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活了二十三年。从来都没来过弱水镇,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除非我岁前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
但想想也不可能,半大的孩子,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呃,其中一只水鬼伸长了舌头往我脸上舔时,我右手一个用力,把掌心的皮肤割破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开始在空中飘散,我听到耳边有一只水鬼很夸张地吸了下口水。
果然,我的血对他们来说特别有吸引力。
但是他们并没有像金流镇的那些鬼一样扑上来想撕咬我,而是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态在我身上嗅着。但他们眼里除了怨恨之外,渐渐浮起渴血的贪婪,吞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寻找到猎物的狼群,正在等待着杀死猎物的时机。
周围升起一股强大的压抑,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水里传来一声哗啦啦的撩水声,有什么东西从水里窜了出来。
一头银丝鬼魅般出现在我身边,是弥恪。
他嘿嘿笑着,像做深呼吸一样用力地吸着气。周围的压抑立马减轻不少。
他在吸收这些鬼物的怨气?
那些孩子身上的阳蛊应该是柴老六下的,但同时他们又能被弥恪调遣,这也是那些孩子的表现有点古怪的原因。而曲诃是鬼,可能柴老六的能力还不足以控制曲诃这种级别的鬼物。所以当初曲诃中了阳蛊后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如今应该是被弥恪控制住了。
所以,是弥恪想把我引来,而不是张医生?
想起英子白天说的话。我估计张医生现在可能没有精力再来抽我魂魄的筋了。
既然是弥恪,那我反而暗暗松了口气。我僵着身子瞟那张让我情不自禁的脸,总感觉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九渊“你把我引过来有什么目的?”
他又极其享受地吸了吸鼻子,那表情就像是刚跟女人淋漓尽致了一场。莫名让我有些恶心“哦,我发现我来这里洗澡的时候,这些鬼东西对你的血很敏感。你闻到没有?真香,我喜欢吃。”
原来他不过是想利用我让这些鬼物多发一点戾气供他吸食。可我关心的是,这些鬼物为什么会对我带着这种难以言喻的敌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血对他们来说太有诱惑力了,长发拖地的女水鬼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张大嘴巴直接就咬了上去。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肤比她牙齿刺穿的感觉,很疼,我用力地想把手抽出来,可她死死咬住了我的手腕,像块千斤巨石一样稳稳地长在了土里,我根本就抽不出来。
她咬的地方正好刻着老鬼的印记,我只感觉手腕上一阵火热,然后女鬼凄厉地哀嚎起来,很快就像炭火一样变得浑身通红。最后化作一点点火星子寂灭无踪。
其他在看情形的鬼物明显吓了一跳,弥恪也紧张兮兮地往后退开两步“你是什么东西,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我猛地打了两个寒噤,心底的慌乱好像被自己的血腥气压住了。
我冷冷地看向弥恪。感觉这只鬼占用着九渊的肉身实在很讨厌,他有什么资格顶用这样一张漂亮的躯壳?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那天杀王孟一样,整个人突然变了似的。极其冷静。我用流着血的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图形,类似某种符篆,一滴滴的鲜血像在图形里静止了一秒,我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念了一句什么话。图形里的血突然就像花儿一样朝四周绽放,直接打在了那些水鬼身上。
大多数水鬼都凄厉地哀嚎起来,然后慢慢地变成炭火,化成火星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弥恪想跑,我却用鬼魅的速度拉住了他,声音冷得像一块冰“我是什么东西?我倒是想问问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用九渊的肉身。你想怎么死,说吧。”
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那张好看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惊恐的神色,弥恪咽着口水,牙齿打着颤结巴道“你、你的眼睛,怎、怎么红了?你是,你是”
我感觉自己在冷笑,突然说出两个让我自己费解的字“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