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之后,长平公主心里是很欢喜地,那些小民不方便才好,越是不方便他们就会越发的来找母亲,如此可以顺势提起回汴梁之事。
一听要回汴梁,母亲也就打住不说。
过得了五三日,长平公主公主喜滋滋地给李二一封书信:“驸马,王安石家的那小王公子给你来信了的。”
李二看那书信已经开封,便知道长平公主曾经看过,这个时候可不讲究什么通信自由,李二对于长平公主私拆信件的举动也是无奈。想想和王安石的儿子王也没有什么交情,看看他有甚么事情再说。
“自昔京师初驾,未晤芝颜,闻兄才绝情高,心中如醉。然伯牙之琴,徒思山水而已。满拟把臂于来朝,奈何兄寄情于山水,遂令小弟无再见之欢,中心怅怅,恨也如何!暮云火树,实增樽酒之思。弟之念兄,固已如此。”
看了半天,书信中只是提及如何如何的仰慕李二的才情,如何如何的希望相见,正题却是一字不说。再往下看才有了点感觉。
“兄诚以家严交情,严每曾提及兄才,却是消磨于山水之间。”这才是正题。
至于后面“他日握手谈心,始有心而睹面,连床话阔。珍重万幸,易胜翘首。”都是通篇的客套言辞罢了。落款是:再福兄李大人辱弟文拜。
看来是王安石希望自己回去帮手,却不好明说,这才借他儿子的口来表达。
李二自然是希望王安石能够变法成功,希望他的新法能够更加的完善,以改变王安石本人和他新法的悲剧命运。不过李二可不是大胸襟大气度的英雄式人物。还是赶紧的叫长平公主回去汴梁,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的好。
李二虽然挂念王安石,却还是私心占了压倒性的上风,不愿意去汴梁搅和进那政治的是非圈子。淡淡的说道:“我和那王交情也没有几分,他若是真的思念于我,大可来阳谷见我,罢了,找个人捎个口信儿,就说我谢过他也就是了。”
长平公主自然清楚李二的心思,呵呵笑道:“既是驸马愿在阳谷,亦五不可,我便在阳谷陪了驸马,纵情山水也是快活的紧。”若长平公主真的收敛了性子,李二便真的和她做了长久夫妻。不过李二最是清楚长平公主的脾气,要是长久叫她如此,只怕是难如登天。
窗外雁声鸣远,砧韵响邻,万里长空光辉淡落,数点倦鸟迟归。阳谷小城灯火初起,人声渐静。长平公主道:“这些个龌龊的厨子,怎还不把膳食送来,我去抽打抽打他们”
春娘勤快的收拾桌椅碗筷准备开饭,母亲却拦阻下来,拉了春娘进到里屋,片刻间出来,却换了身红艳艳的衣裙。
灯火映照之下,果然是十分的娇艳,十分的颜色,李二大赞一声:“好人儿。”
喜儿亦是笑嘻嘻的抚摸那崭新的衣裙:“春娘姊姊这衣裳真是好看呐,晃眼的紧呐。”
春娘娇羞的低了头,悄声道:“还是衣裳漂亮些。”
“人也耐看。”母亲欢喜的说道:“这是花了大价钱用的薄纱料子,可比绫子布料要强上许多的。赶到了明日里,再把屋子粉刷的妥了,便于你们圆房,只是手上银钱不足,首饰还不曾打造”
春娘听说要圆房,欢喜的甚了,盈盈的拜了,口称母亲:“母亲大人莫花费许多银钱,首饰等物也就罢了”
“你这贱女人,婆婆是我的母亲,评你怎能叫母亲。”长平公主在屋外就听到了众人的言语,登时便怒火上升,见母亲还要提到要李二和春娘圆房,更如火上浇油,油中撮盐一般,红嘟嘟的怒火烧上了脸面,一蹿进来,便撕扯春娘身上的红色衣裙:“你个狐媚子,凭你也妄想匹配驸马,真是痴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家是怎么个货色”
那衣裳本就是薄纱料子做就,长平公主有是疯狂的拉扯,只几下就撕扯的破了几道口子。
喜儿惊的目瞪口呆,胆怯怯的躲在李二身后不敢言语;母亲亦是一办法,搓着手叹息:“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李二看公主当众发泼,亦是大为气恼:“住手”
长平公主哪里肯听,一意的抓挠春娘,春娘畏缩的躲闪,自然是不敢还手的。
李二看长平公主愈发的不可理喻,上前猛地拉开她,喝斥道:“你还有没有公主的样子?闪的开了”
长平公主一呆,旋即恨恨的说道:“好驸马,却偏了这贱女人,我便把你们统统打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