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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张开眼,从桌上抬起头,果真看到覃京曜站在身边。
“为什么不回床上睡?”他一回家,看到床上没有她的踪影,险些把他的魂吓掉,还好他经过书房时往里头瞥一眼,看到她趴在书桌上歇息,他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你的脸怎么回事?摔倒了?”覃京曜发现她脸上出现新的淤痕,浓眉随即蹙了起来。
“我想走。”依依懒洋洋的坐直,靠着椅背望着他。
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用手掠过额前的发丝。“你还是想逃开。”
“你真的觉得我们适合在一起吗?”
她今晚想了很久,是该做些决定的时候了。
“你早该知道我的想法,为什么突然又问?”他的语气有些压抑,不同于数日来的蛮横。要是依依今天一早问他这个问题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但今晚他看来似乎很累。
“你很累?”她已经好些年不曾这么仔细的看过他了。
覃京曜沉默的与她相望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道:“也许我已经老得玩不动年轻人的爱情游戏了吧。”
“你这几天只是在跟我玩?”
“你还是这么觉得。”他有些颓丧的闭起眼睛。
“因为”依依话来不及说完,忽然被猛力抱住。
“你还不了解吗?”覃京曜的眼神倏然变得狂烈。“我还得解释多少次?我还得对你挖心剖肺的指天聊多少回你才肯相信我?当年只是一个误会,我们为了这个误会浪费了六年的光阴,我努力的挽回,用尽心思讨好你,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
依依被他突来的怒意吓着,有些茫然。
“没错,全是我的错,我冤枉了你,丢下你六年,我罪该万死,不应该再奢求能够得到你的谅解,但是我不能这样就变成缩头乌龟,明知你不会轻易的原谅我,就远远的避开你,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不是那种人。”覃京曜心疼的吻着她脸颊上每一寸肌肤,模糊的说道,但传送她耳里的每一句话却又那样的清晰。
“我之所以还有勇气面对你,是因为我知道,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你快乐了。我们本来就该是一体的,一旦分开,两个人都痛苦。你是我的,而我也专属于你,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绝不会比跟我在一块还要好。否则你不会那么多年始终找不到一个心的归属。我在等你,而你也在等着我。”
“你为什么隔了六年才回来?如果你早知道我在等你,为什么拖了六年?”
他如果深爱着她,早该带着她一块走,不是拖了六年才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我的所作所为不但伤害了你,更伤害了我自己,我失去了信心,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你眼前,你那么美好,我想,以你的条件,早该和比我好的男人在一起,不会再想起我。当我知道你还是一个人,才恍然明白我这些年来错失了什么。”
她不禁哽咽,说不出话来。
“依依,我已经累了,没办法再跟你玩那些爱不爱的游戏了,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游戏,我是真心的。你可以认你那二十六年不曾出现过的父兄,为什么你就那么坚持不肯重新接受我这个爱了你将近七年的男人呢?”
依依摇摇头。她也不了解自己在想什么啊!她知道自己爱的是他,但是心头那道伤疤总是令她怯步,她没有勇气啊!
“我一个人过得很辛苦。”依依忍不住抱住他,狠狠的哭起来。“我怕你再丢下我。”
“我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依依外表上看来比任何人都坚强,但他看得见她的心,她比谁都脆弱。“我不会再丢下你了,就算世界末日来临,我也不会丢下你。依依,我最爱的人是你,我爱你。”
依依将他搂得更紧,任涕泪纵横。
“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不想再放你走了。”覃京曜觉得这个婚早在六年前就该给了。
“因为翩翩明天就要走了,你怕少个人陪你吗?”
“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别再说那些话来气我了,我绝对不是因为怕寂寞才要你跟我结婚的。”覃京曜险些被她打败。
一个人影忽然窜入依依的脑海“那庄筱彤呢?”
“老天!”覃京曜忍不住**一声。“别提她好不好?我早就跟她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是你以前老是跟她纠缠不清。”依依忘不了他当初还曾跟庄筱彤住在一块过。
“我是百分之百清白的,她住进来的时候,我也没跟她有过什么,我纯粹只是念在她无处可去才收容她的。”覃京曜连忙解释。
“所以我就被牺牲了,你只记得收容她,一点也不理我。”
“我们那时候吵架了,你不记得吗?我们两个都在气头上,我根本不知道你跑到哪去了。我回到家就发现你已经走掉,什么也没留下,要我怎么找你?而且我那时也生你的气,你忘了吗?”那件事不能完全怪他。
“你后来来找我的时候还在生我的气。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可是你却一口咬定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想起那些往事,依依就忍不住泪汪汪。
“我不该怀疑你,都是我的错,让你吃苦了。”覃京曜用力拥住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用什么保证?未来的事难以预料,谁又能够保证什么?”
“用我的心。如果你爱我,一定听得见我的心。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那天听到你出车祸的消息,至少吓掉我十年的寿命。”也就是从那天起,他才决定不能再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
“我不知道我还能再相信什么。”她的脑子里有点乱。
“你可以相信我。”覃京曜急急的宣告。
依依美眸迷离,似在谨慎的考虑着。
“依依。”覃京曜轻轻的吻着她的唇角。“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给我们两个人一次机会吧。”
机会?机会真的在她的手上吗?
如果她当初拿了覃京曜的分手费,不是逃到国外旅游疗伤,而是冲到美国兴师问罪,跟他把话说明白,这六年来她也不至如此孤单伤痛了。
一旦把事情想开,一切仿佛变得清晰起来。
白白折腾了六年,她的心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
亏她还是众家小女子们的爱情顾问,怎度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悟不透呢?
爱情的成分里是不能涵盖那些面子、尊严的。
“我就知道,一旦爱上你,我什么爱情理论在你身上都不能成立。”依依有点不甘心的承认。
覃京曜如释重负的笑出声,紧抱着她不放。“从今以后,我会帮你重新创造一个爱情新理论。”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