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低头准备到外面厅里坐下,白云起却对二人笑道:“玲珑,不好意思了,朕失礼了,你们先别走,朕呆会还有点问题问你们。”
盘龙山头,过去九寨十八盟地领土,现在已经有近半的土地被完全颠覆,白云起领导下所建立的铁制山门已经不见,取而代之地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所堆砌而成的天然屏障。
虽然有一半被之前的爆炸给颠覆破坏,但依然还有一半的建筑保持着完好的样子,只是现在却是空无一人,除了一地的狼藉,除了一地的残肢断腿头颅,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生物了。
空气中弥散着轻微地火药味和血腥味,山门的巨大石块被一块块搬开,露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孔洞,此时的匈奴军显得异样小心,太阳已经西斜,整整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到现在午后,这开路的工程才算看到了尽头。
爆炸之后,山路被堵死,匈奴军打不到里面,里面也打不到外面,匈奴军知道时间紧迫,只要时间一长,对方地援军来到,到时两面受敌就更加危险,于是动员全军进行山路的疏通,将一块块堆在一起挡路的大石搬开,这一场快速的攻坚战,从昨天夜晚到今天早上,死伤近万士兵,即使胜利,也只是一个惨胜,但是一想到那些武器,端木玄就兴奋不已,这次若是打不下这里,得不到现成的武器和原料,自己对端木鸣的储君之位也就别想了。
当道路终于打开时,所有人都很小心让开在两旁,等待里面可能十分猛烈的反击,可久等半晌,里面一无动静,惊疑中端木玄派了一队人进去,不多时,那队人平安无事地在山门的路口喊道:“将军,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端木玄听到这个消息时疑惑了一下,根据情报,这里至少有五千的常驻军。怎么可能没人?而且这里是一个基本上可以说很死的山谷,过去九寨十八盟时的秘密通道出口也早被自己派人封锁了,这些中国军也不太可能能逃跑。
“一定有埋伏!”端木玄嘀咕了一句,但时间再过了好一会,里面依然没什么动静,端木玄这才放心地让主力部队进去了一部分,这次攻坚,早已料到要以人数优势来堆砌敌人的古怪武器。端木玄也是在都梁调查过,确定盘龙山的不少武器都被运去都梁才敢带着五万人马来攻坚。
在匈奴可汗端木穹的子女中,二儿子端木玄可以说是文武全才,年纪轻轻就得到天灵子真传,可因为其母亲不得端木穹喜欢,他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气不过之下,便要立下点汗马功劳,但其时四国安定,匈奴无用兵之地,端木玄只得听天灵子的安排。化名李玄在解州城混了一年。
之后转投与大齐国关系良好的眉山派,暗中在大齐朝廷中安插眼线和奸细,他知道。自己讨好天灵子,那比去迎合端木穹更为有力,在匈奴很多方面,天灵子地威信更胜端木穹,如果说端木穹是酋长,那天灵子就是一个宗教信仰神的神使,那威信实在非端木穹可比。
谁知大齐出了个白七,将端木玄安插的眼线连根拔起,种种的计划都被破坏。事情的变化更一发不可收拾,白家整个把大齐端了,白奇伟中途暴毙,白七伙同白云帆又把苏云成和白云山干掉,让端木玄连一丝报复的机会都找不到。
中国立国后,端木玄便在眉山开始内斗。分化男女,以邪术将大部分男弟子和少数女弟子导向他的一派,势力积蓄足够,便一举把眉山分化成两派,他这一派就尊天灵子为掌门,而他就带着一些武功有成的弟子秘密潜入中国皇宫,搜集中国那些神秘武器的设计图之类的东西,同时也调查武器制造地。
部分制造地被白云起安放在境内,只有盘龙山这个颇大的发源地在关外之地,端木玄想与其在草原那矿物稀少的地方制造,不如捡点现成的,便有了现在这一战。
里面的位置虽然大,但总也不过只容得下万来人地活动,大军无法全部进驻,确定内里真的无人后,端木玄才随着一支万人队进去,吩咐大家去搜个仔细,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仿佛这一切,都在敌人的算计中。
在众匈奴战士的搜索中,地底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如同地震来临,当然这里的人都没经历过地震,可他们却的的确确地看到过那山门的爆炸,一种恐惧笼罩了所有人地心,端木玄此时终于想到了是哪里不对,那就是山门的爆炸即将重演。
不,是更加巨大,轰隆隆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震动着每一寸土地,也震动着每一个人的身体,马儿惊慌地嘶声叫唤,无论怎么安抚也安抚不下来。
已经有不少人疯狂地奔向山门的小入口,可是已经晚了,爆炸在整个山头出现,连续不断,笼罩了所有的地方,和所有的人,不管是端木玄,还是一个小兵,所有的人,所有的山石沙土,都在爆炸中飞上了天,落下地之前又被连续不断的爆炸再度推上天,四处翻飞的是土石烟尘,是骨肉血块,是头颅,是脑浆,是五脏六腑,是破烂的武器,端木玄不甘的一生,也在这一次的爆炸中结束。
山外剩下的三万多大军只看到无数的爆炸,整座山在颤抖,在震动,无数的山石顺着山势滚下来,从天空中掉下来,整个盘龙山沸腾了,整个匈奴大军混乱了,这开山的爆炸,所导致的后果是盘龙山的这座山峰无端端矮了一截,直到多年后白云起来到时,才感慨杀戮和战争的残酷。
另一个后果是匈奴的五万攻坚大军颓丧回到匈奴时,只剩了一万人不到。
盘龙山远处,所有人回头看着视线尽头的山峰,那个自己呆了几年的山峰,此刻正在剧烈地运动着,在将她的头剃得更矮一些,而那里面,也埋葬了数以万计的匈奴军和数百个中国士兵。
石伟从马上翻身落地。大吼道:“各位兄弟,让我们为那些保卫家同牺牲自己,与匈奴狗同归于尽的战士们默哀五分钟,我皇昔日的安排,救了我们,让我们成功脱逃。我皇的英明睿智,决断未来,谢主隆恩!”
所有人跪了下来,望着盘龙山的方向拜了三拜,石伟的战策,是白云起和孔北海还有几位将军当年全部计划好的几个方案之一,盘龙山易守难攻。本是不用撤退,就算五万大军也未必能攻下来。
但毕竟处在关外,又是取自前匈奴奸细,内部道路或许有所外泄,难以有援军照应。是以白云曾决定,如果敌人有三倍以上兵力的话,就撤退毁山。这里是武器工厂,常年就存有大量的火药。
石伟也想等到解州地援军来,只可惜端木玄的攻击太猛,自己的弹药也不足,不得已下,只有出此毁山的下策。
房间内,白云起和姜文娣在被子里穿衣服,玲珑却不得逃离现场,尴尬地站在一旁。彼此再熟悉,玲珑毕竟不是白云起的什么人,换句话说,一介草民岂能随便违抗圣旨。
姜文娣稍微穿妥,便帮白云起着衣,每日。白云起的穿衣脱衣都不是自己动地,一切都是他的几个老婆代劳,他只需要到了床上,满足这服侍他的人就行了。
白云起的目光不时地瞥向玲珑,嘴里调侃着姜文娣道:“青青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等为夫回来再战一场呢?”
姜文娣粉脸微红地啐了一口:“去,咱们还不想躺床上,你个色鬼!”
白云起瞪起眼来:“什么,你敢骂朕色鬼?想掉脑袋吗?”
正给白云起系衣扣地姜文娣伸头对着白云起娇嗔道:“来啊!就骂你了,色鬼,人家什么不都是你的,要脑袋给你就是你了!”
白云起顿时哈哈大笑道:“好好,今天晚上再要你讨饶,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说话中,姜文娣已经为白云起穿好衣服,白云起这才板起脸来看了低头尴尬不已的玲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玲珑,你们可真大胆啊,机密军情也敢私自拆阅,你们可知罪?”
突然地换了一张脸,这回就连姜文娣也吓了一跳,看白云起铁青着脸,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已经好久好久都没看到白云起真正地发怒了。
玲珑姐妹被白云起地突然喝问也吓了一跳,一时间也慌了神,诧异地看了白云起一眼,战战兢兢地不知所措,白云起再度提高声调喝道:“不单如此,竟还力闯朕的寝宫,你们眼里可还有朕,视皇宫的规矩如无物,胆大妄为,区区一介草民居然如此胡来,还不知罪吗?”
玲珑姐妹立刻被白云起的大声呵斥吓得跪了下来,张口结舌地说道:“草民草民”
“皇上,别动气,伤了身子可不好,她们,她们也不是故意的,皇上就念在她们年少无知”姜文娣在这种时候也不敢怎么样,只得轻抚白云起胸口柔声安慰。
虽然想不明白白云起为何会如此生气,但自古以来有伴君如伴虎的说法,白云起既然端起了皇帝的架子,又不是无缘无故对着她端,姜文娣也就犯不着去触动龙颜掉白云起底子,万一真的惹白云起发火,她也不好过。
白云起怒睁着双目,突然瞪了姜文娣一眼“年少无知就能胡来吗?文娣你先出去,你今天也别想给她们求情。”
“皇上!”姜文娣无力地叫了一声,却再度被白云起瞪了一眼,只得悻悻地退出房去,眼露同情地看了玲珑一眼,走过时,轻声说道:“玲珑你们别怕,姐姐这就去找其他人来一起求情。”
“还在说什么,快出去!”白云起再喝了一声,姜文娣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出了白云起寝宫,急急地赶向雪绯红等人的寝宫,临离去前还听到里面传来白云起地雷霆震怒声:“私看密件,硬闯朕寝宫,论罪当诛,你们可知罪?朕就算把你眉山派灭门也不为过,你们可知道?”
白云起的话,顿时把两个美少女吓得一阵颤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眼中泪水已经流下,话语哽咽,竟是泣不成声,可白云起说完那句话,听着姜文娣远离了,连忙走前两步一边扶起玲珑姐妹,一边说道:“快起来快起来,吓着你们了吧!真是心疼啊!好了好了,先别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白云起的突然转变,让玲珑姐妹诧异地看着白云起,完全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云起扶着二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声安慰,伸手擦拭着二人的眼泪:“唉,瞧你们哭得,才那么两句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的,来,别哭了别哭了啊!都是我不好!”玲珑姐妹还是不明白白云起葫芦里到底卖地什么药,但已经停止了哭泣,阮珑微微抽泣地说道:“皇皇上,唔皇上不要不要杀眉唔杀眉山全派好吗?都都是玲珑的错,皇上要怪就就怪玲珑好了,千万不要怪眉山派,好吗?”
说着阮珑起身就要再度跪下来,阮玲一见也要跟着下跪,但还没说话,白云起却立刻一下把二人按在椅子上说道:“你们还真笨啊!我要杀的话,还用和你们说话吗?刚才那是演戏,好了好了,我还有不少话要问你们呢!”
“演戏?”玲珑姐妹互望一眼,疑惑地重复道。
白云起见二人恢复过来,这才起身站在二人面前说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记得刚才我做梦好像有做些什么,感觉很真实,醒来却发现你们在这,你们该不会”
听到白云起说这事,二人对白云起刚才的突变略为理解了些,刚才三人间发生的那点事,在梦游者来说,的确是只能单独提起的,只可惜她们是这样来想,事实上却是白云起故意要调开姜文娣,让姜文娣去找大家一起来为玲珑求情,才好进行他刚想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