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粮食,有可以让他们安心的官府,要让他们再也不想回到家乡去受那些贪官的盘剥,就此安顿下来。”
孙晓看着蒋家权,心里不由一阵发寒,“可是这样,在他们没有抵达积石城之前,也不知要饿死冻死多少人?”
“做大事者不能拘小节!”蒋家权冷然道:“我们基础薄弱,时间又紧,按部就班的发展,显然是不符合我们的实际情况的,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孙晓无言的点着头,这一着非常有效,但却也是非常险损,完全就是釜底抽薪的绝户计。
“不仅如此,在这些的基础之上,年前,我们还需要孙将军你组织一次对河间的攻击,当然,是打着草原马匪的旗号去。”蒋家权走到身后墙上挂着的地图边,“攻打河间郡的边境各县,破其城,毁其居,但不要杀太多的人,因为我们需要人。等到时候那里一片荒芜,饥民嗷嗷待哺的时候,四海商贸的人便会出马放出风声,引诱他们到扶风来,我们再将其引导到积石城去。”
“明白了!”孙晓身上恶寒阵阵,看着蒋家权瘦弱的身躯,心道都说书生杀人不用刀,当真是没有说错,这么轻描淡写的两条计策,也不知要害死多少人,不过为了扶风军以最快的速度壮大起来,那也是顾不得别的了。
“我回去之后,长史分派的这几件事情,我马上就去做,长史,这些事情,您禀报过将军了吗,他同意了吗?”孙晓呐呐地问道。
“糊涂!”蒋家权看了孙晓一眼,“这等伤阴德,也有损将军名声的事情,自然是我们自作主张,将军哪里晓得?他日若是泄露出去,也是我等出来扛担子,背黑锅,孙将军,你可愿意?”
孙晓咬了咬牙,“我自然是愿意的。”
蒋家权笑道:“真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有我这个长史出来陪着你。”
从偏厅出来,孙晓仍然感到背心里凉嗖嗖的,他知道,当蒋家权这条计策成功施实之后,河间必然要倒大霉,在哪些逃荒的百姓打到吃食之间,肯定是饿殍遍地,惨不忍睹。
“走吧,陪我去喝两杯。”陪在他身边的曹天成瞅了一眼孙晓的脸色。
“不了,我还是赶紧回积石山去吧,长史交待的那些事情,一件比一件急,哪有功夫喝酒?”孙晓摇了摇头。
“再急,饭也是要吃的。”
“那简单,在马上边跑便解决了!”孙晓道。
“那能这么对付?”曹天成一把拉了孙晓,“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你这样搞,迟早要累出事来,走,先去吃饭,喝酒,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再启程。磨刀不误砍柴工。”
被曹天成拉着,孙晓无奈地跟着去了曹天成修息的卧房,须臾之间,酒菜便已经齐备,曹天成提起酒壶,给孙晓斟了一杯,“在积石城,没什么机会好好喝一顿吧?”
“哪敢喝?”孙晓端起来一饮而尽,“起初是战战兢兢,后来是忙得脚跟不沾地,没时间也没心情喝酒啊。”
曹天成一笑:“怎么样,如何?”
“咱扶风的酒,当然是好得很!”孙晓以为曹天成说的是杯中的酒,“你与吴凯关系不错,自然能搞到最好的酒。”
“我说得是咱们的长史大人!”曹天成哧的一笑。
听到曹天成提到蒋家权,孙晓脸色不由一凝,半晌,才道:“这家伙,太阴损了,这样的计策,也只有那些读书人才想得出来,做得出来,我们这些人,是万万不行的。”
“孙晓,我今天拉你过来,也不仅仅是喝酒,实在是还有些话要与你讲。将军的势力越来越大了,不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你也好,我也好,在很多事情上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毫无遮拦,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了。”曹天成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晓纳闷地问道。
“与长史大人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了解了他许多,这个人是真有才学的,以前在姜氏哪里,只是无法大展拳脚而已,现在跟了将军,将军又无比信任他,他的才能终于可以施展了。”
“就是这些阴损之计么?”孙晓低声道。
“非也。你知道他现在最主要的在做什么吗?”曹天成笑了笑,“哪些在我们看来繁杂无比的公务,在他手中,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地便处理完而且处理得完美无缺,他现在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只是在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他在替将军制定律法!”曹天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