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疑惑了,旋又见我眼内隐含的笑意,知我有意戏弄,当下气急败坏“你居然敢骗我,你看我这次饶不饶你!”说完就要动手。见她像模像样地伸手挽起衣袖,一旁的苏拉格与梅法蒂不由轻笑出声。
我可不想引火烧身,赶紧道:“我没有骗你啊!”“没有骗我?”她不依不饶“没骗我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见她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收拾我的模样,我不敢再玩下去,赶紧道:“我的意思不过是用不着搭载帐篷罢了。”
不用搭帐篷?不要说玛莲莉,就连她身边的苏拉格等二人也疑惑起来。玛莲莉皱眉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不搭帐篷我们睡到哪去?站着过夜?”
“你这话说对了,”我不慌不忙“我们今天就是要站过夜。”
“什么?”这一次他们三人难得地异口同声“站着过夜?”
“不错,站着过夜!”我还是那副慢吞吞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啊。”这一次,他们再次异口同声,看他们心急火燎的样,估计是恨不得将说话吞吞吐吐的我生生掐死。
知道再玩下去就过火了,我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话不多说,拿来包裹,抬头望了望四周的树,来到其中一棵分枝较平较粗的树下,在苏拉格他们的瞩目中,带着包裹跃到那分枝之上,取出包裹内的铁棒和最大的那张牛皮,用绳索左穿右穿,然后往树下一跳,右手顺势将带着的绳头用力一拉,于是,一个巨型的牛皮雨罩便随之形成,接着,将最后剩下的四块牛皮用绳索穿好,再将它们通通挂到牛皮雨罩下的树干上,四个形如蚕茧的睡袋立即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苏拉格他们三人才明白我说的“站”着睡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这些睡袋都是竖直挂着的,就算睡在里面,人也绝不可能躺倒下去。
这确是巧夺天工的设计,天上的雨被牛皮雨罩遮盖,地面的积水则因睡袋距地面还有数尺高而淹不到睡在其间的人,就算雨再大也不会影响人休息。
想不到世间竟有设计如此精巧的东西,身边的那三人看得叹为观止,玛莲莉忍不住赞道:“这真神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做的啊?”
我笑而不语,早知道自己可能会遇到这种恶劣的天气,这才准备了这一套物什以防万一,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是我在另外那个世界里学来的先进技术之一,在另外那个世界中,像这种精巧而实用的技术还有不少,我不过是掠人之美罢了。
转向还未从巨大的震撼中平复下来的玛莲莉一眼,弯腰做个“请”的手势,我得意洋洋地道:“恭请殿下‘入站’。”
玛莲莉喜滋滋地看了我一眼,兴奋地道:“好,本殿下立即‘入站’。”二话不说,解开雨衣,急匆匆地钻进睡袋
有“红枪中队”全体成员在近身处给我们放哨,我自是用不着太过紧张,终于睡了自进入“吞噬森林”以来的第一个好觉。睡袋外的凄风细雨让温暖的睡袋显得分外舒适,躺在暖和的牛皮袋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听着雨点敲打在雨罩上发出的密集而沉闷的低响,我的梦格外香甜。
朦胧中,一阵急促而细碎的脚步声将我从沉睡中惊醒。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暗中握紧了放在胸前的天雷神剑。
对方在离我们还有数步之遥时停了下来,轻声叫道:“大人,大人!”听声音应该是那个叫特珀的瘦长小队长。
“什么事?”我一惊,他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我睡觉,肯定有充分的理由,我心中涌起十分不妙的预感“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此时,苏拉格他们也已惊醒,纷纷探问有何事。
“没什么事,只是中队长有请大人。”
朵坎要找我?看来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若不是问题严重到他无法解决,以朵坎骄傲的个性,只怕打死他他也不肯来找我。
不等待我开口,苏拉格问出了我心头的疑问:“雷本蓝中队长找大人?难道发生什么问题了吗?”
“不知道,”特珀略一犹豫,说道“中队长没说。”
看他闪烁其辞,我知道,他对所发生的事情并非如他所说般一无所知。心知他们这些人对我还存有芥蒂,也不说破,点点头,从睡袋中跃了出来。身边的其他三人虽极欲探知此事的究竟,但又舍不得温暖的被窝,只有苏拉格一人强打精神跟了出来。
罢跳出睡袋,一阵凉风迎面袭来,让我毛孔倒竖,禁不住连打几个冷战,赶紧运起内力,内息运转,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体立即回暖。
穿上牛皮雨衣,冒着倾盆大雨,我们随着特珀走向“红枪中队”的营地。老远就看见朵坎兀立在一棵树下,其上的枝杈上覆有一块篷布,形成了一块容身之处。
看朵坎一脸焦急,我知道,我不好的预感实现了。“出了什么事?”我沉声问。
朵坎并未直接回答,阴沉着脸道:“你们跟我来。”引着我与苏拉格走往一旁。
走了几十步,他指着前面道:“你们看!”
我运足目力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敏锐的目光立即毫不费力地看到面前漆黑的夜色中,隐隐泛起一层粼粼波光,饶是我心志坚强,亦禁不住手足冰冷,脱口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