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进入,纷纷招呼。王笑笑无暇客套,迳自拿起桌上一封书信,抽笺一看,见是:“字奉莫名山笑花郎左右:本日三更,谨备非酌,遣人接驾,望祈光临,煮酒论剑,月旦天下英雄,公子令之豪杰,不谅以加害相疑。”
落款赫然是“新五毒宫主”四字。王笑笑阅毕,拾头说道:“诸位对此有何高见?”侯稼轩皱眉道:“书中仅有激将之意,却无半语保证决不相害。”
马建平道:“那姓梅的不是说决无恶意?”侯稼轩笑笑道:“姓盂的不是主子,他的话岂能深信。”
蔡龙逸道:“管他的,咱们一块儿去,好好的喝酒就是了,否则大战一场,谁怕他了。”王笑笑莞尔一笑,道:“新五毒宫实力如何,咱们尚不清楚,可断言的,新五毒宫武功为群魔之首,加上那批属下,就算将诸位伯伯也算入,怕也难以讨好。”
除了侯稼轩,当年邪神帮旧属,犹有三人在坐,都一语不发,忽见一个五岳朝天,面貌奇丑的老者道:“那新五毒宫主是谁?王少爷估计那重份量。”
此人名薛人九,当年曾以白骨推心掌,击了昔日凶名盖世的龙门双煞的大煞一掌,亦当年邪神帮有数高手之一。王笑笑笑道:“那魔头究竟真名如何,我也不大清楚。”
想了一想,即将所知关于新五毒宫主的事,细细叙出,顺便也将萧玉琼及那雪衣少女提了一提。忽听侯稼轩问道:“王少爷,你说的那萧玉琼有一柄斩金截铁的短剑,可否形容一下?”
王笑笑暗道:“他大概想由兵刃推测萧玉琼的来历,略一沉吟,道:”那短剑长约二尺,款式异常,护手有若飞云,柄上似是镌有二字。
“思忖片刻,笑道:”好象是“风云”二字,是不是我可不敢说了。“侯稼轩双眉齐动,道:“王少爷,她真姓萧?”
王笑笑怔了一怔,道:“有何不对?我想不会有假。”侯稼轩沉声道:“二十年前的风云会首任玄,就曾用过这柄短剑。”
面庞一转,望了昔年旧属一眼,那萧峰段誉虚竹等三人,齐齐颔首,侯稼轩又转向王笑笑,道:“此女心怀叵测,王少爷还当提防一二。”王笑笑对他的话,大大不以为然,却也不愿驳辩,话题一转,道:“诸位对赴约的事有何意见?”
侯稼轩以为王笑笑纯是怜香惜玉,暗道:“王少爷这风流脾性不改,将来只怕总要吃了女人的亏。”不觉暗暗担忧。司马南道:“笑花郎老弟的看法又如何?”王笑笑道:“此约我是非主不可,而且要单人赴会。”
袁风雪沉吟道:“为免示怯于人,的确该去一趟。”蔡龙逸道:“难道就睁着吃那般王八羔子的亏了。”
王笑笑笑道:“也不尽然,那自号为玉箫神君的新五毒宫主,虽与我师门衔恨甚深,只是他既想独霸天下,就不得不顾到身份,小弟想,动手的机会很少。”
忽见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探了探,轻轻叫道:“笑大哥。”王笑笑见是小牛儿,走了过去,笑道:“兄弟,什么事?”
小牛儿道:“有一个大姑娘,嗯,好漂亮,又好,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裙,说在对面酒楼等你。”王笑笑暗忖,难道是她,彼此敌对,你来干么?低低一笑,道:“她叫什么?”
小牛儿瞠目道:“我不知道。”顿了一顿,道:“她说大哥一听就知。”王笑笑点一点头,道:“我知道了。”
微微一笑,道:“你以后得机警点,不要受了人家一点好处,就直称人家好,连敌友也不辨了。”小牛儿面色一红,道:“是好人或是坏人,我看得多啦,谁也别想瞒得住我。”
眼珠一转,问道:“她会是敌?”王笑笑笑道:“私底下是朋友,公上是敌。”小牛儿再是聪明,究竟年纪幼少,不懂人间恩仇敌友,错综纷纭,况他生长环境,只论恩怨,不知公私,闻言惑然道:“到底是友是敌?”忽听蔡龙逸叫道:“你们说话有个停止没有?”
王笑笑道:“你将她当做朋友没错就是。”转身走回,道:“四位伯伯,四位兄长,我出外一趟,有一位朋友约我在对面酒楼相晤。”
蔡龙逸讶然道:“为何不请他进来?”王笑笑笑道:“是位姑娘,且是敌方的人,不太方便。”司马南道:“你不歇一下?新五毒宫主之约又待如何?”
王笑笑沉吟一瞬,笑道:“此宴是非去不可,多加计议,反而烦心,至于休息则不必了,小弟调息须臾,即可恢复。”
侯稼轩等四个老人,一听那姑娘居然还是敌方的,不觉都锁起眉头,再见他这份大敌在前,而漫不经心之态,更是忧心忡忡,只是他们都熟谙王笑笑性情,知道劝也无用,故仅叮嘱几句,王笑笑漫然应喏,一抱拳,又出了客栈。踏入酒楼,跑堂的枪步上前,哈腰道:“笑爷,请楼上雅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