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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1月1日星期二
在我和杰维少爷之间永远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我所犯下的罪,都将被上帝一一处罚。
此时的我正坐在回匹兹堡的火车上。
我对自己说,新年快乐。
在我没想明白一些事之前,我应该自己呆一会儿。
我的运气还不错。豪华包箱,还有一位睿智的老人和我在一起。他休息了,我呢,开始写日记。但是想到这条铁轨居然是属于杰维少爷的,我就觉得好像自己永远无法摆脱他的阴影一样,但是这辆豪华的专列是摩根先生的,在这个时代能遇到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摩根先生说:“你是第一个和我对视超过五秒的人。”
好吧,我诚实地告诉他:“先生,我走神了。脑子很乱,所以……没回避您锐利的目光。”
他邀请我乘坐他的专列,因为他的女儿曾经在一个多月前去匹兹堡参加那次大富豪网球比赛,她对我还是有印象的,因为我的金主杰维少爷把她的兄弟打得落花流水。同天杰维少爷的女友突然离开,暗指杰维少爷另有所爱,所有人的联想就是那样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成了杰维少爷的男宠。这让人尴尬的世界。
和摩根先生聊了一会儿天。他其实不像外界说的那样专横,他其实和杰维少爷是有一些相似的,他们都不会表达。摩根先生是不爱说话,而杰维少爷是不懂得按别人的方式去关心别人,他只做他想做的,总是一厢情愿地让人接受。强制的赠与,与□□又有何区别?以践踏他人自尊的方式让别人接受资助,与□□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不能反抗。
我问摩根先生,他的鼻子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的自己红得发紫。
他很惊奇地看我,他说,多少年来那些人看到他的鼻子,却从来不敢问。
我问他有没有试过什么药,他说试过,都没有用。
我告诉他,他的地位,完全不用再看长相了。他笑了。
他教我玩一种单人扑克游戏,恰巧他教的是我从来都没玩过的,我又教会他另一种玩法。
他夸赞我是一个品行很好的人。我否认了,我说,可以告诉您一件事,我其实是一个女孩,但是,我要装成一个男孩,才能得到海沃德的毕业证。
他又重新和我握手。
我不欠摩根先生的,他也不需要我给予他什么,我们互相给予对方快乐,虽然在地位上、财富上我和摩根先生不对等,但是,在情感上我们是平等的。我感受到他的智慧,他感受到我的朝气。摩根先生还问了我对匹兹堡的看法。
“合并,然后重新分配生产资料和资源配置,会节省很多人力,会增加利润,但是也会带来负面的效应。但是,一定要走出这一步,只不过,一定是最先走出这一步的人成为历史的罪人。”我说。
“我从来没想过当财富的霸主,我只想做我觉得我应该做的事。”
“有钱,任性!”我笑着对摩根先生说。
“小姑娘,你的笑容,至少价值一百万美元。”
“好的,有朝一日,我会向您去要这百万美元,然后跻身上流社会。”
“那你至少要回报我千万美元。”他玩笑着说。
再智慧的老人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他只一会儿就累了。他去休息,我开始写我的日记。
即使我的心中有着羞愤、耻辱、尴尬、难过,我也还是会如实地写下我经历的一些事。虽然它们不可能成为我人生中宝贵的财富和一种阅历,但是它会成为我人生中的一座坟墓,里面埋葬的是昨天的查尔斯和他的回忆。
几天前,我得到了一匹小马。同时还得到了一些二手的衣服,那是杰维少爷小时候穿过的,我现在穿着正合身,他的骑装、马靴,洗洗熨烫干净,再给鞋打上蜡,一切如新,一切照旧。他这个大富豪,真是是来疗养的,他每天不关心商业动态,也不看电报,更不要说电话了,他把农场里安装的电话拔掉了。他就是陪着我学骑马。好吧,他虽然不是好老师,但我也能骑着小跑两圈。
我从来没对什么事好奇过,因为我知道好奇心通常不会给人带来好运。
那天傍晚,天已经挺冷了,杰维少爷居然要看夕阳。有钱人的浪漫吧,我冻得要死,虽然他把他的大衣也给我穿,但我还是很冷。我以为看完夕阳他就会回家,可是他没有,他说要看北极星。我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我没有拒绝,因为他是杰维少爷。我可以和他较劲,但是,我似乎从没有真正拒绝过他。因为我从骨子里就是卑微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的,我欠他的。哪怕他说让我去死,好吧,我可能会和他讲个价,先念完大学再死。把毕业证放在我的棺材里,顺便把我的日记也放进去。
事实上,我们没看到北极星。我和他做了偷窥者。
因为太冷了,我们进了排屋。马场上的排屋是给平时在这里的工作人员用的,偶尔有聚会的时候也可以用一下。杰维少爷笨手笨脚地生火,差点把排屋给烧了,点了火他又嫌热,不点他又嫌冷,很难伺候。
我和他坐在排屋的小餐厅里吃点心,还有酒,点心居然是他带来的,看来他对看星星这种事是预谋已久的。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我问他生日是哪天,他说他从不过生日。好吧,省钱了。
他嫌点灯太亮,说看不到星星。好吧,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他,还有点冷。
这时候,我们都看到有人进来了。
是其中的一个工作人员,他带来一个女孩。
那个叫萨曼莎的女孩和那个叫伊恩的骑师,他们……他们就在排屋的客厅里……不是我不想写,而是我不知道那种行为的专用名词是什么。回去我可以问问比利。
一开始,我和杰维少爷就在那里等着,等他们快点结束。
可是时间过得挺慢。
从餐厅的彩色玻璃其实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在做什么。那两个浑然忘我的人,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他们也不敢点灯,只带了个煤油灯。
我不想看,可是我却没办法阻止声波的侵略,我像被他们洗脑了一样。觉得耳边都是他们的声音。杰维少爷应该也没一直看,他大约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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