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了站在身后的严虎一眼,吩
“严虎啊,你马上带几个媒婆下去,向那些已经说提亲去,把他们的闺女接进府里来!”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严虎哎了一声,便匆匆地退了下去。“好了,哥你就在外面好了,我一个人进去就成了。”小裳一边甩开崇煊的手,略略地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情的。”说着又看了柳园一眼,折身过去,跟在柳园的身后,跨进长廊,七转八绕地便消失在了崇煊的视野之中。
“你真是卑鄙。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崇煊咬了咬牙,冷冷地瞪视着严嵩。“你在说什么了,我听不懂。娶姬妾给我儿子冲喜有什么不对吗?我又没有亏待他们。你这话可真是说得有趣啊!”严嵩捋了捋胡子,颔首一笑。
“我告诉你,要是小裳受到什么伤害的话,我不会罢休的,你最好别给我乱来!”崇煊握紧了拳头,瞳孔里迸出愤怒的火焰。
“你在威胁老夫吗?哼,高崇煊,别以为有张居正那个老狐狸在后面帮着你,你就有恃无恐。我纵横朝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不要跟老夫作对!不然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夏言和杨继盛不是很想扳倒老夫我么?现在怎么样了?哼哼,我先让张居正过过干瘾,到时候有他哭的!”严嵩的目光变得无比的阴起来,转而吁了口气,若有若无地道“令弟好像和雍王的女儿朝阳郡主很熟吧,不知道是不是?”
“你想干什么?”崇煊警觉性地望着严嵩。“我随口说说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东厂不是已经被你清理得很干净了吗?我倒是还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女婿文德好像是被你给抓了,开春前就给斩了。真是凄凉啊,也不知道他在下面会不会觉得孤单,我是不是该找些人下去陪陪他呢?哈哈哈”严嵩抬了抬手臂,侧侧地转身过来,顺手在一旁的花丛里掐了一朵花下来,狠狠地揉成了一团,无比阴森地道“跟老夫我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变得阴郁起来,不知何时,太阳旁边已经移来了一朵乌云,遮住了那明媚的光线。
房间里,充斥着扑鼻的脂粉香,小裳静静地坐在椅子旁,轻轻地握着严世藩的脉搏,眉头不觉蹙了起来。严世藩睁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可是一双眸子却始终不离小裳的身。柳园送了小裳进来之后,早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小裳和严世藩二人了。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严世藩有气无力地看着小裳,轻轻地问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只要你好好调理,会恢复过来的。我已经给你施针了,打通了你的穴道。只要你平时不太过激动的话,就会没有事情的!”小裳低了头,淡淡地道。其实严世藩的这个哮喘病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要彻底根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再加之他不知道节制自己的闺房之事,所以这阵子哮喘更加频繁。
“谢谢你!”严世藩温润地看着小裳,缓缓地抬起手来,一把握住了小裳的手。小裳身子一颤,连地将手抽了回去,慌地站起身来道:“严公子你请自重,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煊哥他就在外面等着!”
“我知道!”严世藩点了点头,一改往日的纨绔子弟作风,吁了口气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而已,让你陪陪我说话,这都不行吗?”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共同的话题!”小裳摇了摇头道。“那你今天还肯来给我治病?你要是讨厌我的话,就不会来的!”严世藩从床上一坐而起,有些激动地看着小裳。
“我来给你治病也是迫不得已,你知不知道你在京城里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如果不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少女,我是不会来的。严少爷,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被尊重,你这样地侮辱践踏他们的尊严,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你有哮喘病,要是你再这样不懂得节制的话,到时候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我希望你明白。”小裳一脸恳切地看着严世藩,脸上微有怒意。
“你是为了那些女人才来救我的?”严世藩的面色一紧,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他以为她是个例外,那天自己当街那般调戏于她,她还不计前嫌地救了自己一命,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间还有他想要追寻的东西。他以为自己可以和她交心,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错了。她和所有人一眼,都带着偏执的眼光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