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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的疑問眼看着就要衝口而出,但他卻先一步以眼神示意她喋聲。
“崔夫人一大早帶了這麼多人直闖若般姑娘的香閨,這是為了什麼?”
身為皇上寵愛的大將軍,走路都是有風的,更何況他一板起臉,那不怒自威之姿便油然而生,哪還有人敢再造次。
“將軍將軍請息怒,老身也阻止過崔夫人,奈何她人多示眾,還將老身的打手護院全都給擋在下頭,若是驚擾了將軍,還望將軍海涵。”
方才不知道死哪兒去的鴇娘終于大汗淋漓的出現賠不是,旁人或許察覺不出什麼,可是崔妙禾卻覺得怪,卻又說不上來。
“那是該請教崔夫人因何擾人清夢了。”
“我來找女兒。”
“來勾欄院里頭找女兒,崔夫人這是存心不要女兒的名聲了嗎?”
柴折霞淡淡的兩三句話就將母女之間的矛盾點了出來,也引來了眾人的竊竊私語。
“我只是看急,妙禾一夜未歸,我以為她遇看了什麼事,當真急壞了,所以做事都沒了個分寸,還望將軍見諒。”
柴折霞聽著,臉上那抹笑容意有所指,惹得梁玉霞心里頭直發毛。
“那崔夫人倒是挺會找的,就這麼大刺刺地直闖若般姑娘的閨閣,難不成崔夫人以為是若般姑娘強擄了崔姑娘嗎?”
“我”
別瞧柴折霞性子暴躁,若是冷靜下來,那逼人的氣息亦是讓人忍不住全身緊繃,被他那冷然若冰的眼神一掃,原本還強自鎮定的梁玉霞登時慌了。
“昨兒個是我邀了妙禾姑娘和若般姑娘一同用餐品酒,一時不察時間己晚,與崔姑娘一見如故的若般姑娘”泊崔姑娘孤身回去危險,這才將她留宿一夜,崔夫人莽撞的行為倒讓妙禾姑娘落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了。”
“柴將軍,我我這不就是擔心嗎?”
努力擠出一抹僵硬的笑,梁玉霞哪里還有方才的氣勢洶洶,她甚至不自覺掃了崔妙禾一眼,希望她為自己說句話。
迎看后娘乞求的眼神,崔妙禾心里難免覺得痛快,畢竟昨日她是怎麼被折騰的,她可是都還牢牢的記在心里,所以她抿唇不語了好半晌,直到瞧見后娘的臉色一片慘白,再加上不想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讓遠在浙江的爹擔心,這才開口說道。“柴將軍,我想后娘也是一時心急,這才有失了禮數,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同她計較了。”
“既然崔姑娘都開口了,本將軍哪有不允之理。”
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他話中的多所護衛,接看他朝看鴇娘便了一個眼色,鴇娘立刻俐俐地讓一群圍觀的人都散了。
雖然沒有任何暖昧被人瞧着,可是即使只是方才那場騷動,崔妙禾便知道不用半夭,大街小巷便會傳遍有關于她的流言。
一個官家千金竟然涉足風月場所,還與花娘交好,只怕也再無大戶人家敢說媒于她了。
雖然心中浮現著淡淡的失落,但這樣其實也好,正好藉機斷了后娘想要把她嫁入柴家的心思。
鬱鬱暗香幽幽地竄入鼻端,她一掃方才的愁思,潔白無瑕的臉上綻出了一朵明亮的笑花。
“方才多謝柴將軍解圍,只是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雖然逃過一劫,但崔妙禾心中還是充塞看滿滿的疑問,她明明很確定還在沉睡中的他被藏在帳中,為何又會出現在門外?
“其實我昨夭就知道你后娘的詭計了。”
對于她的疑惑,他誠實以對,那磊落且不閃不避的姿態,倒讓她對他改觀了。
“你后娘來找鴇娘時,我無意間聽到她的計畫,但那時被你的拒絕給氣看了,所以不想理你,便讓鴇娘打蛇隨棍上地收下了她的錢,我要讓她嘗嘗算計我的苦果,可后來瞧你真被人給抬了進來,我便也不忍心了,所以”
其實或許他不該說,讓她心存感激會讓自己接下來的計畫更順利,可當他一想到她明知困難重重,卻仍努力地想要憑一己之力保護他,不讓他被人用那種下流的設計。
這可是只有他那些好友和皇上知道的秘密,可不知為何,他卻毫無猶豫地告訴她。
在朝廷里,明里他是大將軍,帶兵打仗,無往而不利,可暗里他還負責替皇上莫羅情報,而迎柳閣的龍蛇混雜,便是最好的情報來源地。
“所以說我后娘找上這里的鴇娘一同算計你,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聽到這里,崔妙禾終于恍然大悟,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頓時盈滿胸懷。
原來這個看似魁梧的男人卻有這樣細膩的心思,也虧得他這暗暗的一手,才讓自己不至于陷入進退兩難的絕境之中。
腦海中不由得憶起方才后娘臉色慘白的模樣,一股子的快意驀地湧上了心頭。
“你說對了!”倒是個聰明的姑娘,話一點就通,
柴折霞望看她的眼神又添上幾絲玩味,這丫頭總是有出人意表的表現。
“可就算是這樣,你又是怎麼從外頭走進來的呢?我放下帳子的時候,你明明還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就像是個極欲求知的學生,她連忙又將心里頭的疑問說了出來。
朗朗一笑,柴折霞好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榻旁,掀起了紗帳,露出平整的軟鋪。
“咦,沒什麼不同啊!”一眼水靈的眼兒睜得老大,滿心好奇得很,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只顧看朝榻上左瞧右看,只是看了老半天卻瞧不出一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