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陈举脸色,就知道陈珏那正主已经不见了,但依然在那里彼此讨论个不停,陈举回过神来,忽地想起方才外间传来的讽刺之声,一张脸不由地青红交加,大喝一声道:“隔壁的鼠辈给我滚出来,有胆子说我,怎么没胆子站出来?”
陈举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在同伴的簇拥下站到隔壁的门帘外面,一边叫骂一边寻思着里面是哪家的公子。
许久无人答应,陈举正纳闷的时候,矮胖少年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仗着新近认识的陈家公子在此,自地替才十来岁的陈举一踹一掀,室中情形便全数映入眼帘,残羹满案,空荡荡的一片哪有一个人影?
挑衅自己的人不见了,陈举气得一股火没处撒,握紧双拳在那里站着不动,看得周围诸人面面相觑之下毫无办法。不知过了多久,陈举余光瞥见角落处沉默的跑堂少年,灵机一动后正要找他来问问,一群人凌乱的脚步声在外间往这边响起。
陈举一行人转过身,冷不丁地瞧见一伙平均年纪大上这边两三岁的人站在一处,他们像是才进门不久,领头的青年往前走了几步,脚踩在木板上出嘎吱地几声响。
那青年怒着扫视了一眼,看见方才为陈举一行人弹唱的美貌女子眼睛一亮,大声道:“谁家的人这么没有家教,这天正热,你们大呼小叫的,存心不让我们安生等人是不是?”
说话间,青年身后闪出小胡子店老板,他笑嘻嘻地道:“许公子消消气,小人这就跟陈公子他们商量商量”
陈举只听过旁人说堂邑侯府是开国功臣,百年名门,何曾听过这等侮辱,他踏上前一步,气急败坏地道:“我在这里找人。干你什么事情,难道你跟刚才那人是一路的?”
矮胖少年身子一抖,想起拐带陈家公子在外斗殴的罪过可不小,忙拉住陈举低声道:“武安侯不是就在附近吗?我们还是别胡乱惹麻烦来得好。”
陈举神色一动,想起四叔外和内刚的性格,抬脚出去的动作就缓了一缓。有一向守规矩的祖父在,他早就明白,府中金钱用度上不会委屈他们小辈,但如果在外惹是生非说不定就要受罚了。
矮胖的少年虽然想着悄声提醒,但场中寂静,他又一向粗鲁惯了,说话的声音哪逃得过对面许公子的耳朵,许公子听得武安侯三字哈哈一笑,眼中一抹愤恨之色闪过。喝道:“别说武安侯管不了我地事,就算他正在此处,我也不怕他!你若是孬种自己认下就得了。用不着拿陈珏那欺软怕硬之人的名号装模作样。”
许公子地语气中尽是轻蔑。陈举听了一股火堵上心头。讥笑道:“武安侯何等人物。他哪会跟你这等只会逞匹夫之勇地人计较。你这无名小卒究竟怕不怕他。我料他也未必有兴趣知道。”
许公子冷哼一声。记起眼前这半大少年也姓陈。一下子就回过味来了。这少年八成是陈珏亲戚。逼得他老父许昌在御史大夫府举步维艰地祸之一。他冷笑一声。手臂使劲将劝阻地店老板往外一甩。旋即五指握成拳朝陈举狠狠地打过去。
陈举身为堂邑侯府长孙。也在家中娇惯着长大。身边从来没有缺过家仆。碰巧他今日就是独身出门。等他回过神来想要闪躲。许公子地拳头已然近在眼前。
“哎呀!”
陈举只觉脑中轰地一声。一张脸好像都不是自己地了。当下忍不住痛呼一声。捂脸地右手指缝处淌出丝丝鲜血。昏昏沉沉地站立不住。
矮胖少年见了大惊失色。他悲愤地看了许公子好几眼。心知不能放着陈举挨打。仗着体壮率先一拳将对方一人打倒在地。
陈举身后的一众少年均傻了眼,等到许公子那边的同伴一个个冲过来,男儿骨子里的义气涌上来。竟然没一个逃跑。纷纷迎上前去。
转眼间,店中咣当和惨呼之声四起。一群人斗成一团,从店里斗到店外头,几乎不分你我,时不时地还能挨几下自己人的黑拳,有敢下狠手的寻来了棍棒,场面顿时有些血腥。
不知打了多久,陈举好不容易头不晕了,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他看见场中的混乱一惊,看见许公子被人踩了好几脚又脸色一白,他正要上前制止,一个英健地青年忽然拦在场中,一把将矮胖少年甩开,扶着许公子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公子的样子虽赶不上陈举满面鲜血的惨烈,但脸色惨白得更吓人,他才迷迷糊糊叫了那青年一声阿兄,下一刻就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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