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日光下,玉秀清婉的皓腕翻转开来,那一道银白地指向了那襁褓中出生的婴孩,天地间,是随想的悲伤痛哭,那高高的一抛,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崇煊发狂一般向着那襁褓飞纵而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玉秀清婉目光一凛,左手猛地一晃,一柄银色的飞刀已经脱手而出,遥遥地射向了崇煊,嗤地一声,从他的右肩擦了过去,锦黑色的袖袍裂开了一道长口,殷红如注而下。可是崇煊全然不顾这些,咬着牙奋力地向着随想扑了过去,想抢在那一道银白的光刃之前接住他。可是一切都是徒然,清婉已经铁了心要置孩子于死地,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
嗤地一声,火星四起,仿佛是什么东西割裂的声响。一段浅绿色的绸子幽幽地从空中飘落而下,玉秀清婉得意快慰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愕然,抬眼看时,一道浅绿色的身影翩翩地从她的头顶一跃而过,手中怀抱着随想,抢在她的锁镰之前救起了随想,锁镰只是轻轻地碰触了她的一方裙角。
来人正是那沈阅微,阅微怀抱着随想,幽幽地飘落而下。“崇!”紧后而来的是袁天朗。袁天朗快速地奔向了崇煊,一旁扶住了他,右手在他的伤口处一点,帮他止了血。崇煊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绷紧的面容有了一瞬间的舒缓。刚刚那一刻,他有种恐慌无助地感觉。自己的孩子,他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如果不是阅微来得及时的话,后面的事情他真的是不敢去想。
“随想,快,快让我看看随想!我地孩子!”崇煊激动起来。忍着灼人的疼痛,向着阅微靠了过去。阅微抱着随想,脸上溢满了幸福,一边摇了摇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你看,脸红红的。一下子就不哭了,真是勇敢。”
“随想!”崇煊一脸激动地望着阅微手中的孩子,喃喃地唤出了声。一边伸出了粗糙魁梧的大手,轻轻地碰了他的脸蛋一下。随想身子跟着动了一动,嘴巴张了张,亦是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认识自己就是他的爹爹一般。一股为人父亲地自豪感从心中喷薄而出,这就是小裳为他生的儿子,这就是他们两个爱的证明,这个孩子,眉目之间竟是像极了自己。原本要到正月才出生的他却等不及在这个时候出生了,跟着母亲在外颠沛流离。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小裳,小裳现在在什么地方。崇煊从父子团聚的振奋中回过神来,咬了咬牙,一脸痛恨地看向了玉秀清婉,腰间的佩剑光华一闪,已经握紧手中。清俊的眸子里是咄咄逼人的寒辉。
“小裳到底在哪里?快告诉我?”崇煊冷冷地望着玉秀清婉,声音里没有了一丝感情。清婉怔怔地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轻讽地笑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微微地愁绪和黯然。这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又一次将剑指向了自己。其实她和他的结局早就有所预料,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肯死心了,从自己不知不觉爱上那一个男人的时候开始,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像她这样的情报忍者是不能有感情地。
“她已经被我给杀了!”玉秀清婉淡淡地道。猛然间哈哈地笑了起来,一脸调侃地看着高崇煊灰青的脸色。
“你,你说什么?小裳,小裳她”崇煊身子一颤。只觉得喉咙里缓不过气来。小裳被她给杀了,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的?小裳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这个女人连随想都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也许自己真的是太一相情愿了,一直固执地认为她依旧是群芳楼里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聪慧高雅的才情女子,他忘记了她最终地身份,东瀛人的骨子里都有着一种不安分,不然的话也不会沦为海盗,令得大明王朝沿海倭寇肆虐,民不聊生的。
刷地一声,崇煊啊地一声大叫,手中地长剑已经直直地向着玉秀清婉刺了过去。清婉幽幽地随风而立,一点也没有要闪躲的意思,美艳的面庞上划过一丝绝美的笑意。这样的日子她早就不想再过下去了,她以为恨着他,杀了他就能让自己好过起来,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去努力,她都不能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心里赶出来。她以为回了东瀛呆上一段时间可以忘记自己在中原发生的一切,原来只要这个男人随意的一个眼神,那些风花雪月的过往又万般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他的情,他的意,真的是假的吗?
“不要啊,崇煊!”阅微面色一慌,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那一把长剑已经刺进了清婉的胸膛,约有两寸之深,簌簌的殷红顺着银白的剑身汩汩而下。清婉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哈哈的笑声转而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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