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说当然,你就奉我之命,去重申两家的和睦之意吧。荀彧在旁边听了,突然把手一摆:“且慢。”
荀彧说:“如今兖州未定,吕布在侧,虽然主公不久便要兴起大军,扫荡残腐,但恐徐州士人不明情势,陶恭祖受小人蛊惑,或使两家的联盟生出裂隙。以彧看来,宏辅此去,可向陶牧申明三事……”
是勋作揖请教。荀彧屈张手指,逐条说明:“其一,因感陶牧助攻袁术之恩,我取十万斛粮草,并库中珍藏值十万钱,以为酬答。其二,春耕在即,兖州尚有无数闲田,故此请将耕牛续借一年。其三,恐袁术北侵徐州,请主公派一支兵马屯扎在沛东萧县一带,以为陶牧之策应。”
曹操闻言大喜:“文若真吾之子房也!”是勋政治经验没那么丰富,理解起来要慢半拍,但随即也明白了,连连点头,心说这就是曹营第一谋士啊,那真不是盖的,手段太高明啦!
荀彧生怕陶谦以为兖州受此重创,将会一蹶不振,从而起了复归袁术—公孙瓒阵营的心思,所以他第一条,给徐州送去粮草、钱财,不是为了讨好陶谦,而是要告诉陶谦:俺们还很有钱呢,家底还厚实着呢,不怕打仗。第二条续借耕牛,一是为了争取今年的屯田还能再来场大丰收,二也是告诉陶谦:我们很重视跟徐州的友谊,有很多用得着徐州的地方,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第三条派兵屯扎在边境上的萧县,既是为了帮陶谦镇镇场子,也是警告陶谦:别耍坏,你要敢破盟跟袁术联合,我就能在袁术援军尚未赶到的时候,先吞了你的彭城国,再直抵郯县城下!
于是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是勋不但要奉命出使徐州,还得顺便把那十万斛粮草和值十万钱的宝货给押送过去。曹操派出五百人来护送他前往,领兵的是一员年轻将领,曹操给他介绍:“此乃李子阳(李乾)之侄、李琇成(李整)从弟。”对方一抱拳:“末将李典,字曼成。”
原来是李典李曼成啊,这也是曹营数得着名字的大将啊,后世乐进、李典那是齐名的。是勋不敢轻忽,毕恭毕敬地还了一礼,然后跟李典商量好,等自己回庄收拾一下东西,安排好了家事,咱们这就启程东去。
上次回到鄄城,他给曹操献《咏贫士》诗,顺便告穷,曹操倒挺给面子,当即又赐了他七八千钱和几十匹绢、几百石粮。当然啦,曹操曹孟德那也是不肯吃亏的性子,打赏的同时,趁机打听“爆竹”的情况,有来有往,“顺理成章”地就把道士谢徵给充公了。
话说就这点儿钱粮,再加上是勋每月的俸禄,养活这一大家子的仆役就非常拮据。还好他很多仆役都是黄巾出身,吃得起苦,能有个地方好好活着,主人家也不欺压打骂,那就挺满足的了。只是私人造火器的计划从此搁浅,而造纸呢……现在就算能够找到会造纸的匠人,是勋也压根儿就没有财力搞实验了。
回庄的路上,他也忍不住想,自己这就要去徐州娶老婆了,是不是应该在大妇进门之前,就先把小罗莉给推了呢?话说管巳这段日子大概是营养跟上去了,发育得越发该凹就凹,该凸就凸,胸口那两团从自己当年在覆甑山下所见才刚刚隆起,到如今就有奔c的趋势。只是她的个子总不见长,估计也就固定在这将近一米五,不会再高了。好在小脸小身躯的,总体而言还算匀称,虽然矮,却并不象是矮人或者霍比特人……
所以说,虽然看个头儿还是个孩子(不过自己当年穷坳里的爹妈恐怕还没她高吧),瞧胸部和臀部就已经是“蜜桃成熟时”,正所谓“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难道自己还真等她成熟到大学毕业的年龄吗?那管亥还不得急死?
可是一想到管亥,他就满腔热情瞬间冷却。人家老爹还缠绵病榻,起不了身呢,这时候跟他们说圆房的事儿,未免太没人性了吧?
嗯,圆房……话说先不提圆房,貌似自己跟管巳之间也就是口头约定,还没有正经行过礼吧。这倒是件必须马上就办的事儿,得赶在娶老婆之前,先把这小妾的名分给定下来,要不然万一将来老婆不答应管巳进门可怎么好?碰上这种男女之事,必须得先斩后奏!
于是回庄以后,他就跑去病席前跟管亥商量这事儿。谁想到管亥一头雾水,跟他说:“俺们平民从来没纳妾这回事儿,还需要什么手续吗?我不清楚。咱们说定了不就成了吗?”
是勋心说你这糊涂爹啊,算了,我找别人商量去。转过脸来去找吴质,因为这小子虽然年纪轻,但当过小吏,对法律法规涉猎颇深。可是他也没想到,吴质听了询问一摊手:“纳妾何需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