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大方道:“没问题,你在这屋,我走。”
苏时越抿嘴一乐道:“你是要洗澡吧,算了,那还是我去隔壁吧。”两个人奔波了这几日,始终没得好好洗漱,苏时越自己都觉得身上脏的不行,推己及人,墨浅这个煜王妃又怎么受得了。
墨浅青着脸,拖着苏时越衣领将他扔出门外,顺便向小二要了桶洗澡水。
擦擦洗洗完毕,墨浅拉开门,却看到苏时越跟个门神一样,板板正正的站在门口。
墨浅挑眉,一脸郁色道:“你又干嘛?”
苏时越笑道:“帮你看着点,以防有人闯进去。”
墨浅喊小二来收洗澡水,而后倚在门上一脸纳闷的看着苏时越道:“你是不是有病?”
苏时越不知从哪摸出一套寻常文生服,穿在身上又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形容,也自信了许多,将腕子伸给墨浅,嘿嘿笑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墨浅打开他手,问上楼来收洗澡水的小二道:“药煎好没呢?”
小二正和另一个伙计搭手,往外抬木桶,闻言笑道:“客官,等等我就去厨下看看,熬好就给您送来。”
墨浅面无表情的一指苏时越,说道:“不用给我,给他,他有病。”
苏时越轻咳了一声,指向墨浅房间道:“送到这间房。”
墨浅一脸嫌弃道:“苏时越,你是不是没断奶,非得跟着我?”
苏时越眼神一变,呵呵乐道:“那可以吃么?”
喀拉。
“呃!你这个……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苏时越闷哼了一声,胳膊不自然的垂下,却是被墨浅一把卸了膀子,脱臼了。
换做一般人,这般疼痛只怕早将整个客栈的人都嚎出来围观,苏时越只是脸色苍白,额头微微沁出细汗,而后一抬手,又是一声闷哼,他自己把胳膊装回去了。
墨浅笑了一声,负手进屋。
苏时越厚颜无耻的跟了进来,甩着胳膊道:“总这么卸对关节不好啊,你以后悠着点。”
墨浅坐在床上,略微头疼的看着他说道:“其实我更像卸了你下巴,滚出去。”
苏时越这个人,怎么远远瞧着清清冷冷的,离近了发现简直是一光棍呢。
果然,苏时越越发凑近了墨浅,扬起衣袖凑到墨浅鼻子前,坦然说着:“我洗过了,现在干净的很,还挺香,你就让我睡这里吧。”
墨浅一把打开他,刚要呵斥,抽抽鼻子,又瞧瞧苏时越,挑眉问道:“迷香?”
苏时越揉着额角在桌边坐下,显然也很苦恼,答道:“对啊。”
墨浅看他不在意的模样,恨的直咬牙,问道:“缠着你的又追上来了?”
苏时越耸耸肩道:“大概是吧。不过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估计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也没多少人,不必怕。”
墨浅想想也是,瞪着苏时越道:“我是决计不打算换地方了,今晚你守夜,能对付就自己对付,不行了再叫我,别弄出声来!”
苏时越撇嘴道:“我功力尚未恢复,那什么应对?”
墨浅开门大喊一声:“小二,药呢?”
小二从厨房端了药罐出来,药罐正腾腾的冒着热气,赶紧答应一声:“来了客官,您稍等!”
噔噔噔跑上楼,给墨浅放进屋子里,赔笑道:“客官,您的药好了,都按您的吩咐煎的!”
墨浅摸出几个铜板打赏给小二,说道:“辛苦了,去吧。”
关好门,墨浅先闻闻味,随后倒了一碗放桌面,说道:“喝吧,喝完了好看门。”
苏时越听出言中之意拿他当看门狗,却并不和墨浅计较,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
而后出门,叫过小二来,苏时越吩咐道:“再在这屋里加一张床。”
墨浅见苏时越转回来坐到窗边,借着烛火翻一本不知哪摸来的书,药碗放在桌上没动,问道:“药怎么不喝?”
苏时越安静看书时,便颇有幽冥司主的架势,清清冷冷不说话,好像借着窗外银辉映下的一缕仙人倒影,悠闲淡然,与明月同有皎皎出尘之姿。
可惜对上墨浅就完全变了样,听墨浅问话,苏时越看向她露齿一笑道:“等凉些再喝。”
墨浅不忍直视,兀自收拾床铺,说道:“现在喝,凉了影响药效。
苏时越顺着应了一声,取过药碗来,抿了几口,而后脸色蜡黄道:“怎么这么苦。”
能让苏时越叫出苦来,墨浅也真是用心良苦。
她当然不会告诉苏时越,药里面她多加了多少斤两的黄连,让他趁热喝也只是想多让他尝几口苦头,只是淡淡说道:“不爱喝就不喝,不喝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