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都相信,那是国家领导人、省部级干部的专用疗养机构。大部分人只能凭想像,去构画那漫山红叶遮掩之下的那所如同公园一般的大院。
在民众的传说中,里面当然是风光独好、衔山抱水、戒备森严、幽静神秘,一大堆医护人员、警备人员、科研人员,换着班次服侍着一些为国为民做出过卓越贡献的老头、老太的地方。
甚至还有各种荒谬的谣言,什么移植器官、全身换血、磁疗电疗,乃至灵丹妙药、童男童女、采阴补阳之类的神话越传越神奇,越传越玄乎。其实,南篱疗养院的真正全称是“首都军区第二医学研究院住院部”
当然了,普通人,确实没有任何可能来这里“住院”的,但是南篱里,也根本没有什么神神道道的玄幻科技或者神仙法门,最先进的也不过就是c国一些针对慢性疾病的高尖端理疗设备。
其实大体上,就是一处供老年人长期居住的,风景宜人、设备先进、服务完善、警备合宜的休养场所。
自从2002年之后,c国卫生部已经用内部文件明确规定:首都军区医学研究中心住院部,是为省部级以上的国家领导人、具有卓越贡献的两院院士、以及其他有c共中央特批的具有杰出贡献的人士,提供的慢性理疗医学服务中心和疗养中心。
一旦真的这么用行政文件挑明了,南篱的神秘色彩反而也就降低了,很多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不过一般人,确实也没什么机会来见识一下南篱的风光。纪雅蓉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南篱了,交通行证,过警卫岗之后还要对比指纹,她也习惯了。
她从一片幽静、铺满落叶的露天停车场停下自己的小车,迈步而下,嗅闻着南篱清新多痒的空气,现在是初夏,当然不会有漫山的红叶,但是郁郁葱葱、翠华清秀,南篱已经如同静寂的世外桃源。
她一身素雅飘逸的连衣长裙,曼妙的身条缓步在灰褐色的石子路上,一头垂顺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这一幕,也是娴静端雅、如诗如画,尤其是她的步态,那是改不了的职业习惯,几乎整个上半身都不会摇曳,却能缓步蔓延、如萍似柳、风姿卓越宛如舞步。
而远处也好,近身也罢,偶尔路过的护士、清洁工、工作人员或者是巡逻警卫、乃至其他的探望者,也绝对知分寸、守规矩、懂礼仪,不会对她这个翩翩丽人,有丝毫的刻意瞩目或者无礼探询。
能进到这里来停车的,就不会是普通人了。纪雅蓉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尽管直到今天,她也没有完全习惯这种身份的转变。
七年之前,她是绝对不能想象的,自己会来到这个c国民众口中神秘、玄奇的疗养院来“探望公公”就像七年之前,她丝毫不能想象,自己的人生道路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七年前,她是一个首都戏剧学院刚刚毕业的新秀传统戏剧演员,主攻昆曲旦行。其实她的人生梦想,和其他的同龄女孩一样,当然也有嫁得如意郎君,买一栋漂亮的小房子、体面的小汽车、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对于自己的专业,她也充满了憧憬,她也会想或者能够有几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或者能够在首都大剧场担任主角?或者能够上电视,拍戏剧电影?或者可以出国巡演?她还是比较热爱本行的,甚至拒绝了好几次走向泛娱乐圈的诱惑尽管以她的样貌气质,在念书时,好几位所谓的“星探”找过她。
最终,她还是以长生殿里的杨贵妃作为她的毕业汇报演出,体面温婉的完成了自己在首都戏剧学院的学业。
但是一次社交场合的邂逅,以及之后一系列的人生际遇,把一切都改变了。自己,居然爱上了一个大自己十四岁的男人,并且稀里糊涂真的改变了他的婚姻和家庭构成。
她变成了c国外交部政治强人石束安的第二任妻子,变成了“大使夫人”变成了“七副老”史沅涑的儿媳妇,变成了首都社交圈万千瞩目的中心。
她住进了北山别墅区,拥有了自己的生活秘书和警卫,拥有了外人不可想象的特权更荒谬的是,她还有了一个已经念初三的“继女儿”一个准备去海外读书的“侄子”
当然,她同时也变成了破坏首都大学法学院院长柳政铎老教授爱女柳晨老师婚姻的“第三者”
这一切,都如魔幻梦境一般,来得太迅猛、来得太突然、来得太激烈,完全出乎意料,出乎她能想象的边界,以至于,直到今天,她都分辨不了,这是幸运,还是不幸?然而,命运来了一次“突变”还不够,她还没有来得及真正熟悉这个不可思议的新的人生设定,命运又来了一次“突变”
三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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