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翻斗车,车上面还带着一两朵没有清理完的棉花。
车间里边机械声轰鸣,吵杂声中又带着一些模糊的言语,连同着各种杂音组合成了一片工业人独特的交响乐。
马老头很享受车间忙碌的样子,他一走一停,短短的四五百米的道路愣是让他走出了戛纳红毯的感觉。
“小伙子,我们棉纺厂的车间和你们毛毯厂比起来怎么样啊?”马老头指了指车间里忙碌的机器和工人,有些得意的看向黄贺。
作为一名将青春和热血都献给了棉纺厂的老工人,马老头的确有骄傲的资格。
不仅是他,就连一旁的刘科长此刻也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骄傲。
黄贺知道,其实这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
有的时候我们很羡慕国外的所谓管理理论,什么3s\4s\5s,又什么企业文化、企业精神,殊不知其实我们身边就有过,只是没人闲的蛋疼去总结罢了。
以至于一些从样媚外的洋帽整日里挂在嘴边吹嘘,瞧不起这儿,瞧不起那儿,仿佛他知道了一点皮毛就能上天似的。
“嗯,不错,不错!比我毛毯厂强多了!”
黄贺看了看里边的情况,只见一排排的纱锭随着分纱机不断的绕城纱锭,工人们有条不絮的忙碌....的确比他爹黄山承包的毛毯厂要正规的多。
当然,工人的素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家的设备的确很好,相比之下毛毯厂几十年前的老设备就有些寒酸了。
“嘿嘿,你这娃年纪不大,还是识点儿货的!瞧见那边的空地没有?”
听到黄贺的回答,马老头比较满意,自从当了门卫以来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带着前来棉纺厂办事的人员走一走纺纱车间,每走一次他都能得到无限的满足感。
说着,他又指了指不远处树荫边上一块约莫二十亩大小的空地,笑道:“就那边,我们打算修几栋六层的小洋楼,就是那种两居室带厕所,带厨房的那种。哎呀,这一修就的用两百多万呢,也就是现在效益好才敢这么干,要是上半年的行情可就不行喽!”
看的出来,马老头就是炫耀。
特么的几百万....有你的份吗?
......
约莫又走了几分钟,一栋二层的老式楼房就进入了黄贺的眼前。
说是老楼,其实保养的还算不错,无论是外边的走道还是楼璧的窗户都打理的干干净净。就在小楼最前面的一间的门楣上贴着块铭牌,只见上面写着厂长办公室。
“咚咚咚!”马老头难得的讲起了礼貌,轻轻地在敲了敲门。
门里边秦红军的声音立刻就传了出来。
“进来吧!”
“小伙子,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给厂长说说,待会儿让你进去的时候你才进去啊!”马老头招呼了黄贺一声,然后带着刘科长就进了办公室。
黄贺就站在外边,很快就听见里边开始吵了起来。
“亲厂长啊,你看看这小刘,意识形态膨胀啊,天天就想着吃好的,住好的,完全是在走资本主义路线啊。你现在当厂长还能压的住他们,可万一哪天你退休了呢?再这么下去厂子迟早要被他们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