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攻城,马上就会变成了具尸体。”
“此计极妙!”慕容昆大笑,“让他们自己人去打自己人,说不定城上的人手一软,便能找到突破口了。自己儿郎能少死几个就少死几个,怀恩兄说得对,我们既要完成任务,又要保存实力,这种攻城的事情,能少做就少做。”
阿固怀恩微笑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开始吧,二位!”
胡彦超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瞪视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民夫以及夹杂在其间的几千燕军,这些人都是他的部下,但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心里在滴血,脸上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将是军中胆,如果将领在此时稍有软弱,便会影响到作战的士卒。
城头之上,无数燕军正在忙碌着,一台台的床弩被撕下了苫布,绞上了弓弦,一柄柄崭新的强弓竖在墙角,一捆捆利箭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所幸的是,城内还有足够的武器和足够的人手。
“王昌!”他回头叫道。
“末将在!”王昌走了上来,此时的他,脸色仍然是一片惨白,还没有从东胡人突然出现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他亦是高级将领,自然知道东胡人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什么。
“你去,打开武器库,给所有的民夫们分发武器,告诉他们,如果还想活着回家,那就战斗吧!”
“那些民夫,只不过是一些农夫,只怕上得城墙,手脚便酸软了,那里堪战?”王昌涩声道。
“就是一只鸡,你杀他的时候,它还得蹦哒几下呢!”胡彦超冷冷地道:“你下去先将他们组织起来,每一队,放一个老兵,每一次,派一千人到城墙上来,夹杂在军中守城,这血啊,看得多了,自然就不恐怖了,人啊,杀得一个,他也就不再惧怕杀人了,哪怕这一千里,最后只剩下一百人,那也是值得的。因为这一百人,到最后,便可以顶一千人用。”
“我明白了!”王昌答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胡将军,这一战,我们能赢么?”
“你是指征伐东胡的这一战,还是指我们眼下这一战?”胡彦超反问道。
“都是!”
“征伐东胡,到现在为止,已经是有败无胜,只看能有多少人回家了。”胡彦超低下头,但片刻之间,却又昂了起来,“但是眼前这一战,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们会赢,我绝不会让东胡人进辽宁卫城一步。”
“是!”受到胡彦超的感染,王昌用力地挥了挥拳头。
“王昌,你下去之后,跟其它人却不能这么说,你只消告诉他们,周太尉不日便将有大军回援,这些东胡跳梁小丑,只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守住辽宁卫,胜利就将属于我们。”胡彦昌道。
“我明白,将军!”王昌转身离去。
胡彦超回过头来,在这一刻,他听到了胡东进攻的号角之声,他的拳头蓦的捏紧,城下,无数的民夫绝望的捶打着冰冷的城墙,撞击着厚重的城门,但无论是城墙,还是城门,都是纹丝不动。
身后,东胡铁骑呼啸而来,绝望的民夫们开始向着两边逃散。
利箭飞舞,刀光闪烁,东胡铁骑瞬间便在涌动的人潮之中,开出了一条条的血胡同,将数万人分割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方块。
胡彦超闭上了眼睛,除了看着他们去死,他无计可施。
片刻之后,胡彦超瞪大了眼睛,城下的情况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惨烈,东胡人在分割开密集的人潮之后,并没有大肆杀戮,而是开始捕捉俘虏,一群群,一队队的民夫,被一根根绳子串到了一起,按着跪倒在地。
“他们想干什么?”胡彦超看着东胡人的军阵背后,从那些后勤大营之中被抬出来的攻城云梯,被推出来的攻城车,攻城槌,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起来。
他们要驱赶俘虏登城!
看着自己的同袍被杀是一回事,但如果这些同袍被迫来攻城,自己亲手杀掉又是一回事,胡彦超不知道自己的士卒们能不能狠得起这个心肠,他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来人,将哨条以上所有军官全都到我这里来集合。”
城下,阿固怀恩看着大军之前被俘虏的近三万民夫,脸上带着微笑,吩咐道:“将那些被俘虏的燕军给我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