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驾!驾!驾!”
一卷烟尘扬天而去,带走了楚思的身影,崔习怔怔的目送着那越卷越远的烟尘,半晌不语不动。
楚思现在是半倚在慕容恪地怀中,他左手横过她地细腰,手臂用了几分蛮劲,使得她紧紧的贴在他地胸膛上,脑袋倚在他的颈窝。
这样跑了一阵后,慕容恪觉得不舒服了。伸手把她调配了一个姿式,用她和自己一样跨开骑在马背,背部靠着自己的胸部。
这过程中,慕容恪的脸冰冷冰冷的看也没有看她一眼。连更换她的姿式时,也是动作强硬,殊少了往日的温柔。
楚思靠在他的胸膛上,长长的秀繁不时的擦过他的鼻尖,颈窝。她身上穴道没有解开,动弹不得也开不得口,便只能被动的倚着他,随着马身的颠簸时不时的撞一下他。
他很生气。楚思想道:非常非常的生气,不不止是生气。
慕容恪的气势是那么的冰寒,冰寒而阴森,隐带着狠决。楚思越是感觉,越是有点胆战心惊,她忍不住想道:他不会由爱转恨吧?
就在刚才,她还难崔习说,慕容恪不会薄待自己。这个笃定的想法,现在的楚思不知不觉间已在心头否去。
慕容恪一直没有说话,不但是他,他身后的众黑衣人也是一声不吭,黑漆漆的官道上,只有马蹄声不断的传出。
也不知跑了多久,楚思有点疲惫起来,她身子在发软,脑袋也时不时的向后缩去,自动在慕容恪的怀抱中寻找舒服的位置。
月亮渐渐挂上中天时,楚思已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感觉到楚思呼吸间吐出来的清香,看着月光下她孩子般的睡容。慕容恪的薄唇越抿越紧,越抿越紧,直紧得抿成一线,他才痛苦的闭上双眼,掩去眼中的悲伤和无穷无际的苦涩。
楚思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好几次从睡梦中清醒,总是发现自己还骑在马背上,被慕容恪搂着向前直奔。
这样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好几次后,楚思在鸡鸣之时沉入深睡当中。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自己已坐上了一辆马车,头靠在慕容恪的胸口上。马车的摇晃中,楚思看到慕容恪坐得笔直笔直的,紧抿着唇阴沉着脸望着外面。
他的下唇上,长着青青的胡渣。脸上的沉郁配上这胡渣,使得他的人成熟了许多。现在的他,怎么看都是一个二十好远的青年,根本不似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郎。
楚思的睫毛扇了扇后,小心的打量了一眼慕容恪后,便收回视线。她小心的动了动,见慕容恪没有反应,才轻缓的从他的胸口移开。
坐直身子后,楚思才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解开了。摸了摸脸,发现脸上的妆容还没有去掉,那么说,她现在还是楚田的模样?
楚思又悄悄的看了一眼慕容恪,有点想跟他说上两句话,却心中又是胆怯又是愧疚,一时之间都不知从何说起的好。
慕容恪看也不看她,伸手在车壁上轻敲了几下。忽地,马车一停。不一会,一个少女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殿下,要洗漱否?”
慕容恪把车帘掀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爱慕的看了他一眼后,端着水小心的爬到了马车上。她把水和毛巾,洗口用的青盐放在楚思的面前,半跪在车厢中,低声恭敬的说道:“公子,请洗漱。”
“下去吧。”慕容恪低沉的喝道。那少女连忙应了一声是,退下了马车。沉默中,慕容恪慢慢抬头看向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