他,现在他也许是凌医生的未婚夫,但不代表明天、后天,他就不会因看破她丑陋的本性,而失望退出。
所以她只消守着他,不怕没机会,乘虚而入的戏码天天上演,不是吗?
蓝斯友善地凝望她。“当然愿意,在台湾除了凌郡灵及兮苓外,我没有什么朋友。”他对她展露柔美的笑意,无意间撩拨了她的心弦。
“谢谢你”江艾顿时为之一阵娇羞无力。
“不要这么见外,蓝斯隆恩,以后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我叫江艾,朋友都直接叫我小艾,听起来比较熟悉。”
“小艾,很亲切的名字。”
“对啊,朋友都喜欢我的名字,不但容易叫,喊起来也没压力,很象小孩子的名字。”
蓝斯笑而不答,对她口中“小孩子的名字”一点概念也没有。
“对了,你有兴趣逛医院的地下街吗?我相信那里有许多东西,你会感兴趣的,譬如:中国各式料理。”她替自己制造机会。
“我”
此时,一阵清脆嫌邡的高跟鞋声迅速而来,猝然打断他的注意力。
他才抬头看清来者,凌郡灵已经大力推开江艾坐上他的腿,二话不说抱着他的脖子,楚楚可怜地低位起来。“喔蓝斯,蓝斯,你绝不敢相信,我今天遇到一个多么可怜的老婆婆。”
她是很成功地替自己送上他的腿,却没有想到突然被她推开,趴在铁柜上的江艾有多狼狈。
“凌医生你这是在干什么?”江艾忿怒地抬眼,气血攻心地从铁柜上转过身子。
伏在蓝斯肩上的凌郡灵,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全心全意地扮演着“温柔”的好女人,她越加悲怜地说:“老婆婆好可怜喔,那么辛苦地付出一生,换来的却是却是蓝斯”她紧抱住他,哭得柔肠寸断。
蓝斯轻抚她的背。“别急,惟你慢慢说。”
依偎在他胸前的凌郡灵,边享受他怀中的温暖,边抽噎地说:“老婆婆是我的病人她说她辛辛苦苦地把儿子养大,原本指望儿子能给她好日子过,没想到儿子非但没有给她好日子,还不孝到想把她撵出家,我听完后就再也忍不住眼泪,哭得淅淅沥沥”
“所以你的情绪才这么激动?”他问。
“是啊。”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两根手指往大腿上一拧,马上又泪汪汪。“这种事谁听了都会鼻酸我很难控制我自己。”好痛啊。
凝视着她娇弱的泣颜,他讶异她脆弱的一面,油然而生的保护欲使他轻搂她,怜惜地擦干她两行泪痕。“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凌郡灵忸怩不安地注视着他的眼眸,涩涩地问:“蓝斯,三天前我开枪打伤你,你会恨我吗?会认为我是没感情的女人吗?”
她突然换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你有你的立场,我不能恨你。至于有没有感情,我想,这些眼泪已经是答案。”
“喔。”他的答覆令她快乐。再掉下一滴眼泪,她让自己无助地倚向他。“你这算是用心呵护我吗?”她问。
“是的。”她想听,他将不吝于倾诉。
看吧,爱她的男人,唾手可得。
凌郡灵陶醉于胜利的快感中,一张嘴在他颈窝坚定而得意地扬起。
让自己丰盈的胸部紧贴住他,她纤弱他说:“再多抱我一会儿,我还没从悲伤中恢复。”
“这世界本来就存在许多不公平,想开一点。”他安慰地说。
“当然。”她娇呢,此时有如融蜜般的双眸,突然漾着泪光怜人地望向他。“蓝斯,你可不可以吻我?我需要你更进一步的安慰。”
“吻你!”在诊疗室?蓝斯整张脸倏然火红起来。
“你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拒绝吧?”
“不,不是”他冷汗淋漓。
“那就吻我。”她捧着他将迷离的艳容贴向他的唇。”就像今早你回应我一样,蓝斯”骤然她已忘形地攫住他的唇,如置身烈焰般地将热情注入他的口中。
江艾一看眼睛差点暴出来,愤怒地大叫:“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