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猫戏老鼠般地来回了几次,那只手忽然又消失了,好半天也没有再出现。
衡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摇头道:“咱们这是在干啥?这么一只手还把咱们吓住了?”
龙运鹏道:“衡其你就别吹大话了,这手这么恐怖,谁不害怕呀?”
朱凤练则笑道:“这让我想起了咱们时候玩过的一个游戏,许多孩子站在一张八仙大桌上,桌下藏着一个人为抓捕者,他在下面来抓我们的脚,抓到了谁,谁就算输,就要去当抓捕者,而抓到了人的抓捕者则站到桌上来,成为被抓捕者,这个游戏好象就叫做‘抓逃兵’……”
“去你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抓逃兵’?”衡其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道。
“咱们现在马上就要被人当‘逃兵’抓了。不,应该不是‘逃兵’,是猎物”董泽贵无可奈何道。
李良则困惑道:“衡其,你们是不是经常陷入这样的绝境?”
衡其的倒吊眉往上面一仰道:“那当然,你们既然要参加咱们‘极品战士’,经历这样的场面那可就是家常便饭”
大头笑道:“咱们战死都战死过好几回了。”
董泽贵嗤道:“又不是玩游戏,‘欧喂’了还可以重来,还战死过好几回?”
衡其点头道:“是的,死伤最惨的应该就是著名的‘三一六’之战了,那一战咱们‘极品战士’几乎折损了大半,我记得那场战斗中,农民好象也挂了,农民好象是用一颗手雷和怪物同归于尽的,那个谁的怀里正好抱住了农民被炸掉的头……”
“衡其你别瞎说”农民不满地嗤道。
董泽贵和李良则听得头上沁出了汗水:“农……农民,你们真的都曾经挂过?”
农民刚要回答,忽然暴喝一声:“大家心了”只听他一声牛吼,高举着撬g狠狠砸了出去,直砸得脚下的棺椁都是一阵剧烈的抖动。
大头吃惊道:“农民你砸什么?”
农民脸sè铁青道:“那只手”说完又朝着棺椁的边缘连连狠砸了几下,众人恍惚见到了那只白森森的手又伸上来捞了几下,不过都被农民的撬g给砸了回去。
农民的行动似乎使众人都受到了感染,每个人都拿出了撬g,只要那只手一冒出来,就给它一顿狠砸。
谢可忽然道:“咱们这样狠砸,会不会把躺在棺材里的秦始皇给惊醒了?”
龙运鹏笑道:“你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一个死去了两千年、都腐烂得连骨头都没有了的人惊醒?”
董泽贵则惊悚道:“这样的笑话可不能啊,这事很邪的,咱们在这里敲砸,说不定已经惊扰了他老人家的灵魂不安……”
“呯——”众人的耳畔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众人定睛一看时,只见衡其手里拿着一把中口径手枪,他正在将枪口的硝烟吹去。看来这一枪就是他放的。
众人惊讶道:“臭子为什么放枪?”
衡其指了指水银面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衡其的手指一看,才现水银面上不知何时竟浮上来了一具尸体这尸体通体惨白,就象刚刚下的雪,整个身体呈流线型,有两米多长,看起来象一条大鱼但却长有四只人手一样的胳膊,刚才从棺椁四周不断地向上捞的正是它的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众人皆惊得毛骨悚然道。
衡其干笑道:“送它一个‘美人鱼’的称呼怎么样?”
“美人鱼?丑人鱼还差不多”众人七嘴八舌地嗤道。
农民则看着衡其道:“臭子开枪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你的枪几乎就是贴着我的耳朵放的,你知不知道我的耳朵里现在还象敲锣一样?”
衡其嘿嘿笑道:“不好意思,面对这非常之物,采取非常的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它刚刚将脑袋浮出了水银面,我来不及通知你们,因此就给了它一枪。如果我不能抓住这一个时机,那它就会从我的枪口下逃脱了,你们是继续和它玩抓‘逃兵’的游戏,还是想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儿呢?”
“去你的,油嘴滑舌”农民嗤笑道。
“试一试这根铜轴到底有什么作用?”杨浩盯着那铜轴看了一会,忽然狠般地将它用力一扳……
“喀嘣”铜轴被他扳了一个九十度,成了一个“三角直尺”。
大鼎里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外面的水银江河也还在轻轻地荡漾着。而恰在此时,衡其的那一声枪响也传了过来。杨浩辨别了一下方向,高兴道:“臭子他们在那边,我们去和他们会合吧。”
冬香问道:“划船过去吗?”
杨浩点了点头道:“咱们用撬g当船桨,慢慢地划过去就是。”说着取过撬g,伸到大鼎外,慢慢地划动着。
冬香和阿姗也各用一支撬g慢慢地划着……
忽然冬香叫道:“可司,这水银江河怎么越来越硬?好象划不动了?”
杨浩和阿姗也都有同感,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已经被冬香说了出来。杨浩忙探出身子向大鼎外观察。
这一观察顿时使得他又大吃了一惊。原来水银江河不知什么又凝固了,而且慢慢地退了下去,退回到了之前的石槽里。刚才被淹没了的甬道也重新露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水银江河怎么又凝固了?”
阿姗道:“我也感觉到温度又下降了几度,看来水银江河又由液态变回到了固态。”
杨浩点头道:“这是好事呀,咱们不必再坐在这大鼎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了。”
三个人爬出了大鼎,慢慢地向前走去。
再说衡其等人也察觉到了变化,因为秦始皇的棺椁也搁浅在了地面上,再也无法漂动了。
农民看了一眼外面的变化道:“水银江河又凝结了,咱们不必再乘坐这口棺材大船了。”
众人都从棺椁上爬了下来,打算去寻找杨浩他们。
忽然龙运鹏拍了拍脑门,并回头看了一眼那黑漆漆、沉甸甸的棺椁道:“咱们好不容易才见到了这位皇帝老头的棺材,现在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不甘心啊?”
朱凤练道:“你想怎么样?是不是想打什么歪主意?”
龙运鹏嗤道:“什么叫打歪主意?咱们把棺材打开一下,看一眼这位伟大的皇帝也不行吗?”
农民问道:“你只是想看一眼吗?”
龙运鹏道:“那当然,我就只看一眼”
大头笑道:“你是想看一眼里面有什么宝贝吧?”
“瞎说我龙运鹏是那样的人吗?”龙运鹏的话虽然还理直气壮,但脸皮却红了起来。
农民一挥手道:“不行”
龙运鹏只得望着衡其道:“臭子,你说一句话,到底行不行?”
衡其实际上也是有很大的好奇心的,但他现在好歹也算个“队副”,他如果点了这个头,说不定日后会受到这帮人的耻笑也不一定。当下言不由衷道:“什么行不行?农民的话就是我的话”
众人都扫兴地转过身,打算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唉——”的一声长叹。而这一声长叹仿佛就是传自那口大棺材里
众人一下子都怔住了,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口棺材,有的人的腿肚子已经开始不停地颤抖,外面的寒意仿佛透过暖烘烘的“禁宫宝甲”进入到了背脊里……
衡其吃惊地看着众人道:“你们……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