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儿如此局促,惶恐,怪只怪薛向从没和柳莺儿提过自家的家世,而柳莺儿自顾自怜,又是女儿家,自然不好去打听,只知道薛向家的条件恐怕好。..可这会儿,下得车来,见了花坛、楼房、游泳池、还有沿途林立的站岗放哨的战士,哪里还不知道檀郎的伯父恐怕就是那传说中的大官。
薛安远对柳莺儿轻嗯一声,算是招呼过了,又冲王副院长客气几句,唤过身边的中山装,帮他待客,便要薛向跟他上楼。
……………
“老,听说你小考上京城大,我还挺高兴,这会儿看你小果真还是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着,你放着好好的不上,跟着人家的事儿,瞎忙活什么呢?”
进了间宽敞的办公室,未及薛向落座,薛安远就开了腔。
薛向看薛安远方才对柳莺儿不冷不热的态,就知道老爷恐怕不谐心,扮个笑脸:“大伯,您方才跟人家招呼的时候,可有点儿那个啊,这全没了堂堂司令员的风嘛。”
薛安远不为所动,沉声道:“你少给老打马哈,要说你小的眼睛还真贼,那姑娘生得天仙化人,你喜欢我也不拦着。就一点,养在外面可以,带家里就免了。你不比你姐,她要找个什么人家,就随她欢喜,咱老薛家用不着靠卖女儿结势。但是你小要找个什么婆娘,那就得我说了算,那个,我也不叫你说我老头老封建,还是你自己选,我只给你画个圈儿。只要是圈圈里的就行。”
这还是薛安远第一次给薛向亮明他对薛向婚姻问题的态,其实,这也早在薛向的预料之中。纵是新社会了。四九城中的高门大户,联姻维持家世早不是什么秘密。薛安远这“卖儿不卖女”的风骨,倒是比这个层级的大多数人家,高了一筹。而薛安远这儿是有骨气了,可就苦着薛向了。
薛向自问和柳莺儿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薛安远这一棒挥下来,叫他怎么办,叫他怎么和柳莺儿交待。这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这是凭空中间又得多出一个人来的问题了。第者插足,他倒是前世在电视上看过,都是男的要死,女的要活,他可不想玩儿这个。
薛向纵是心念电转,一时半会儿,也寻摸不出破解之法,依旧嬉皮笑脸:“大伯,最近身体挺好呗?”
“少跟老来这套。”薛安远知道薛向是在转移话题。
薛向笑道:“小辈儿关心长辈身体,怎么就成了这套那套呢。您这话我可不爱听。得,您不爱听这个,咱们聊聊正经事儿。您的部队训练的怎么样了,南蛮这个把月闹腾得挺厉害,国内都开始排斥咱们汉族苗裔了,您可得抓点儿紧,指不定就提前开打了,到时候,您的兵要是还没练成,那…..”
果然,一听说练兵打仗。薛安远的注意力立时就被调开了:“少给老瞎咧咧,这都啥时候了。你当老手下的兵都是新瓜蛋,都个多月了。要是还没点儿样儿,那老这几十年的仗,就算白打了。”
薛向见计得售,趁热打铁道:“上回给您的小册,好使不?”
“你小到老这儿邀功来了不成,好使个屁,尽是些只有结果、没有过程的嗖主意,要不是老纠集参谋处的那些笨蛋,肠刮肚地折腾,你那些馊主意,一个也别想弄成。”
薛安远如是说话,可嘴角的笑意却是出卖了自己,显然薛向的那些点都应用得不错。
薛向知道点用上了,心中算是彻底放下了一块大石,猛地又想起件事儿,急道:“康桐哪儿去了,这小,我过来了,也不说来接个站,胆儿越来越肥了。”
“行了,你来,我就没跟小康讲,他这会儿正在南湾泥浆里摔着呢。要说小康这小还真是个天生当兵的材料,这入伍才几个月,各项军事技能掌握得跟老油似的,前半个月,老的特种大队搞拉练,这小一人拿了根绳就在野人沟里呆了一个星期,顺带着还把他们班长给俘虏了,好兵啊,比你这熊样可强多了……..”
伯侄俩谈了会儿兵事,薛安远又问了京城家里的情况,薛向都一一答了。至于年初薛向引发的舆论风暴,薛安远反而提都没提,在老爷看来,靠山屯姓好了,完全是天大的好事儿,那帮人还要折腾这讨论那,完全是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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