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子安告诉赵先诚这些日子他不忙,他可以陪赵师傅去,省城他去过一次,还能认得一些路,赵先诚说看病主要得靠医生,诊断对了就好治疗,人去多了也没用,家里可以让子安帮他照料看护。
一家人聊着不觉得天色暗下来,赵师傅硬是拦着亚娟他们不让走,非要吃过饭再回去。亚娟爸说:“行,就这样吧,在这里吃随意,大家在一起主意多。”
大家动手做饭,饭桌上聊天的话题自然是抓紧看病和企业改制的事,子安就把他知道的政策和企业改制情况给他们讲了一遍,他讲完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别人基本没插话,尤其是亚娟低头吃饭并不看他,简单吃了几口就坐到沙发上陪赵师母聊天去了。子安嚅嚅的问赵先诚:“赵师傅,我现在是不是话太多了?”
赵先诚拍了拍子安的肩膀,却对着亚娟爸说:“叔叔,你看还是年轻人有朝气呀,这一段日子不见子安,水平见长了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亚娟爸端起酒盅啜了一口说:“年轻人不能卖弄,要稳重为好。”
听着亚娟爸在说教自己,子安脸红了一下,赶紧低头吃饭,眼角的余光瞥见亚娟妈在饭桌下悄悄踢了亚娟爸小腿一下。
吃过饭,子安急忙站起身来收拾碗筷,亚娟妈拦住他不让他动手,自己收拾起桌子来洗刷起碗筷来,子安便打下手,帮忙亚娟妈收拾好碗筷。喝了一会儿水,亚娟爹妈先行告辞,再三嘱咐了一番注意事项,便要回去。亚娟也站起身来要走,赵师母拉住她的手冲子安努努嘴,意思让子安送她回去。赵师母也看出来今天亚娟不愿意搭理子安了,至少现在俩个人没有说话。亚娟一脸的严肃,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绷着个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子安过来和亚娟说:“让姐姐休息吧,我送你回去。”亚娟没有说话,转身先行出去了。子安匆忙和赵先诚夫妇告了别,从后面撵上去了,亚娟父母也没有等着亚娟,老俩口先走了。
亚娟双手插着连衣裙口袋慢慢的朝前走着,她支愣着耳朵在倾听子安撵过来的声音。她一开始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现在到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又心软的先行放松了。她反转身子对着子安,张口说问:“你有四个多月了没到过我家里,我家不是开店的,想来就来,想去就走,再说,住店还要登记呢,你白不说,黑不道的,让我家里怎么看待你。”
看着亚娟这般计较自己,子安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便解释着自己包村和改制工作太忙抽不出空来的原由。亚娟耐心的听见了安的讲述,低头思吟了一会儿,反转身子朝前走着,子安急忙紧走几步和她并行着走。
“子安,你心里这么自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工作的理由不充分,你是在逃避自己,你感觉到了吗?”亚娟带着痛苦的鼻音说道。
“啊?”听着亚娟这样说自己,子安怔了一怔,站住了,他被亚娟说中心思了。
“亚娟,我承认我是自卑,可能需要时间来化解,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越对我好,我越逃避,可能是种心理隐疾,我做为男人不阳光。”子安冲亚娟背后大声说道。
亚娟站定身子,张口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起,只好沉默着慢慢走着,子安也同她并行走着,几次张口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亚娟,我在村里的时候,想你想的很痛苦,多希望你能来村里看看我,给我一种惊喜,咱们在高烽火台上说唱吟诗,让村民们羡慕我有个多好的伴侣。”子安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亚娟听着子安这样说,苦笑了一下说:“我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我又长了一岁,一个大姑娘家到处乱跑,让父母担心,让街坊邻居们说闲话,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了。”
子安看着亚娟问她:“你去年和我回老家后悔了吗?”
“没有,那次我很快乐,在那里我找到一种根的感觉,爱的温暖,永不言悔的。”亚娟咬着嘴唇说,站定身子看着子安,眼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她哭了。
子安有点慌了,急忙说:“对不起,我伤你了,我说话不讲风格,随口乱说,真的对不起。”
“大娘大爷还好吗?子林哥和金玲嫂子怎么样?她们的闺女漂亮吗?”亚娟说着破渧为笑,突然问起子安的家人情况来了。
子安便把家里情况如实告诉了亚娟,并把子平和素素回老家来的情况告诉了亚娟,听到素素和子平的情况后,亚娟幽幽的说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我现在特别羡慕素素敢爱敢恨的性格,也尊重子平憨厚忠实的男人性格,你说咱们好像念过点书,啥就这点事搞的这么心累呢?”
“是啊,我和你的感受是一样的。”子安说道。
俩人这样走着,已经到了亚娟家门口了,“你回去吧。”亚娟说道。
子安突然问亚娟:“你多会儿开学?我能送你吗?”
“下周就开,如果子安局长有空,能送我就最好不过了。”亚娟没有回头,转身进去了。
“女人的心,天上的云。”子安自语道,突然发现这一路走来,俩个人竟然没有挨肩挽臂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