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山这里的环境折磨得死去活来,原本计划两个月解决的战斗,生生被拉长了数倍之久。如今大陆局势有变,总令主已多次派人催促甚至训责,巨大的压力让身为一路分令主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早已忍耐到极致。
万不得已之下,他不惜屈尊降贵向火焱修士寻求帮助,许以重利才请来这位有着火焱元婴第一人的左路使者,寻求解决的办法。
近两个月筹备,付出无数灵材宝物,如今阵法启动,果然有了效果;不仅仅周围火毒躁意大大减轻,还将那些令人厌恶的气息通通输送到金山;此消彼长之下,可想而知魔修该难熬到什么程度,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一个月,不。半个月,半个月之内。本座定将此处荡为平地!”
惊喜之余,令主不惜自贬身份,对修为远低于他的左使以兄弟相称,微笑说道:“大事将成,烦劳左兄再辛苦些日子,待本座挥师将这些弃民斩尽杀绝,再与左兄叙话如何?”
听了他话,红袍之人没有马上应声。目光遥望着周围情势,微微皱起眉。
令主疑惑问道:“怎么了左兄,有何不妥之处?”
红袍人说道:“阵法威力不对。”
“威力不对?呃……左兄放心,有这样的威力,本座已经满意……”
“令主错了,老夫说的是不对不是威力太小,而是太大!”
红袍人打断了他的话。不耐说道:“金山火毒霸道异常,此阵最多略为化解,断没有影响其根本的力量。如今这样的局面,恐怕金山内部有变,不得不防。”
“威力太大……”
令主脸上一阵抽搐,心里想老儿真是欺人太甚。用了本座那么多珍惜之物,竟然还嫌弃阵法威力太大。尤其可恨的是,此人自从来到金山,倨傲自负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若非正在用人之际。岂能容他这般嚣张。
勉强压下心中怒火,他说道:“威力大。难道不是好事?”
红袍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几分鄙夷,说道:“令主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这金山不知如何形成,无数年间吸收了不知多少火毒之气,如今再被这样猛力灌输,一旦要是控制不住爆发开来的话,周围千里必成一片炼狱火海。到那时,你我恐怕……”
“到那时,你我早已远走高飞,管它洪水还是洪火!”
令主懒得再听下去,淡淡说道:“左兄无需担心,只要阵法持续数日,待本座将此山上的残余魔修擒下,便可宣布大功告成。”
言罢,令主抬腿走出祭坛,一步百米,瞬间消失在呼啸的风中。身后,红袍人的目光从金山转向地下,深深叹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原因,将此山周围火毒通通吸引到一个方向,若真的爆发起来……”
……
……
片刻后,猎妖使派出一波由数十人组成的队伍,朝金山方向某个摸索出来的比较薄弱的部位发动攻击,后方大批修士团涌在空中,以阵法汇集神念,审视着战场上的一切。
对红袍人的话,令主虽不放在心上,但生出一种时不我待的念头;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从现在起就派人开始试探性攻击,不求给魔修造成多大伤害,只要让他们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同时由于神通道法的影响,金山上的环境会更加恶劣,魔修也更加难以支撑。
至于猎妖使的队伍,大可进退自如,攻击不成就退回来,再换上另一批。
数十人的队伍呼啸前行,沉寂多日的金山上空渐有肃杀之气在蔓延,数千双眼睛盯着这里,即将见证一场由生命与鲜血涂抹的画卷。
而在这个时候,金山之下,深不知几许的山腹中,向魔魂圣子交代了一切后续事宜的十三郎抛开杂念,仍在奋力开掘。
地面上的风再大,他也无法感受到半丝,在他的位置,温度一直在持续上升,隐约间,金乌之爪仿佛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渐渐难以形成绝对压制。
但他不愿意停下来,体内碧落苏醒的感觉越发清晰,通过那丝命魂的感应,十三郎知道此时的山腹中,有着碧落极为渴望之物,或者说,对他们俩的意义都很重大。
仗着状态已经恢复,凭着自身与无数底牌,还有尚未用尽的妖魂,十三郎一路开掘一路跋涉,开掘与杀戮相交替,生生掏至山腹下近万米深处,入一条低头之九幽饮水的巨龙。
没办法描述那种感觉,金乌之爪不断在空中飞舞,乱石飙飞如雨,十三郎的心情也越发急迫。
牙木已然离去,孤寂的通道中只闻利爪呼啸之声,在一次奋力地刨挖中,空中突闻闷响,十三郎的身体随之前扑,险些跌倒在地上。
一缕乳白色的光芒加在红光中钻入通道,十三郎愕然抬头,望着那个被凿开的口。
山腹内,别有洞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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