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举起盾牌,箭雨渐息。
波顿步兵从藏身的山林冲下。
只看了一眼,布林登便意识到,对方的数量比他们要多。如果在开阔地带,被剥皮人缠住,他们会因为人数和地形劣势,很快溃败。
布林登扫视四周,一眼瞄到另一侧的峭壁。
他不安地皱眉。
波顿一定也会想到,他会选择那块地方,做防御波顿进攻的倚靠。那块地方地形太好了。后方是陡峭的峭壁,不用担心敌人从后偷袭。前面是一个微倾的斜坡,可以占据居高临下的优势,攻击剥皮人。
但布林登没有选择。
动,是死。不动,也是死。布林登选择在奋斗中死去。
“帕尔马!”
布林登高声喊野人掠夺者的名字。他挥动着手中举剑,指向对面的山坡。“带着你的人,向对面冲一次!”
帕尔马身材矮小,面目粗俗。他扭头看向对面的山林,一丝恐惧攥住他。帕尔马很清楚,这会是一次送死的冲锋。但帕尔马没有拒绝,他吹着口哨,召集起野人兄弟。身穿黑衣的野人掠夺者,跟在他身后,鱼贯而上。
波顿步兵正从上方冲下来。
双方撞到一起。
帕尔马一矛刺穿波顿步兵的喉咙。他就地一滚,躲过另一人的攻击,反手刺在对方的板甲上。佛雷步兵朝帕尔马咧嘴一笑。野人的长矛,刺不穿他的防具。
“去死吧!野人。”佛雷步兵狞笑着,挥剑劈向帕尔马。
帕尔马全神贯注。他知道自己的武器,令他处于不利地位。但野人会为此担心吗?在过往的战斗中,他们经历了太多类似的情况。
帕尔马利用自己的敏捷优势,引诱着佛雷步兵。
对方显然没有帕尔马那般谨慎,挥动长剑,直追不舍。就在这时,佛雷步兵脚下一滑。帕尔马像早遇见了这种情况,上前,一矛刺进佛雷步兵的胳肢窝。
“啊!——”佛雷步兵痛苦长啸。
帕尔马抽出长矛。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帕尔马扭头,只见一把剑朝自己挥来。这一次,帕尔马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帕尔马厉声咆哮,“为了吾王!”,同时一矛刺向对方胸膛。
布林登爵士乘着野人掠夺者拖住波顿步兵这段时间,聚集起北境军,指挥他们朝峭壁下方靠拢。
北境军重新集结起来,稳定军心。
刀盾兵防御在最外,长矛手紧随其后。弓箭手龟缩在最里面。在敌人冲锋时,他们能够射出一轮箭矢,随即就会失去用处。
就在这时,一阵落石从天而降。
下方的北境军被砸了一个措手不及。有的人直接倒地而死。有的人被砸中肩膀、大腿,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布林登心里一紧。他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以波顿公爵的细心,不可能对此没有准备。
“大家不要慌!镇定!镇定!”布林登大声喊,“不要慌!准备战斗!”
“布林登爵士,”莫尔斯与黑鱼站在一起。他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么着急。也许,我们就不会中波顿的埋伏了!”
“别这么说,莫尔斯大人。”
布林登凝视着逐渐靠近的波顿步兵,说,“为了救琼恩,我们始终要通过这片山谷。我无法明白的是,为什么哨兵告诉我,这里一切正常!”
“是我的错!”莫尔斯羞愧地抿紧嘴唇,“我为了催促你尽快行军。只让他们探查了山谷外围,就向你回报。如果,哨兵搜寻得更深——”
哦,见鬼。
布林登敬佩鸦食承认自己错误的勇气,但无法原谅他的鲁莽和愚蠢。
落石逐渐停息。
波顿步兵从下方迎上来。
“放箭!”
布林登厉声命令。弓箭手射出第一轮箭雨,稀稀落落,落入波顿步兵的阵列。布林登死死盯着下方,希望有更多的敌人倒下。
“拔剑!”布林登举起巨剑,“准备战斗!”