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出,众人同时转头向楚思看来。
面纱的楚思,五官若隐若现,可光看她玉白的颈项,挺直的腰背,还有那端坐不动间,便流露出来的风情,便可知是她是一个少有的美人。
众少年越看越是兴奋,瘐悦儿坐在离楚思有三米处的塌几旁,她侧着身子,身躯线条美好之极。
她微微侧头看向楚思,丹凤眼中雾气茫茫,小小的一点樱唇微微嘟起。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现在的瘐悦儿很有点失落。
水眸望向谢安,瘐悦儿见谢安不回答自家兄长的问话,便曼声说道:“谢三郎,不知你的心上人是谁家女子,居然有这样的福气可以得到三郎的一诺?”她睫毛扇了扇,清甜酥软的声音又响起:“她,是王家姐姐么?”
现在的楚思虽然戴着面纱,可从隐约露出的五官来看,其美貌处远在王云娘之上。瘐悦儿这话是明知故问了。
瘐悦儿也不等谢安回答,径直转过头看向楚思,对着她盈盈一笑,她笑的时候,眼波中都宛如泪光闪动,让人顿生怜爱之情。“前阵子,谢三郎携着王家云娘的手来到小妹那里,两情依依的样子让人好生羡慕。却不知妹子是否就是王家云娘?”
这话分明是挑衅了。
楚思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她闷闷的想道:这个瘐悦儿长得我见犹怜,实际上却是一个天生的戏子。哼,她一句话就想在我与谢安之中挑刺,实在是可恶之极整理
想到这里,她不由伸出玉手,懒洋洋的从几上端起一个空酒杯递到谢安面前。谢安笑嘻嘻的给她满上后。楚思优雅之极把酒杯端回。
就在把酒杯端到面前时,她忽然记起:自己的脸上可蒙了面纱呢,这叫她怎么喝酒?
抬眼瞅见谢安那笑嘻嘻的表情。楚思不由又翻了一个白眼,想道:这家伙,明明想到了还不提醒我,真是可恶。
众人地目光都顺着楚思的手看向她的脸,楚思实在不想揭开面纱,便把酒杯在空中虚转了圈后。又慢腾腾地放回塌几处。
这个动作一做出。几个少年同时翻了一个白眼。楚思忍着笑,在面纱下冲着谢安飞了一个媚眼。
瘐氏兄妹连续几句问话,都丢到空气不见回响,不由大是郁闷。不过这里的风气便是这样,如果不想回答,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装聋作哑。这样做是一种个性。
瘐悦儿无力的笑了笑。抿着嘴,低敛着眉眼喝起手中的茶水来。她的修养好,可站在她身边的那霓儿姑娘早就窝着一肚子地火。她昂起头盯着楚思,清叫道:“你为什么不露出真容来?难道丑得见不了人?”
咄咄逼人地说出这句话后,她见谢安眉头一皱,不由嘴唇微嘟,红着眼眶向他解释道:“三郎,你是霓儿心中的檀郎。现在你告诉我你心中另有她人。并且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那么霓儿要求见一见你的心上人的真容也是应该的吧?”
这便是这个时代晋人的共性了。楚思暗中喝了一声彩,在这个时代里。众人表现得最多地是真性情。爱也罢恨也罢,都比别地时代直接。甚至于成为政敌的双方,在平素不涉及立场的时候,也会直言不讳的对对方赞美或同情。
霓儿的话的直言不讳,让谢安说不出话来。楚思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霓儿姑娘,慢慢伸出手,慢慢的取下了自己的纱帽。
楚思地面容一露,坐在她对面地瘐悦儿便表情一滞,双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妒意和不快。
霓儿更是痴痴呆呆地望着她,瞬也不瞬。
瘐家三哥和众少年一样,紧紧的盯着楚思,上下打量一番后,瘐家三哥哈哈一笑,双手一拿叹息着说道:“果然是个大美人。”他转头看向瘐悦儿:“五妹,她的姿色堪与你媲美呢。”
那脸搽白粉,涂得大嘴一点红的少年摇头说道:“惜乎太明太艳矣!”
那羞涩的少年悄悄的透过眼睫毛,痴痴的望向楚思。听到那少年的话后,他不快的扁了扁嘴。
瘐悦儿清润的声音传来:“如此好女,为何一直不曾见过?谢家三郎,她是谁家女
问到身份了!
自来到晋地后,楚思最头痛的便是这个身份。士庶之分,在晋人来说,是他们不可动摇的底线之一。她要想在这个地方立足,还非得有个士族身份不可。可是,整个士族盘根错节,谁家有什么人,有什么亲戚,全部一目了然。她竟是除了承认自己是王云娘外,便再也没有办法。以前说过的那个隐士之后,也只能是随便说说,因为就算你是隐士,你也自有父母家族,有出身来历。只要说出,这些人便可以知道你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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