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施工队住谁家由他定,他揣着个小心思,在家里用抓阄的办法鼓捣了半天,也没选出他认为靠实的人家。他老婆在村里是大户人家,亲戚多,而施工队人员少,安排到亲戚家吧,亲戚照顾不过来,平衡不好闹意见,只能安排到那些外姓人家。但三麻眼儿家决对不能去住,那个女人糊的厉害,家里还有个二五眼儿媳妇,儿子在外头做工,婆媳两人在家偷汉子,常常是从婆婆窑里钻出来,翻墙就爬上媳妇炕,不出院子的红火热闹。家里老婆媳妇管不了,老汉和小子没办法,让村里人笑话吧,反正人家不觉得怎么丢人。要是让施工队住在她家了,那婆媳双双都上阵,还不得把村委会搬她家了?于是老贾一个人捏估了一个入住人家名单,来到大街上装模做样的说是乡里安排的,按那些他自个造出来的入住人家的名单,让这些人家去准备吃住,等施工队来了马上开工。
三麻眼儿婆媳并不清楚这些猫腻,听说村里要来施工队,便提着五斤小米和五斤蚕豆来找老贾说情,说她家烧的三盘炕,小子们不在家里住,足够一些来村里的人们吃住。老贾摊着双手搪塞她们说:“等下回来人的吧,你们看,上级帮扶咱们村的力度这么大,后面还有好多单位的来人呢,施工队员身上脏,挺粗野,爱泡媳妇,尽惹事,你家爱干净,所以不能安排去你家。”
这顿真假莫辩的话让三麻眼儿婆媳一时不知道好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老贾如果照顾了她家,她婆媳就让他白上炕。正好老贾老婆回来听着了,拿起铁锹搂头就打她们婆媳俩,这婆媳妇俩跑的时候把小米撒了老贾一院子,院子里的一群鸡马上跑过来抢着吃,就见老贾老婆追打着那俩个女人,一群鸡乱叫着躲闪着,还不时的回头来抢食,老贾撵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老婆,老婆丢掉铁锹回身抽打着老贾,老贾躲闪着把帽子掉地上了,几只鸡踩踏上去屙了一帽子鸡屎,把个老贾弄了个狼狈不堪,不过他挺兴奋,没想到去谁家住的事还有说法,竟然能收点礼,他心里有点自鸣得意了。
村委会施工队来了十来天,就把六间平房修整好了,还比以前多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让村民们眼馋。而且场院还硬化了水泥面,周围修建了树坛花坛能种花草和树木,一下子成了村里最扎眼的大院子,与村里那一堆高低不平的土窑乱院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惹得村民们眼热的厉害,人群扎着堆,拉着闲话说:“还是钱花到那里,那里好。”尤其是让他们心不平甚至是忿忿的说:“怨不得人们抢着让施工队去家里住呢,你看那些人家猪圈白垒了,窗户台白砌了,窑里还剩下水泥、椽檀了,便宜就是占了不少。”也有一些人不屑的说:“光看占便宜了,自家老婆媳妇让人家白铲了的有多少。”另一些人戳着说这话人的脊梁悄声说:“看那酸不拉及的样儿,一个家的不也一球样,还在街上说别人了。”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听到,那人回身破口大骂起来,那人接嘴就吵,于是这样的争吵场面好几天在上演着。
三麻眼儿好几天才掉过阴阳来,看到住了施工队的人家大小有便宜可占,她感觉到被村干部老贾耍笑了,气哼哼地来找老贾骂大街,老贾女人在院子里接上嘴,从争吵到撕打,不断升级,打闹的不可开交,老贾早跑的没影子了。三麻眼儿被老贾老婆抠的眼窝发青,老贾女人让三麻眼儿揪下几缕头发,要不是看热闹的人死命拉架,这俩个女人早就撕巴坏了。
三麻眼儿气淋淋地回到家中,她儿媳妇过来看她,听婆婆一说情况,挽起袖子也要去找老贾老婆算账,三麻眼儿一看儿媳妇的身架子那么瘦,怕儿媳妇吃亏,便没让她去。三麻眼儿决定去找二黑豆出个主意去,留下儿媳妇在家喂猪。这时包村乡干部来她家进行农业统计普查工作,这个二五眼媳妇见小胡长的挺白净,而且是搞计划生育的,便言语戏捣起小胡来,小胡严厉斥责着她,那知这个二五眼媳妇犯了糊,一把撕开前衣襟,露出一对干巴的瘪**说是小胡来调戏她,并大声哭喊起来,招来一大片看热闹的人们。人们哄笑着并不给小胡解围,把小胡臊的脸没处搁,老贾从人缝中挤进来劝解,没留神让这个二五眼儿媳妇搂头打了一铁舀子,秃头顶上鼓起一个大包来,痛的冒出两眼生泪来,抱头蹲在地上动弹不得,老贾女人喊叫来本村亲戚们送老贾上乡医院,并去派出所报了案,围观的人们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了,一哄而散了。
派出所派两名民警来郭家夭村把那个二五眼媳妇拘传到乡派出所,没多久后面跑来了哭叫连天的三麻眼儿,她也没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派出所做笔录,这个有点犯傻的媳妇一会儿糊涂,一会儿瞎说搞的民警哭笑不得,这就是个法盲,大字不识一个,一个民警去乡医院看了看老贾的伤势,一看只是伤了点肉皮,没有大碍。但老贾俩口子不依不饶这个二五眼媳妇,要求派出所严惩她。民警解释说这只是个治安事件,达不到刑拘程度,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调解了半天,老贾才勉强同意赔偿了案。
对于郭家夭村发生的这些事情,贾亚芳很是着急,便来找杜毅夫建议,郭家夭村两委干部和村民的一盘散沙状态必须着手改变,这种状态已经严重影响到包扶工作的开展,郭家夭村首要任务是整顿村组织,教育引导村民转变风气,而不是给钱给物式的帮扶,这样反而会引发更大的风波,就在他们商议时,县委办来电通知杜毅夫,说姜钰书记要找他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