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萧贵呐呐道:“属下属下”王笑笑暗暗忖道:“看她方才的强忍委屈样子,那知新五毒宫下的人,如此怕她。”只见秦念青黛眉一挑,冷然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是谁主使你的?”
那萧贵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秦念青勃然大怒,恨声道:“好。”闪电般掣起那含毒酒杯,玉手一抖,就将怀中毒酒泼向那萧贵。王笑笑蓦然右掌一扬,发出一股柔和劲力,将那酒成三四尺方圆的酒雨,扫落地板上。那酒中的毒,好生厉害,才一沾楼板,嗤的一声,已将楼板浇黑了一大片。
那萧贵惊魂甫定,见状又骇出一身冷汗。王笑笑双眉微耸,秦念青也未料毒烈及此,怔了一怔,芳心益怒,森然一笑,又待说话。忽听一个洪亮苍劲的声音响起,道:“姑娘息怒,此事无关萧贵,是老朽之过。”
话声中,一身躯魁梧,紫棠面皮的老者,走了进来。秦念青一见那老者,黛眉微蹩,冷然道:“既然是董伯伯令萧贵做的,董伯伯位高权重,侄女自是无话可说。”
那董姓老者未料秦念青在外人之前,即出言斥责,哈哈一笑,掩去窘态,朝王笑笑一抱拳,道:“这位想是笑大侠笑花郎,老朽秦不智,这边有礼了。”
就在拱手之际,一股阴柔潜力,业已悄无声息地袭向王笑笑。王笑笑暗暗一哼,抱拳还礼,道:“笑花郎年幼,如何敢当。”
就势发出一股暗劲,直迎上去。两人各立桌子一边,两股暗劲即在筵上相撞“波”的一声轻响,秦念青以为二人功力,这一较掌,那怕不碟盏狂飞,木桌四散,谁知仅座间微风流荡,吹得屏幔飘飘而己,芳心暗道:“他们功力都已达收发由心了。”
美眸欲转,只见王笑笑双肩微幌,秦不智却连退三步,踩得楼板格格作响,面上神色一变。她对秦不智功力,早已熟知,却未料及王笑笑功力至此地位,芳心暗暗想道:“他既有如此武功,师父是更容他不得了。”
无端忱虑不已。秦不智暗自心惊,敞声一笑道:“风闻笑花郎不恃武功高强,且身具避毒之能,老朽故聊为相试,笑花郎宏量,想必不会介意。”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不见得,若是有人意欲谋害尊驾性命,尊驾也力加容忍?”急听秦念青忿道:“秦伯伯,你就这般不给侄女面子?”秦不智眉头一皱,道:“姑娘如此讲,真令老朽无地自容了。”
秦念青冷冷说道:“无地自容的该是侄女。”她咄咄逼人,令秦不智大感为难,萧贵一旁更是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只听王笑笑朗笑一声,道:“秦姑娘请坐,小事一件,何必斤斤计较。”
秦念青闻言,冷笑一声,竟然依言住口。男女之事,真是迥出常理,不可思议,秦念青与秦不智,同为新五毒宫中人,与王笑笑本为仇敌,而今偏与王笑笑是友,显得十分温驯。秦不智暗暗忖道:“女心外向,我早劝神君勿收女徒,如今”
念头一转,笑道:“笑花郎果是豪侠胸襟。”王笑笑淡淡一笑,道:“贵教主柬邀在下,尊驾知否?”秦不智颔首道:“老朽焉得不知。”
王笑笑本待讥讽对方几句,心念忽转,淡然道:“既然如此,届时再领教吧。”抱拳一礼,又向秦念青拱一拱手道:“在下告退。”秦念青急声道:“你连杯酒一箸菜犹未下咽”
王笑笑截口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领即是。”秦念青愈是惶急,偏又想起既为敌仇,挽留的话说不出口,美眸一瞪秦不智与萧贵,满怀恨意。
秦不智也就罢了,那萧贵不由机伶伶一个冷战,急忙垂头不敢仰视。天底下,唯情之一字,最为玄奥莫测,可以使敌化友,也可以使友成仇,可以生人,也可以死人。
秦念青暗中见了王笑笑,固然非只一次,却也屈指可数,真正见面,连今天也不过区区二次,若说就此生情,凭她高傲偏激,未免太不可能,只因她素来小视天下士,除她师父一人外,天下的人,都视若粪土,而与王笑笑一斗之下,处处落了下风,傲性受挫,初时将他恨之入骨,归后苦练武功,意欲有朝一日,能赛过王笑笑。
不数日,她无端恨意渐减,芳心虽仍念着王笑笑,却非如同前日,恨不得剁上王笑笑千刀,而是忆想王笑笑俊美无俦的仪表,高绝的武功机智,最重要的,虽在嘻笑中,隐隐有一种光明磊落的英雄气概,便渴望一见,甚至结友,明知有违师命,也不可阻遏,连她也不知何故,因而悄然邀了王笑笑。
及见了面,她又不知如何开口,又被秦不智、萧贵一扰,话说不上两句,王笑笑即欲告辞,芳心更是悲苦恼怨,兼而有之。忽然,她泪光浮动,恨恨地道:“你走好了。”莲足一跺,径由窗口纵落街头,不顾路人的讶异,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