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碍来与自己会合。
虽然走了千余骑兵,但他却已经无法组织起力量突围,对手的兵力此刻已是自己的两倍,此刻自己麾下,不仅兵力锐减到不到两千人,更还有为数众多的伤兵,假如抛下伤兵,军心不免要受到极大的影响,这批河间郡兵之所以如此精锐悍战不畏死,很大的原因,便是他们的组成结构,这批军队中的兵员,都是世代当兵,士兵之中,多为亲人街坊邻居好友,牵一而发动全身,这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他只能选择最为保守的计划。
北风愈来愈烈,自天而降的雪籽颗粒也越来越大,此时,严鹏只希望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风雪,这样,自己便可以从容地组织起军队突围了。
夜晚便在急骤的马蹄声中快速逝去,天色微明之时,严圣浩所部距离保康城已经不足十里,从保康方向扶摇直上的浓烟直上天际,即便是风雪已经很大了,但仍然无法吹散那黑色的烟雾。
耳边传来了隆隆的马蹄之声,严圣浩心中微惊,抬头凝目,视野之中,一排排的骑兵出现在左前方的丘岭之上,随着骑兵愈来愈多地出现,严圣浩心中的惊疑顿时无限放大,儿子严鹏哪里的情况只怕不妙,否则,对方不会如此大模大样地调集了几乎所有的骑兵来拦截自己。
“列阵!”他厉声喝道,扑面而来的风雪打得他双眼几乎有些睁不开。天不助我啊!严圣浩心中暗叹,此时,自己是在顶风前进,而对方,却是顺风攻击。平素这样的风影响也不大,但在这样的时节,这便可以完全逆转双方的胜负。
河间郡兵们排成了三个方阵,组成了一个倒品字形的结构,他们并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保持着队形,缓缓向前推进,每前进数十米,便会停下来重整队形,显然,严圣浩是想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以泰山压顶之势硬推过去。
高远看着对方的阵势,不由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贺兰燕侧头看着他,“这些河间郡兵的阵容很严谨呢,不是那么好打的。”
“严圣浩犯了一个错误!”高远嘴角含着笑,“他应该排成一个品字形,而不是一个倒品字。”
“这话怎么说,有区别么?”
“区别大了!”高远道:“瞧瞧他现在的阵形,以县兵的两个方阵为前导,精锐的河间郡兵就置于后方,严圣浩是想让这些县兵来充当炮灰以便消耗我的力量,然后以他最为精锐的郡兵来一举击败我吗?”
“他这样想也不错啊!”贺兰燕道。
“那也得看这些县兵的战斗力如何?不然,他们不但消耗不了我们的实力,反而会拖累严圣浩的本阵。公孙义!”
公孙义勒马上前,“末将在!”
“率你部攻击敌军左翼方阵。”
“明白!”
“虎头!”
“末将在!”
“你攻击敌右则方阵。”
“是!”
“记住,杀伤为次,冲敌为主,驱赶这些县兵倒卷他的本阵!”高远叮嘱道。
“明白了!”两人一齐大声应道。
“将军,末将随虎头将军一起去吧!”步兵提缰上前道。
“好,你亲自去,阵前协调两军的攻击节奏。”高远点头道。
两个营,各五百骑兵发一声喊,自丘岭之上排山倒海一般,冲向下方不远处的河间兵阵势。
风雪,狂马,彪悍的骑兵,震天的呐喊,扶风骑兵们以比风雪更快的速度,席卷而来。倒品字前的两个由县兵组成的方阵顿时起了一阵骚动。
县兵平素主要的职能是维持本县治安,顺带着剿剿匪患,真正能上战场的是廖廖无几,对于县兵的战斗能力,没有人比高远更熟悉的了,当初在渔阳,那数万人由县兵构成的部队,在战场之上完全就是渔腩之师,渔阳大战下来,数万人的县兵几乎是十不存一,只剩下了四千余人。也就是经过了这场生死考验,现在孟冲许原部下,方才有了精锐的模样,但比起一直浸淫在战场之上的扶风兵来说,仍是差了一大截,在经过整编,大量的扶风兵中的老兵充任了基层军官之后,这种现象才大有改观。
战场之上生死博杀,河间郡的这些县兵还真是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